第92章 岛上闹鬼，谁把封印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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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拖动的闷响裹着腥气从祭坛深处漫上来，安燠的狐尾尖在裙摆下微微发颤——不是害怕，是系统面板在她视网膜上蹦出明晃晃的提示：【当前地点停留超半小时，触发「祭坛惊魂签到」，奖励待开启。】 她盯着石砖上被锈迹糊住的小字，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 程砚钉耙尖的火苗在风里晃，把她的影子投在祭坛上，像团不安分的墨。"镇心九印，一印破则百印生。"她念出声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前世坠崖前闺蜜推她时腕间的翡翠镯子还在眼前晃——那镯子上的纹路，竟和这石砖缝里的暗红锈迹有几分像。 "夫人"程砚的钉耙"当啷"磕在地上，震得她回过神。 他熊耳耷拉着，眉心拧成个小疙瘩，钉耙尖还沾着刚才扫开的碎石："这破地方邪性得很，我刚才用仙力探了探，下面有条地道。"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掌心的温度透过狐毛渗进来，"要不你先回洞府我下去看看就上来，保证不碰那些花里胡哨的印子。" 安燠仰头看他。 程砚化形后总爱穿粗布短打，此刻领口被刚才打滚蹭得歪到肩上，露出结实的锁骨——活像只被雨淋湿的熊瞎子，偏要装成护崽的老猎户。 她"噗嗤"笑出声，狐尾卷住他手腕往洞口带："程大官人这话说的，上次你去后山采蜂蜜，说'保证不碰马蜂窝'，结果被蛰得脸肿成发面馒头。"她踮脚戳了戳他胸口，"再说了，万一里面藏着个会放迷魂烟的大妖，你一个人晕过去，谁给你灌醒酒汤" 程砚耳尖"唰"地红到脖子根，喉结动了动没说出话。 老参的根须突然"刺啦"窜过来，缠住安燠的脚踝："小女娃莫要耍嘴皮子！"千年人参精的红果白了大半，像颗蔫了的糖葫芦，"这地道里的怨气比刚才重三倍，老身活了千年...咳，千年，还没见过这么邪乎的镇法！"他的根须抖得厉害，扫过程砚钉耙尖的火苗时缩了缩，"要去你们去，老身...老身守在洞口望风！" "成。"安燠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老参的红果——前世被闺蜜背叛后，她再没对谁这么软和过，"您要是觉着不对，就扯我狐尾。"她冲程砚挤挤眼，"程大官人，带路" 地道口黑黢黢的，像张择人而噬的嘴。 程砚把钉耙往腰间一挂，弯腰把安燠抱起来："夫人踩着我肩膀下去。"他的声音闷在地道里，带着股说不出的郑重，"要是觉着冷，就揪我耳朵——熊皮暖，抗冻。" 安燠的脸腾地热了。 她刚要开口调侃，系统提示突然炸响：【签到成功！获得「镇心印残卷」（可解读上古封印纹路）、「护心丹」（免疫心魔侵蚀两时辰）。】她低头看程砚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伸手揉了揉："程砚，要是等会遇到什么...你记得躲我身后。" "那可不成。"程砚的声音闷闷的，"我是山神，护着夫人天经地义。" 地道里的霉味突然重了几分。 安燠的狐尾自动蓬成团，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程砚的钉耙尖燃起两团金焰，照亮地道四壁——那些青黑色石砖上，密密麻麻刻着和祭坛上一样的镇心印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凝着暗红锈迹，像被人拿血一笔笔填进去的。 "看这儿。"安燠指着脚边一块石砖，残卷在她脑海里自动展开，"这是'锁魂纹'，得用活物鲜血养着。"她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锈迹——那暗红突然动了，像条小蛇似的往她指缝里钻。 程砚的钉耙"唰"地扫过来，金焰"轰"地裹住她的手。 锈迹"滋啦"一声冒青烟，缩回到石砖缝里。 他额角渗出冷汗，把她的手攥进掌心来回搓："夫人莫要乱碰！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像活的！" 安燠看着他紧张得发抖的指尖，突然笑出声。 她抽回手，从系统空间里摸出颗护心丹塞进他嘴里："我刚签到得的，吃了不怕心魔。"她指了指前面越来越清晰的锁链声，"走，去看看这镇心印到底锁了什么。" 程砚的熊耳抖了抖，到底没再劝。 两人顺着地道往深处走，锁链声越来越响，像有人在敲一面蒙着湿布的大鼓。 安燠的残卷突然发烫，她捂住太阳穴——无数画面往脑子里涌：穿玄色道袍的仙人、跪成一片的小妖、血泼在祭坛上的"镇心九印"、还有...还有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狐裘的女子，正把最后一道符拍在封印上。 "夫人"程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 安燠晃了晃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一座更大的祭坛前。 