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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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混沌吞噬了一切感知。 时间、空间、自我认知……所有构成“存在”的基石都被无情地打碎、搅拌、抛入一个无形的研磨机。刘继康的意识和身体仿佛被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又在狂暴的能量湍流中疯狂地、随机地重塑。他“看到”了破碎的2030年高雄：燃烧的驳二码头、扭曲的铁皮屋、阿嬷惊恐的眼睛；他“听到”了尖锐的防空警报、肖雯雯冰冷的指令、还有……一种遥远而陌生的、带着浓重闽南腔调的哭喊他“感觉”到肖雯雯的意识碎片在身旁翻滚——冰冷的数据流、剧烈的痛苦、以及一种濒临“格式化”的绝对虚无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种全新的、极其粗糙的物理触感猛地将他从混沌深渊中拽回！ 砰！ 沉重的撞击感！坚硬、冰冷、带着凸起的碎石和湿滑的泥泞！ 他整个人被狠狠掼在地面上，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是挪了位。剧烈而真实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这疼痛如此“正常”，反而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空气！带着浓重的水汽、一种从未闻过的陈旧木头混合着牲畜排泄物的腥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冰冷坚硬的触感紧贴着半边脸颊和身体，不是铁皮，不是水泥，更像是粗糙打磨的石板他身下是湿漉漉的、泥泞的石板路。 刘继康猛地睁开眼。 视线一片模糊，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欲呕吐。他挣扎着撑起身体，甩了甩沉重的头，试图聚焦。 光线昏暗，似乎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或者是阴雨天的傍晚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他首先看清了自己撑着地面的手——沾满了黑乎乎的泥泞，手背上沾着几片枯叶。 这里……不是高雄！ 他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是一条狭窄、弯曲、铺着不规则石板的老街。街道两旁，是低矮、密集、风格迥异于2030年高雄的房屋——灰黑的砖墙，斑驳的木门木窗，倾斜的瓦片屋顶，一些屋顶甚至还覆着厚厚的青苔。许多房子的门楣上悬挂着褪色的布幡，上面是模糊的繁体字招牌：某某商行、某某旅社、某某米铺……街道上污水横流，混杂着烂菜叶和说不清的秽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几盏昏黄、摇晃的煤油灯挂在街边屋檐下，将摇曳的光影投射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也照亮了周围几张惊愕、惶恐、布满沟壑的面孔。 人！ 几个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中山装或对襟短褂的男人，缩在墙角。一个裹着头巾的阿婆挎着竹篮，惊恐地捂住嘴。更远处，两个衣衫褴褛、光着脚的孩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探头张望。 这些人的装束……刘继康的脑子一片空白。这绝对不是2030年！他甚至无法立刻判断年代！ “阿兄阿兄你冇事吧”一个带着浓重闽南腔调的少年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带着关切。 刘继康顺着声音猛地扭头。 就在他身边，另一个身影同样狼狈地摔在泥泞里！ 是肖雯雯！ 她侧躺着，银灰色的制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失去了所有光泽，沾满了污泥和枯叶，破损处更多了。左肩那个被蓝色晶体勉强封住的伤口，晶体粉末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个狰狞的裂口，此刻正无声无息地渗出那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粘稠“血液”，在她身下的泥水中晕开一小片诡异的荧光区域。她的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冰冷空气中微微颤动，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右手腕——那个引爆了时空乱流的银色装置已经完全粉碎消失，只剩下一个焦黑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环形烙印，烙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 “警告…核心协议…深度休眠…时空坐标…混乱…关联绑定…稳固…”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收音机杂音般冰冷的电子音，似乎是从她喉咙深处或者那个烙印中发出，微弱得只有紧贴着她的刘继康能隐约听到。 “阿兄她……她是乜人她流嘅血……点解系蓝色嘅！”刚才那个喊“阿兄”的少年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说的是闽南话，但刘继康竟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他转过头，看到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剃着平头、穿着打补丁粗布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少年，正指着肖雯雯肩头的蓝色荧光，吓得连连后退。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也都看到了那诡异的蓝色光晕，惊恐的低语瞬间炸开： “夭寿哦！蓝血！妖怪啊！” “系唔系日本仔搞嘅鬼嘢” “快走快走！唔好睇了！惹祸上身啊！” 人群一阵骚动，恐惧压倒了一切，人们纷纷后退，避之如蛇蝎。 刘继康猛地惊醒！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肖雯雯重伤濒死！他们身处一个完全陌生、危机四伏的环境！那诡异的蓝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他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挣扎着爬向肖雯雯，试图把她扶起来。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得像块石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帮帮手！求下你！帮我扶起佢！”刘继康焦急地用带着高雄腔的闽南语（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能说出口！）向那个吓坏的平头少年求助。 