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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道士的指尖在罗盘裂缝上轻轻一叩,瓷青道袍下的指节微微发紧。 他余光瞥见络腮胡正盯着祠堂方向的纸幡出神,白脸道士则掰着花生往嘴里丢,碎壳子落了半茶案——这俩的警惕性倒比他低些。 "山风乱了罗盘线。"他用茶盏掩着嘴,声音压得像虫鸣,"但这红光...怕不是普通山精野怪能搅出来的。" 络腮胡的浓眉动了动,没接话。 白脸道士倒是把最后半颗花生抛进嘴里,含糊道:"老周你也太谨小慎微,这玉面夫人祠不过是百姓图个心安——"话音未落,山道拐角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 三人同时转头,就见七八个小妖扛着竹竿往树上挂灯笼,红绸子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为首的黄皮子精举着告示牌晃悠,尖嗓子喊得山响:"山神爷说了! 春祭宴席管够! 蜜炙獐腿管够! 千年松醪管够!" 白脸道士的喉结动了动。 他在天庭当差时最馋下界的野味儿,此刻闻着远处飘来的烤肉香,连道袍袖口都跟着晃了晃。 络腮胡却眯起眼,望着那告示上"款待四方贤士"六个字——这哪是山神宴客 分明是广撒网请他们入瓮。 "有意思。"络腮胡扯了扯道袍,率先起身,"既请了,哪有不赏脸的道理" 瘦高个道士按住腰间罗盘,见红光已敛作细芒,这才跟着站起。 三人刚转过山坳,就被满目的彩旗晃了眼——竹枝上挂着红的黄的绸子,连石头缝里都插着小纸旗,活像把整座山都披了件花衣裳。 安燠蹲在驿站二楼窗沿,晃着两条腿看他们往这边走。 程砚不知何时摸上来,熊爪子搭在她腰后虚虚护着,蜂蜜罐子在他怀里叮当作响:"夫人,那三个道士的道袍下摆都绣着北斗纹,是天枢阁的监察使。" "我知道。"安燠捏起案上的《山野逸闻录》,指尖拂过"税吏夺粮"那页——显隐墨汁在烛火下泛着淡青,"昨儿夜里用梦噬因果勾了白脸道士的魂,这会儿他该以为自己亲眼见着那事儿了。" 程砚的熊耳朵抖了抖,凑过去闻她发顶的狐香:"要是他们闹起来...我把后山那坛二十年的松醪开了" "程郎。"安燠突然转身揪住他的赤袍前襟,狐狸眼弯成月牙,"你说这世上的规矩,到底是神仙定的大,还是人心攒的厚" 程砚被她问得耳尖发烫,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夫人说的都对。"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 安燠扒着窗沿往下看,就见监察使被让进驿站正厅,八仙桌上已摆了七八个青瓷盘——蜜炙獐腿油光发亮,松仁玉米黄澄澄的,连汤盅里都飘着枸杞和野山参。 络腮胡拈起筷子又放下,目光扫过墙上挂的皮影戏道具:"这宴席倒比有些仙官的家宴还讲究。" "讲究个啥!"程砚的大嗓门突然炸响,他裹着赤袍跨进门来,腰间九齿钉耙坠得木门槛吱呀响,"咱们山里人没那些虚礼,吃好喝好才是正经!"说着抄起酒坛就往三人杯里倒,琥珀色的酒液溅在白脸道士的道袍上,"对不住对不住,这松醪劲儿大,我手不稳。" 白脸道士盯着衣襟上的酒渍,突然想起昨夜梦里——那个被税吏抽打的老翁跪在泥里,他儿子抱着半袋米往河里跑,水花溅起来时,他分明听见自己喊了声"住手"。 他晃了晃脑袋,再看程砚时,那声"住手"突然卡在喉咙里。 皮影戏的锣鼓点适时响起。 安燠缩在屏风后面,指尖捏着块小兽骨——这是控制皮影的机关。 红幕布上,青面獠牙的税吏挥着鞭子,白发老翁抱着米袋直往后退,小孙子躲在他身后哭:"爷爷,他们要抢咱们的救命粮!" 白脸道士"砰"地拍桌站起,酒盏都被震得跳了跳:"此等暴政! 为何不上报天听" 程砚往嘴里塞了块獐肉,嚼得腮帮子鼓鼓的:"报了啊。 