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招安还是招亲?流沙河畔的误会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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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畔的风卷着细沙打在安燠的狐毛坎肩上,她望着跪在山脚下的二十来个小妖,耳尖微微动了动。 为首的黑狼妖半边脸结着痂,举着的破旗被风掀得猎猎作响,"求包养联盟"五个血字歪歪扭扭,倒像被谁拿爪子扒拉出来的。 "夫人。"程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闷笑。 他蹲在青石板上啃蜂蜜饼,熊耳朵在发间若隐若现,"你看那兔妖尾巴尖都在抖——怕不是刚才爬山路时被石头硌着了。" 安燠低头,果然见兔妖缩着脖子,雪白的尾巴尖沾着草屑,正偷偷往黑狼妖身后挪。 她心里软了软,面上却端着昆仑山仙子的清冷:"你们说被取经团打散" "回夫人!"黑狼妖额头又撞了下地面,痂壳裂开渗出血珠,"盘丝洞被猴子捅了蜂窝,蜘蛛精们全被抓去洗袈裟;火焰山的牛大王被菩萨收了坐骑,咱们这些没签卖身契的杂兵,要么被当妖患剿了,要么被仙官抓去当苦力!"他身后的锦鲤精抖着鳞片插话:"小的在观音池偷莲花是不对,可那莲花掉水里也是烂,总比被供着看强吧" 安燠翻着他们用树皮、兽皮写的"简历",越看越忍俊不禁——蜘蛛精小弟的"特长"写着"织网快,能补夫人的狐狸毛坎肩",火焰山逃兵的"技能"是"会看火候,烤红薯比土地公的灶火还香",锦鲤精更绝,直接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莲花,旁边写"会哄莲花开心,保证不闹脾气"。 "你们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人吗"她指尖敲了敲手里的树皮,狐狸尾巴在身后悄悄晃成小毛球。 程砚突然把最后半块蜂蜜饼塞进嘴里,拍了拍膝盖站起来。 他的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周围小妖缩了缩脖子,可下一秒又弯腰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兔妖擦眼泪:"光会劈柴挑水可不够。不如先来个实战测试——"他下巴往西边一扬,"看见那废弃村寨没铁扇公主的旧部还剩三十来号人扎在那,你们要是能劝降一半以上,就算过关。" "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老参的枯枝"啪"地敲在地上,三株灵参从土里钻出来,泛着绿光缠上黑狼妖的伤处,"那群人受了铁扇公主的火毒,见着外人就红眼。"他从袖里摸出颗青幽幽的草籽,"我这迷魂草,混在饭里煮了,保准他们睡三天,醒了就听你们的。" 安燠看着老参宝贝似的捏着草籽,突然笑出声。 她从袖中抽出张黄符纸,符上用朱砂画着张咧开嘴的小狐狸,"老参爷爷心疼人,可咱们反规则预备军,得讲点技术含量。"她晃了晃符纸,"这是'口才加成符',贴谁身上谁说话自带说服力——上回程砚用它跟土地公讨蜂蜜,把土地公说得主动把蜜罐钥匙交出来了。" 黑狼妖盯着符纸,结痂的脸抖了抖:"夫人,这符...管不管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程砚拍了拍他肩膀,熊爪似的手掌差点把黑狼妖拍跪,"哥几个要是怕,我扛钉耙跟你们去——不过先说好,我最近酿的桂花蜜快熟了,可没时间陪你们耗。" 黑狼妖深吸口气,把符纸往额头上一贴。 符纸刚碰到皮肤就"滋"地冒了点青烟,他突然挺直腰板,眼里闪过奇异的光。 安燠注意到他原本沙哑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像被灌了十斤蜜:"走!咱们这就去劝降!不就是说几句话么我黑狼这辈子,最会说的就是——"他突然卡壳,挠了挠头,"就是...就是大道理!" 废弃村寨的土墙后传来脚步声。 三个天兵扛着红缨枪转出来,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黑狼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迎上去:"几位兄弟!你们守这破寨子图啥铁扇公主都回翠云山当仙姑了,你们还在这喝西北风" 为首的天兵瞪圆眼睛:"放肆!我们是受雷音寺差遣——" "差遣个啥!"黑狼妖的声音突然拔高,符纸上的小狐狸尾巴晃了晃,"你家里老娘是不是还在等你送冬衣你媳妇是不是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家后院那棵桃树,是不是今年开得特别好"他越说越顺,手指在空中划拉,"当天兵有啥好天天被仙官骂,巡逻脚底板磨泡,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不如跟我们走,夫人的山庄有热炕头,有程山主酿的蜂蜜,老参爷爷的药草比仙丹还灵!" 天兵的红缨枪"当啷"掉在地上。 他眼眶通红,抹了把脸:"我...我娘上个月托梦说,家里的米缸见底了。 我媳妇写信说,娃周岁酒连鸡蛋都买不起..."他"扑通"跪在地上,"兄弟,带我走吧!我想回家种田!" 另外两个天兵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我们也想!我家那只老母鸡该下蛋了,我媳妇最怕黑,夜里没个人作伴..." 安燠躲在树后,狐狸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扇子。 程砚搂着她肩膀,蜂蜜饼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夫人这符纸,比我那钉耙管用多了。" 老参的枯枝戳了戳地面,灵参们正忙着给天兵擦眼泪:"胡闹!哪有劝降劝得对方哭成泪人的"可他嘴角的须子却翘了起来。 黑狼妖跑回来时,脸上的痂壳全笑裂了,"夫人!咱们劝降了三个!还有二十七个在寨子里哭呢!" 安燠望着村寨方向飘起的炊烟,那里隐约传来此起彼伏的抽噎声。 她摸了摸怀里的功德簿,虚影里"反规则预备军"几个字正泛着暖光。 程砚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尾巴尖,低声道:"夫人,要不把测试改成'劝降率'照这架势,明天怕是要把整个流沙河畔的散妖都招来了。" 远处,村寨的土墙后又传来天兵的嚎哭:"我二舅的三闺女还等着我送聘礼呢!" 安燠笑着摇头,狐狸耳朵在阳光下亮得像两片金叶子。 她望着黑狼妖举着的破旗,突然觉得这旗子上的血字,倒像是某种新生的印记。 风卷着沙粒掠过她发梢,却吹不散空气里越来越浓的甜香——那是程砚的桂花蜜要熟了,也是"反规则预备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