平头少年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又看看地上那诡异蓝血昏迷的“妖怪”，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刘继康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和狼狈的样子降低了恐惧感，他最终还是咬着牙上前，和刘继康一起，费力地将肖雯雯沉重的身体扶坐起来，靠在一家紧闭的商铺门板上。 就在肖雯雯身体被扶正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得如同蜂鸣、却带着强烈能量波动的嗡鸣声，猛地从肖雯雯体内爆发出来！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似乎在疯狂转动！她破碎的制服缝隙间，骤然迸射出无数道细微、混乱、不断跳跃闪烁的幽蓝色光线！这些光线并非单纯的光束，它们更像是由无数破碎的、闪烁的画面片段和数据代码强行聚合而成！ 刘继康和那个平头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辐射冲击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而那些混乱的光线，如同失控的投影仪，瞬间投射在街道两侧斑驳的墙壁、紧闭的门板、甚至潮湿的石板路面上！ 光影闪烁跳跃，无数破碎的、无声的画面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疯狂闪现、交织、湮灭： ? 2030年高雄港码头爆炸的冲天火光！ ? 低空无人机掠过城市上空冰冷的金属机身！ ? 铁皮屋内被雨水写在玻璃上的祖籍信息！ ? 福建漳州平和县模糊的祠堂影像！ ? 肖雯雯手腕上那疯狂闪烁的暗紫色警报光芒！ ? 她自己冰冷如机械的面容！ ? 甚至……还有刘继康那张被揉皱的、印着“兵役id：kt”的通知单碎片！ 这些来自未来的、混乱无序的影像碎片，如同幽灵般在1947年这条昏暗潮湿的老街上空疯狂舞动！每一帧都带着2030年冰冷、混乱的气息，与周围破败、陈旧的街景形成了荒诞绝伦、令人毛骨悚然的时空错乱感！ “妖……妖怪显灵了！！” “日本仔又放妖法了！快跑啊！” 围观的人群彻底崩溃了！发出凄厉的尖叫，如同受惊的鸟兽般四散奔逃！那个平头少年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钻进旁边一条黑黢黢的小巷，瞬间不见了踪影！ 整条街道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刘继康、昏迷中泄露着未来影像的肖雯雯，以及地面上那片不断扩散的诡异蓝色荧光。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刘继康。暴露了！彻底暴露了！在这个不知名的过去时代，肖雯雯失控的时空能量正在制造恐慌！随时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危险！ 他手忙脚乱地扑上去，试图捂住肖雯雯身上那些泄露出光影的裂缝，试图阻止那些混乱的投射！但他的手刚一接触到肖雯雯的身体，一股强劲的电流刺痛感再次袭来！那些混乱的光线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他的手臂，甚至将一些破碎的画面直接投射在他的衣袖上！ “停下！快停下啊！”刘继康绝望地低吼着。 就在绝望之际，肖雯雯腰间那个曾经弹出应急物品的扁平小盒，在刚才的坠落和能量冲击下，盖子被震开了。里面静静躺着的，只剩下那个朴实无华的黑色金属u盘。 刘继康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顾不上刺痛，一把抓起那个u盘！入手冰凉沉重，没有任何反应。他病急乱投医，将u盘猛地按向肖雯雯身体上能量泄露最剧烈的部位——那个焦黑的腕部烙印旁边！ “哧……” 一声微弱的、如同冰水滴在烙铁上的声音响起。 u盘接触点周围的皮肤，瞬间亮起了一圈极其复杂的、银灰色的几何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迅速覆盖了附近正在泄露混乱光线的破损制服区域！ 奇迹发生了！ 那些疯狂跳跃闪烁的未来影像碎片，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牵引，瞬间脱离了墙壁和地面，化作无数道细碎的蓝色光流，被强行吸扯回u盘覆盖的区域！混乱的光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敛！仅仅几秒钟，街道上疯狂舞动的未来幽灵，消失了！只剩下u盘周围皮肤上那圈缓缓黯淡下去的银灰色几何纹路，证明着刚才惊悚的一幕。 泄密停止了！ 刘继康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破烂的校服内衬。他看着手中依旧冰冷、毫无反应的黑色u盘，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荒诞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竟然能约束肖雯雯失控的时空能量 然而，危机远未结束！ “啪嗒！啪嗒！” 急促、杂乱、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同于刚才惊慌逃散的民众，这脚步声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整齐和……冰冷的杀气！ 刘继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街口！ 昏暗摇曳的煤油灯光下，几个高大、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圆盘钢盔的身影赫然出现！他们端着插着刺刀的长枪，枪口斜指地面，眼神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街道。那军服的样式……绝对不是2030年的军警！更像是……他在历史课本模糊插图上见过的样式！ 宪兵！ 为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脸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如同刮骨钢刀，瞬间就锁定了蜷缩在门板旁、浑身沾满泥泞和诡异蓝色荧光的肖雯雯，以及旁边同样狼狈、手中还抓着一个奇怪黑色物件的刘继康！ 刀疤军官的眼神锐利如鹰，瞬间钉死在肖雯雯肩头那片幽幽扩散的蓝色荧光上。那绝非人间应有的色彩，在这破败昏暗的街道上，如同鬼火般刺眼！再联想到刚才逃散民众惊恐万状的“妖怪显灵”、“日本妖法”的哭嚎…… 一股混杂着震惊、警惕和肃杀之气的低吼猛地从他喉咙里炸开： “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国语，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 冰冷的枪栓拉动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几支上了刺刀的长枪瞬间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毒蛇之眼，死死锁定了刘继康和昏迷的肖雯雯！ 刘继康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了！他认得那枪！三八式步枪！是历史书上的东西！1947年……宪兵……枪口……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自己坠入了地狱！ 