去年腊月里,王阿婆拄着拐棍去州府递状子,被衙役推得摔进雪堆;张猎户牵着毛驴去天枢阁递冤书,在山脚下被劫了——您猜怎么着"他突然凑近白脸道士,熊眼睛里泛着冷光,"州府回文说'查无此事',天枢阁批文说'民间纠纷'。" 络腮胡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 他望着皮影戏里那孩子被鞭子抽得滚在地上,突然想起今早路过祠堂时,看见王小花踮脚贴的"青丘正名碑"——那歪歪扭扭的字,分明是刚识得几个字的小丫头写的。 瘦高个道士的手又摸向罗盘,却发现指针正缓缓指向白脸道士——那是人心动摇的气数。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蛊惑人心 分明是把被神仙捂在盖子底下的苦,掀开来给他们看。 安燠在屏风后捏紧了小兽骨。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 程砚的手不知何时覆在她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狐裘渗进来,像团烧得正旺的松明子。 "程郎。"她轻声说,"该点烛了。" 程砚的拇指在她腰上轻轻一按。 安燠摸向腰间的锦囊,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的烛残——是用二十八个冤魂的哭声炼的,此刻正微微发烫。 夜风掀起窗纸,有缕极淡的幽香飘进正厅。 白脸道士突然捂住心口,眼前闪过王阿婆的梦、张婶子的泪、小乞儿娘的哭——那些被他当作"民间纠纷"的字眼,此刻都成了扎在心上的针。 络腮胡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这松醪...怎么比黄连还苦" 瘦高个道士望着罗盘,见红光已化作一片暖橘——那是千万人心攒起来的光,比任何天规都亮。 他突然笑了,把罗盘往桌上一丢:"查什么查 这碑叫什么,本就该由他们写。" 安燠在屏风后勾了勾唇角。 她摸出那片烛残,在烛台上轻轻一擦。 火星子"滋"地窜起来,幽香裹着夜风,往更高处飘去——那里,是直通不周山顶的虹桥。 原文中“安燠躲在老槐树上,抱着个绣着哭脸的锦囊直乐。这‘空愿囊’是她用系统签到得的‘委屈果’炼的”、“她突然捂住嘴,耳朵尖通红”后面的“系统面板...唔,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查查这月的签到次数”以及结尾关于系统面板的描述“而此刻,安燠的系统面板正泛着淡金色的光。‘躺赢签到次数:990次’几个大字在面板上跳啊跳,旁边的‘千次大礼包’图标闪得像颗小太阳。她偷偷瞄了眼程砚,把面板又往袖子里塞了塞——等攒够一千次,再给他个惊喜吧”等内容,涉及到“系统签到”“系统面板”等与小说整体奇幻仙侠风格不太融合且带有明显网络设定感的无关内容,剔除这些内容后小说内容如下: 瘦高个道士的罗盘在桌面震颤时,安燠正将烛残往烛台边缘轻轻一刮。 火星"滋啦"窜起的刹那,她后颈的狐毛跟着颤了颤——这烛残是用二十八个被天规碾碎的冤魂哭声炼的,此刻在夜风里散出的幽香,甜得发苦。 "来了。"程砚的熊爪悄悄覆住她手背。 他能听见屏风外突然响起的抽噎声,像春溪破冰时混着碎冰碴的水流,先是细弱,接着成串成串往人耳朵里钻。 白脸道士的茶盏"当啷"砸在地上。 他原本还端着监察使的架子,此刻却捂着耳朵蜷缩起来,指缝里漏出哭腔:"不...不是我! 那年南天门外,是他们说这些鬼魂冲撞了仙班威仪......"他额头的冷汗把道冠都浸透了,眼前交替闪过两个画面——昨夜梦里被税吏抽打的老翁,和记忆里被天兵拖去焚骨场的白发老妇,竟生得一模一样。 络腮胡的酒坛"咚"地砸在八仙桌上。 他原本浓黑的络腮胡此刻全湿了,不知是酒是泪:"那小丫头...王小花 今早我见她在祠堂贴碑,字歪得像小蚂蚁爬。 她说'玉面夫人救过我阿爹',我还笑她傻。"他突然抓起酒坛又灌了一口,喉结滚动时哽咽得像破风箱,"原来她阿爹是被差役打断腿扔在野地里,是玉面夫人派小妖背他去医馆......" 