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光它落屋檐，落在远方的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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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歌词好老套，旋律也平平无奇……】 【化神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完全没发挥出来啊！】 【跟《稻香》比不是一个维度……】 化成雨捕捉到众人反应，心头冰凉一片，但依然觉得10分钟，顾言肯定拿不出来更好东西，强笑道： “献丑了，一点即兴的感悟，时间太紧。” 他将目光投向顾言，带着最后一丝强撑的挑衅和掩饰不住的色厉内荏： “顾老师！该你了，让我们欣赏一下您的佳作！” 压力给到顾言！十分钟！命题创作！现场演唱！顾言该如何答复呢 白露的心再次揪紧，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顾言没有立即表演，而是看向王正宇问道： “导演，你们电脑能让我用下吗我谱个曲，耽误5分钟”。 然后他又转头望向化成雨说道： 化老师应该也没问题吧，毕竟化老师都“精心”准备了曲子，我干唱，即使你赢了，人家也会说你胜之不武，你说呢化老师。“ “好，就在让你5分钟。” 化成雨这个时候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他。 【笑死了，言神“精心”二字用的好呀！】 【说好的十分钟，居然还要多五分钟，就这】 【楼上的听听你在说啥，只是编曲而已，说明已经在十分钟内创作好了】 【就是，就是，你家化成雨还闭眼5分钟呢，也没人说啥！】 五分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现场气氛压抑到了冰点，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陈赤赤急得抓耳挠腮。赵金麦屏住呼吸。白露感觉手心已被冷汗浸透。化成雨脸上则露出一丝扭曲快意的笑容—时间快到了！他江郎才尽了！ 就在这最后一秒，顾言终于从导演室出来了。 他依旧从容。静静地走到话筒旁，微微仰起头，望向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流淌在他沉静的侧脸上，眼神深邃悠远，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与记忆深处的故土相连。 就在化成雨想再次讽刺顾言的时候，顾言动了，他缓缓收回目光，那眼神沉静如深潭，又仿佛蕴含着万顷月光。他拿起吉他。没有酝酿，没有废话，修长的手指沉稳地拂过琴弦。 铮——！ 一声清越孤绝的前奏骤然撕裂了沉寂！带着旷远的寒意和穿透灵魂的力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导演那边同步播放的编曲，如同月光流淌的溪涧，与吉他声完美交融。 顾言靠近麦克风，开口的嗓音醇厚低沉，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平静与刻骨的深情，像月下诗人的低语，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膜： “你看绵延高山 山路一道道弯 河水溅湿他衣衫 看他瘦弱的肩 掌心磨出的茧 不知经历 多少辛酸”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脚步踩在布满碎石的山道上。 画面感扑面而来：那沉默跋涉的背影，被河水打湿的粗布衣衫下嶙峋的肩胛骨，还有那双摊开在月光下、布满厚厚老茧的手掌。这哪里是歌唱，分明是蘸着血汗与风霜的素描！ 白露的心猛地揪紧，她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为生活奔波的背影重叠在一起，眼眶瞬间发热，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目光死死锁在顾言身上。 陈赤赤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嘴巴微张，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沉重压在了胸口。张立老师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顾言的声音没有刻意煽情，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破旧的鞋子漏脚尖 衣服缝补了几遍 那斜挎包里 是最简单的饭 汗水滴落试卷 晕开远方的答案 烛光下 是他坚定眉眼” “破旧的鞋子”、“衣服缝补”……这些细节精准地刺中了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当“汗水滴落试卷，晕开远方的答案”唱出时，现场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汗珠砸在粗糙纸页上的声音，看到昏黄烛光下那张写满坚毅的年轻脸庞，那是对知识改变命运最朴素的渴望，是对走出大山最执着的信念！ 短暂的间奏后，旋律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云层的呼唤和深沉的悲悯，副歌如同月光倾泻而下： “月光它落屋檐 落在远方的山川 群山下的少年 绕着山路十八弯 他的身影浅浅 却是步步勇敢 你看 繁星闪啊闪 闪耀在人间 呼...呼...哦...哦... 顾言的歌声如同叹息，又带着抚慰的力量。 月光不再是冰冷的旁观者，它温柔地照耀着屋檐，也照耀着远方层叠的山峦，试图温暖那个在蜿蜒山路上孤独前行的少年。 那“身影浅浅，却是步步勇敢”，平凡的身影里蕴含着撼动人心的力量。而“繁星闪啊闪，闪耀在人间”，则将个体的挣扎与浩瀚的星空相连，赋予了苦难以希望的诗意。 白露的眼泪终于无声滑落，她没有去擦，只是痴痴地望着月光下那个歌唱的身影。 “他之前是过怎样的生活，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 白露满眼心疼的望着顾言心里想道。 陈赤赤只觉得鼻子发酸，用力搓了搓脸。张立老师闭目，沉浸在这直抵灵魂的旋律中。 歌曲并未结束，旋律再次推进，情感更加厚重： “月光它照人眠 照亮远方的群山 一路奔波向前 破晓光芒多耀眼 寒窗苦读的风寒 不动的信念 熬过岁月的冷眼 前路终璀璨” 这不再仅仅是描述，更是宣言！是历经磨难后对信念的坚守，是对未来的笃定！