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喉咙干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刀疤军官大步流星地逼近，皮靴踏在湿漉的石板上发出沉重的回响。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肖雯雯肩头的蓝光，又扫过她手腕上那个焦黑的、如同邪教烙印般的环形伤痕，最后落在刘继康手中那个造型奇特的黑色u盘上。他的瞳孔收缩，眼神里的警惕瞬间提升到了顶点！这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刀疤军官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从哪里来！这个女人是什么东西！”他的枪口微微下移，几乎要顶到肖雯雯的额头，“说！是不是日本人的残孽还是共匪的新把戏！” 周围的士兵也端着枪，紧张地围拢上来，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人渣味混杂的肃杀气息。 刘继康的大脑一片空白！说什么说自己是从2030年被炸过来的说肖雯雯是未来时空管理员对方会信吗信了之后他们会做什么解剖研究就地枪决！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进泥泞的地面。他看着枪口下毫无知觉、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肖雯雯，看着那些士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恐惧（对未知的恐惧最为致命），一股巨大的绝望感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 “阿兄——！” 一声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从刘继康身后的小巷深处响起！ 众人猛地转头！ 只见刚才那个跑掉的平头少年，此刻竟然又冲了出来！他不是一个人！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穿着破旧花布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女孩脸色惨白，头发凌乱，一只脚踝肿得老高，显然是扭伤了，正疼得哇哇大哭！ “阿叔！阿叔救命啊！唔好开枪！我阿妹跌伤脚！要揾医生啊！”平头少年抱着妹妹，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冲来，脸上满是泪水和泥浆，眼神里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和面对枪口的恐惧。他显然没看清形势，只看到穿着军服的人（在他朴素的认知里，穿军服的可能就是能管事的“阿叔”），绝望之下本能地想求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丝混乱！士兵们的枪口本能地微微晃动了一下！ 刀疤军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厉声喝道：“站住！再靠近开枪了！”他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分了一瞬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抱着受伤妹妹的本地少年身上。 就是现在！ 刘继康的求生本能压倒了恐惧！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军官和士兵注意力被引开的千分之一秒！ 他猛地动了！ 不是逃跑，而是扑向！ 不是扑向士兵，也不是扑向军官，而是扑向地上昏迷的肖雯雯！他一把抄起那个冰冷的、刚刚“吞噬”了混乱光影的黑色u盘！同时，他的右手在扑过去的瞬间，鬼使神差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在了肖雯雯右手腕上那个焦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环形烙印上！ “嗡——！！！” 一股远比刚才泄露时更猛烈、更集中、更狂暴的幽蓝色能量脉冲，猛地从肖雯雯腕部的烙印和刘继康手掌的接触点爆发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光影散射！ 那幽蓝色的能量脉冲如同一柄无形的、巨大的重锤，带着刺耳的、撕裂空气的尖啸，呈扇形朝着刀疤军官和几名士兵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轰！！！” 并非物理爆炸！ 但效果同样恐怖！ 冲在最前面的刀疤军官和两名士兵首当其冲！他们如同被狂奔的火车头迎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街对面的墙壁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他们的步枪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叮当作响！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口鼻喷血，像破麻袋一样瘫软下去，生死不知！ 后面几个士兵被狂暴的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帽子飞了，枪也拿不稳了！ 那个抱着妹妹的平头少年也被气浪的余波刮到，惊叫着抱着妹妹摔倒在地，但幸运地避开了主要冲击。 整条街道被这突如其来、非人的攻击彻底震懵了！死寂！绝对的死寂！只剩下受伤士兵痛苦的呻吟和小女孩被吓坏的哭声。 刘继康也被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也彻底懵了！他干了什么！他只是……只是不想肖雯雯被枪毙！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紧贴在肖雯雯焦黑的腕部烙印上，掌心传来一种诡异的、深入骨髓的灼痛感！那环形烙印的形状，如同一个滚烫的烙铁印，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掌心皮肉里！烙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和肖雯雯手腕一样的灰白色！而那枚黑色的u盘，依旧冰冷地躺在他的左手手心。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凄厉、悠长、带着金属摩擦感的警报声，骤然划破1947年嘉义阴冷的天空！这警报声不同于2030年防空警报的尖锐撕裂感，它更沉闷，更压抑，带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沉重感！警报声从城市中心的方向传来，迅速蔓延开！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密集的、如同爆豆般的枪声！还有隐约的、模糊不清的呐喊和骚动！火光似乎也在城市某些角落亮起！ 整座城市，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炸裂！ 刘继康惊恐地望向警报和枪声传来的方向。 混乱！ 比他刚刚经历过的时空乱流更加真实、更加血腥、更加绝望的混乱！ 1947年二月的台湾，被点燃了！而他，一个来自2030年的高中生，带着一个来自未来的濒死“管理员”，掌心烙印着时空的伤痕，如同两颗不合时宜的、滴血的石子，被狠狠砸入了这场历史风暴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