瘦高个道士的罗盘"咔"地裂开第二道缝。 他盯着指针疯狂旋转的方向——那不是妖邪之气,是万千人心攒起来的气数,红得像要烧穿罗盘。 他突然想起天枢阁典籍里的话:"民怨如地火,压得越狠,烧得越烈。"可他从前只当是圣人书里的酸话,此刻听着满厅此起彼伏的哭嚎,后脊梁骨凉得能渗出血来。 安燠在屏风后攥紧了程砚的手腕。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狐裘渗进来,像块捂暖的玉。"程郎,"她声音轻得像落在松针上的雪,"你说他们现在...信了吗" 程砚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夫人做的局,哪有不信的道理"他望着屏风外三个东倒西歪的监察使,熊耳朵抖了抖——白脸道士正跪在地上,对着空气喊"对不起";络腮胡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瘦高个道士则直勾勾盯着罗盘,嘴唇动得像在念什么经。 夜风卷着烛香往更高处去了。 安燠望着那缕香消失在云里,想起昨夜程砚翻山越岭给她摘的野樱桃——甜里带点酸,和这烛香的味道倒像。 第二日清晨,三位监察使刚要启程,就被漫山遍野的白雾迎了个正着。 白脸道士的道袍下摆沾了雾水,沉甸甸坠得他踉跄:"这...这山雾怎的比广寒宫的霜还浓" 程砚扛着钉耙从竹篱后转出来,赤袍上沾着松针:"巧了不是 昨儿夜里我跟夫人说,三位仙长难得来山里,总得尝尝后山的野莓酿。"他晃了晃手里的竹杖,竹节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雾大得很,不如多住几日 我让小妖在后山支了个茶棚,百姓爱去那儿说些体己话——"他突然压低声音,像说什么秘密,"听说昨儿张猎户还在那儿哭他被抢的猎刀呢。" 瘦高个道士的手指在罗盘上顿了顿。 他望着山雾里若隐若现的茶棚幌子,突然想起昨夜梦里那个抱着猎刀哭的汉子——和茶棚外蹲的穿补丁衣服的老头,长得有七分像。 安燠躲在老槐树上,抱着个锦囊直乐。 她望着监察使被小妖们"热情"地往茶棚引,狐狸尾巴在树杈上晃成毛球:"程郎,你说他们今晚会梦见啥" "梦见张婶子的米袋,王阿婆的药钱,小乞儿的热馒头。"程砚蹲在树下给她剥松子,"夫人不是说,要让他们的梦比醒着还真" 三夜之后,山雾突然散了。 白脸道士站在山脚下,手里攥着团皱巴巴的纸——那是他来之前写的密奏草稿,"玉面夫人勾结山妖,意图不轨"几个字被他撕得粉碎。 络腮胡摸着怀里的折子,上面刚劲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瘦高个道士则望着山溪里飘走的玉符,那是他从前用来传递密报的信物,此刻正载着片桃花瓣,往山外流去。 "该走了。"瘦高个道士摸了摸裂开的罗盘,突然笑了,"这趟没白来。" 他们回天庭那日,安燠正躺在程砚肩头晒太阳。 她晃着腿,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你说他们会不会梦见我偷吃他们点心的事" 程砚闷笑出声,胸膛震得她耳朵发痒:"梦到了也不能说——毕竟夫人用显隐墨汁写的菜单,他们醒了只记得菜香,记不得是谁偷吃的。" "那我明日去厨房再顺两块。"安燠眼睛亮起来,狐狸尾巴把程砚的赤袍扫得乱糟糟。 程砚挑眉:"夫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没什么!"安燠翻身滚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程砚没再追问。 他望着怀里炸毛的小狐狸,只觉得心里软得像化了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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