歌声中蕴含的力量如同破晓的光芒，刺破黑暗，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心中的火苗。 如今这里面，可能也只有赵金麦最感同身受了，毕竟她一边拍戏，一边寒窗苦读，顶着巨大的压力，终于今年学业有成。她在克制，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当最后一个音符如同月光般悄然隐入寂静，晒谷场上陷入了一片绝对的真空。没有掌声，没有言语，只有晚风吹拂稻穗的沙沙声。所有人都还沉溺在那片月光笼罩的山川、那条蜿蜒的山路、那个在烛光下奋笔疾书的少年剪影之中。巨大的感动和共鸣像无形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足足过了十几秒。 “哗——！！！” 雷鸣般的掌声才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经久不息！ 陈赤赤激动得原地蹦了起来，疯狂鼓掌，脸涨得通红。赵金麦一边用力拍手，一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张立老师站起身，用力地、一下下地鼓着掌，眼中满是激赏与欣慰。 王正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对着对讲机语无伦次。投票 这已是多余的形式。 当王正宇象征性地宣布投票结果，显而易见，顾言以大比分超过化成雨，谁输谁赢，谁是小丑，一目了然。 化成雨孤零零地站在场地中央，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最后一片死灰。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示众的小丑，所有的精心准备和算计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好！好得很！” 化成雨的身体剧烈颤抖，声音尖利扭曲，充满了怨毒。 他猛地抬手，指向顾言，眼神淬毒： “顾言！你等着！星耀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化老师，别忘了浪博置顶7天哦！” 顾言的话，让化成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头也不回地的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冲去，背影是相当的狼狈呀。 化成雨的离场并未影响场中热烈的气氛。 “言神！我的天！膝盖！膝盖给你了！” 陈赤赤第一个冲上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月亮照山川》！这歌……绝了！唱到我心窝子里去了！” “顾老师……”赵金麦红着眼睛，声音哽咽。 张立老师用力拍着顾言的胳膊，眼中满是激赏： “返璞归真，大巧不工！秦大哥后继有人！这首歌，唱的是山，是月，更是人心脊梁！好！太好了！” 王正宇激动地搓着手： “顾老师！神作！殿堂级神作！这期节目，值了！收视率绝对爆！” 而白露，在最初的震撼和流泪之后，看着被众人簇拥夸赞的顾言，一股巨大的冲动和骄傲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她像一只扑火的蝶，拨开围着顾言的陈赤赤和张立老师，猛地冲到顾言面前，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生怕顾言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顾言！你太棒了！真的太棒了！”她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语无伦次。 “那首歌……你……” 她仰着小脸，距离顾言的脸只有咫尺之遥——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吻上去！还好顾言反应极快，在千钧一发之际，顺势张开双臂，将激动得微微颤抖的白露，紧紧地拥入怀中！巧妙地化解了那个可能引发风波的吻。 “ 好了，好了，露露，冷静点。”顾言低沉带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一首歌而已，看你激动的。” 白露被他紧紧地拥抱着，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结实温暖的胸膛里。巨大的羞赧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天啊！我刚才差点……” 耳根、脖子瞬间红得滴血，身体僵硬，像只受惊后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一动不敢动。 这个拥抱虽然亲密，但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个激动粉丝对偶像的忘情拥抱。 陈赤赤则在一旁夸张地： “呦呦呦还说你俩没事...” 赵金麦捂嘴偷笑，张立老师笑呵呵地看着，王正宇则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姨母笑。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手机，一脸狂喜地冲到王正宇身边，声音都在抖： “王导！爆了！热搜前十全是咱们！ ‘#顾言 月亮照山川’ ‘#神级现场’ ‘#故乡的脊梁’ ................... 全爆了！音乐协会官微转发了！好几个国宝级艺术家点赞了！还有……还有秦山老爷子的账号也转发了！写的是：‘尚可！吾心甚慰！！” “真的！” 王正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整个节目组再次陷入沸腾！曲爹秦山的转发顺便把热度又上了一层！ 顾言感受着怀中人滚烫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再感知着脑海中系统再次疯狂刷屏的【编辑点+xxx】的提示音，嘴角勾起一抹深藏功与名的笑意。 月光温柔地照耀着山川田野，也照亮了他和她前行的路。 化成雨的狼狈，星耀的阴影，都不过是这条路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而此刻怀中这份真实的悸动与月光下的共鸣，才是这片《希望的田野》上，最璀璨的收获。 （ps：《月亮照山川》原唱：窝窝 作词作曲：余有所悸/战十七、苏二墨、火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