锁链从祭坛四角垂下来，缠在中央一个透明的茧上——茧里有团黑雾，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这是..."她刚要凑近，程砚突然从后面抱住她，钉耙横在两人身前："别动！那黑雾在看你！" 安燠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抬头，正撞进程砚发红的眼睛里——他的瞳孔缩成两条竖线，是熊妖本体要压不住的征兆。"程砚"她伸手摸他的脸，掌心全是冷汗，"你...你看见什么了" "黑雾里有张脸。"程砚的声音哑得厉害，"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地道口突然传来老参的尖叫："小女娃快退！那茧要破了！" 安燠转头，正看见透明的茧"咔嚓"裂开道缝。 黑雾"呼"地涌出来，裹着她前世坠崖时的风声、闺蜜的冷笑、还有系统提示音——她突然想起残卷最后一句："镇心九印，锁的是人心魔。" 程砚的钉耙"轰"地砸在地上，金焰像道墙似的隔开黑雾。 他转身把安燠护在身后，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夫人别怕，我就算被雷劈成灰，也不让这玩意儿碰你一根汗毛！" 安燠望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笑了。 她摸出护心丹塞进自己嘴里，狐尾缠住他的腰："程砚，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前世是被闺蜜推下悬崖的"她踮脚凑到他耳边，"刚才残卷里的画面，那个穿狐裘的女子...好像是我。" 黑雾裹着锁链声涌过来。 程砚的钉耙金光更盛，照得地道亮如白昼。 老参的根须突然从洞口窜进来，缠住安燠的手腕："小女娃！老身...老身有话要说！"他的红果抖得几乎要掉下来，"其实我在昆仑山时..." 锁链断裂的脆响突然炸响。 安燠回头，正看见透明的茧彻底碎裂，黑雾里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正露出个冰冷的笑。 老参的根须缠得安燠手腕发疼，红果上的白霜簌簌往下掉：”阿燠，老身当年在昆仑山看药园子时，见过十二座镇心印祭坛。"他抖抖索索从根茎褶皱里摸出半块黑黢黢的玉简，裂缝里渗出暗金色纹路，"这是我被雷劈断主根那天，从祭坛石壁上抠下来的——当年守印的道童说，镇心九印锁的不是妖邪，是...是修者心里的恶。" 程砚钉耙尖的火苗"噗"地矮了三寸，熊耳猛地竖起来："您老早知道这破印子的门道刚才在洞口装蔫儿糖葫芦！"他伸手要抢玉简，被安燠用狐尾卷住手腕——狐毛扫过他掌心，像团挠人的蒲公英。 "程大官人急什么"安燠盯着玉简纹路，残卷在脑海里自动与这暗金刻痕重叠，"老参前辈要是早说，您刚才探地道时怕是要被锁魂纹啃了指甲盖。"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简裂缝，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上古封印碎片，「镇心印残卷」进度+15%】，乐得她尾尖在程砚后颈扫来扫去，"前辈继续说，这印子怎么解" 老参的根须"刷"地缩回石缝里，只露出颗红果："解当年那道童说，九印相连，一印动则九印活。"他的红果突然泛起水光，像要哭出来，"老身守了三百年药园，就见那道童对着祭坛跪了三天三夜——他说他师兄杀了山下一村人，魂魄全锁在印里。 后来...后来那道童自己也疯了，抱着祭坛喊'我要替师兄受罚'，再后来...再后来昆仑山就把我踢下来了！" 锁链声突然拔高，像有人用指甲刮擦青铜鼎。 程砚的钉耙"当"地砸在脚边石砖上，震得三人踉跄："先甭翻旧账！"他弯腰把安燠捞进怀里，钉耙往地道深处一指，"刚才那黑雾茧子破了，指不定引什么脏东西过来。老参你拿好玉简，夫人你用那什么睡仙诀探路，我开路！" 安燠被他抱得像串糖葫芦，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程砚的熊皮坎肩还带着体温，肩窝处蹭着她鼻尖的绒毛，活像块会动的热乎蜜饯。 她闭起眼，《睡仙诀》运转时，周身法力化成细网往石砖里钻。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叮"地响：【当前状态：躺赢式探路（被动感知能量），触发「懒人探幽签到」，奖励「地脉感应术」（可追踪百米内能量流动）】。 "往左三尺！"她突然拍程砚肩膀，"那边石砖下是空的，有活物能量在动。"程砚的钉耙立刻抡圆了砸过去，"轰"地一声，碎石像雨点般往下落。 老参的根须"唰"地窜起来，接住两块要砸到安燠的碎石，红果气鼓鼓的："阿燠怎么不早说！老身的根须都要被砸成参片了！" "这不是刚签到学的新本事么"安燠吐了吐舌头，狐尾卷住程砚后领帮他掸灰，"程砚，你刚才那下像拍熊瞎子抓蜂蜜——劲儿是足了，灰都扑我脸上啦！"程砚耳尖爆红，刚要反驳，老参的根须突然缠住他钉耙："停！"千年人参精的红果亮得像灯笼，"这石砖纹路是'锁魂'转'破厄'，得按这个顺序敲！"他的根须在石砖上点出三个红点，"一、三、七！" 程砚的钉耙尖冒出金焰，精准砸在第一个红点上。 石砖"咔"地陷下去半寸，地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安燠的地脉感应术突然发烫，她睁眼时，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能量线——金色是程砚的仙力，翠绿是老参的木灵，还有缕银白正顺着石缝往他们脚边爬。 "小心脚！"她拽着程砚往旁一躲，一块磨盘大的落石"轰"地砸在两人刚才站的位置。 老参的根须"刺啦"窜过去，接住碎石堆里滚出来的青铜齿轮："这是'转枢'！当年药园的机关房里也有！"他的根须裹着齿轮往石墙上按，"阿燠，用你的残卷对纹路！" 安燠摸出残卷，墨字在空气中自动展开，与石墙暗纹重合的瞬间，整面墙突然泛起金光。 程砚的钉耙"嗡"地轻鸣，他盯着墙缝里渗出的金光，喉结动了动："夫人，这光...和我在不周山见过的守关印有点像。" "那是自然。"老参的红果终于恢复了点血色，"镇心印本就是上古守关大印的分支——当年不周山守关大神，哪个不是拿自己的恶念祭印"他的根须按动最后一个齿轮，"开！" 石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安燠的狐尾突然炸成毛球，她死死攥住程砚的衣袖——门内是座四四方方的石牢，中央悬浮着条青灰色断臂，腕骨处还挂着半截锁链，指尖燃着幽蓝鬼火。 "是它！"程砚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熊妖本体的威压铺天盖地涌出来，"上个月在破庙偷供果的那只！ 当时追了它三里地，结果让它钻地缝跑了！"他把安燠往身后推了推，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断臂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幽蓝火焰"轰"地暴涨三尺。 安燠的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震得她太阳穴发疼：【警告！宿主处于高危状态！检测到未知能量体！紧急解锁「危机爆发签到」模式：宿主每存活一分钟自动签到，奖励与危险等级挂钩！当前存活时间：0分10秒，首次签到奖励：「狐火破妄」（可灼烧阴邪类能量）】 "程砚！"她拽住他后领往旁边扑，断臂带起的风刮得她狐毛乱飞，"这玩意儿和镇心印有关！老参前辈，那玉简！" 老参的根须抖得像筛糠，红果白霜又厚了一层："老身...老身记起来了！ 当年道童说，锁魂印里的恶念会附在活物身上！这断臂...这断臂怕是被锁了几百年的恶念！" 断臂的幽蓝火焰突然凝成一张人脸——正是之前黑雾里那张和安燠一模一样的脸。 它咧开嘴，露出尖牙："你们...唤醒了我..." 安燠的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她能清楚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程砚的体温透过后背传来，他的钉耙已经蓄满金光，熊耳却悄悄往后压——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像极了上次被马蜂追时的模样。 "夫人，闭眼。"程砚的声音哑得厉害，却稳得像不周山，"我扛过雷，挡过熊瞎子，还能怕一只断臂"他的钉耙尖对准扑面而来的幽蓝火焰，肌肉在粗布短打下绷成铁疙瘩，"就算被烧秃了毛，也不让它碰你。" 安燠望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笑了。 她摸出刚签到的狐火，指尖跃动着银白色火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使用系统奖励，却半点不慌。 因为程砚的后背比任何法宝都结实，因为老参的根须正悄悄缠上她的脚踝（说是"望风"，到底还是跟进来了），更因为...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甜：【危机爆发签到第一分钟完成，奖励已发放。宿主当前存活时间：1分05秒，第二分钟签到即将开启——】 断臂的尖啸震得石屑纷飞。 程砚的钉耙金光暴涨，在两人面前筑起一道墙。 安燠望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想起残卷里那个穿狐裘的女子——她拍封印时的眼神，和此刻程砚看她的眼神，像极了。 "程砚。"她凑到他耳边，狐火在指尖跃动，"等会我烧它尾巴根，你砸它肘关节——像上次打偷蜂蜜的老熊瞎子那样。" 程砚的熊耳抖了抖，嘴角翘得能挂蜜罐："得嘞，夫人指挥，我干活。" 幽蓝火焰裹着腥气扑面而来。 程砚的钉耙"轰"地砸出第一击，安燠的狐火紧随其后。 老参的根须突然窜起来，卷住断臂的锁链——他的红果泛着奇异的光，像要把几百年的怨气都烧进去。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出刺目红光：【警告！危险等级提升！危机爆发签到第二分钟完成，奖励：「记忆回溯符」（可查看目标最近百年记忆）】【宿主当前存活时间：2分17秒——】 断臂的尖啸突然变调。 安燠望着程砚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这地道塌了，就算这恶念再凶——有程砚在，有老参在，有系统在... 她摸出记忆回溯符，指尖微微发颤。 或许，她真的能揭开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