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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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粉碎咒并未完全击中扑来的狼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巨大的黑狗再次咆哮着撞向狼人的侧面，使得狼人的扑击方向偏斜，咒语擦着它的后腿飞过，在墙壁上炸开一个浅坑。 狼人吃痛，发出一声狂怒的吼叫，注意力再次被小天狼星吸引，两者翻滚着撕咬在一起，撞翻了破旧的家具，灰尘弥漫。 斯内普趁机迅速挥动魔杖，一连串强大的束缚咒和昏迷咒射向狼人。 卢平变身的狼人虽然凶猛，但在斯内普的魔咒以及小天狼星的纠缠下，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终被数道银色的绳索牢牢捆住，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重重倒地，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黑狗也累得瘫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上满是抓痕和血迹，它变回人形，正是伤痕累累、几乎脱力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罗恩因疼痛发出的细微呻吟。 斯内普的魔杖依旧指着地上的狼人和小天狼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德拉科身上，刚才德拉科毫不犹豫挡在哈利身前、果断出手的动作，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解释。”斯内普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小天狼星、赫敏、罗恩，最后定格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所有人。” “斯内普教授！”赫敏急切地开口，声音还在发抖，“布莱克先生是冤枉的！刚才那个……那个矮胖的男人，他是小矮星彼得！他没有死！他才是背叛波特夫妇的真凶！他一直伪装成罗恩的老鼠斑斑！” 罗恩抱着流血的腿，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没从自己的宠物突然变成一个大活人并且是臭名昭着的叛徒这一冲击性事实中回过神来。 小天狼星挣扎着坐起身，靠着墙壁，灰败的脸上带着疲惫和痛苦。 他看向哈利，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愧疚、渴望、以及小心翼翼的希冀。 “哈利……我是你父亲詹姆的朋友，也是你的……教父，”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我……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哈利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应。 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震惊、困惑，以及一丝对于“教父”这个身份本能的触动。 他绿色的眼睛看着小天狼星，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努力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德拉科站在哈利身侧稍后的位置，保持着警惕的姿态，魔杖并未收起，灰色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所有人。 “他……跑了。”罗恩虚弱地补充了一句，带着哭腔，“他变成老鼠钻到那个缝里去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显然对追捕小矮星彼得并不感兴趣，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现场的混乱和这几个不省心的学生身上。 “无论真相如何，布莱克，你非法闯入霍格沃茨，攻击学生……”他顿了顿，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被束缚的狼人，“这些罪名足以让你立刻回到阿兹卡班，或者直接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小天狼星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讥笑，却没有反驳，只是依旧看着哈利。 就在这时，哈利动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斯内普的魔杖和小天狼星之间，这个动作很轻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 “斯内普教授，”哈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如果赫敏说的是真的……如果布莱克先生真的是被冤枉的，而小矮星彼得才是真正的叛徒……那么，他闯入霍格沃茨，或许是为了揭露真相，抓捕真凶。”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伤痕累累的小天狼星，语气里带上了符合一个刚刚得知自己还有亲人的孤儿应有的情绪：“他是我的教父。” 斯内普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他看着哈利，又看看哈利身后那个眼神骤然亮起的小天狼星，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怒火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证据呢”斯内普冷冷道，“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和一只逃跑的老鼠” “彼得跑了，但他跑不远。”哈利转回头，看向斯内普，绿眸深邃，“他受了伤，而且……我们可以找到他。在找到他之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卢平和小天狼星，“我认为，我们需要先处理眼前的局面。卢平教授和布莱克先生需要治疗。以及，今晚发生的事情，需要保密。” 他的思路清晰，条理分明，斯内普盯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有着莉莉眼睛的男孩。 德拉科适时地开口：“教授，尖叫棚屋的动静可能已经引起了注意。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并将卢平教授和布莱克先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至于真相……总有办法证实。” 斯内普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狼人教授在月圆之夜失控，一个阿兹卡班逃犯出现在学校，还有一个“已死”的叛徒活着逃跑……任何一条传出去，都会引发轩然大波。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种种疑虑。 “你们三个，”他指向赫敏、罗恩和看似“无辜卷入”的德拉科，“今晚看到的一切，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违者开除。”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哈利身上，带着警告和探究，“至于你，波特……看好那条蠢狗。” 他没有再坚持立刻逮捕小天狼星，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接下来的一切处理得迅速。 斯内普唤来了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看到现场的景象时倒吸一口冷气，但没有多问，迅速给卢平注射了强效镇静剂并进行了初步处理。她也处理了罗恩腿上的伤口和小天狼星身上的外伤。 在斯内普的默许下，哈利和德拉科“护送”着伤势未愈、但精神状态明显因为哈利的维护而振奋许多的小天狼星，通过密道返回了城堡。 斯内普亲自消除了尖叫棚屋内的战斗痕迹，并严厉警告了赫敏和罗恩。 回到城堡后，小天狼星被暂时安置在医务室。 哈利和德拉科并没有停留太久。 “你需要休息，”哈利对眼睛一直紧紧跟着他的小天狼星说，语气带着生涩的关心，“这里很安全，斯内普教授暂时不会来找麻烦。” “哈利……”小天狼星挣扎着想坐起来，眼中充满了急切和倾诉的欲望，“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关于你的父母，关于彼得那个叛徒……” “以后有的是时间。”哈利打断了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现在需要恢复。等你好了，我们可以……慢慢谈。”他刻意在“慢慢谈”上加重了语气，仿佛那代表着未来无数可能的温情时光。 小天狼星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好……好……我听你的，哈利。” 哈利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然后便和德拉科一起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德拉科才低声开口：“演技不错……他看起来快哭了。” 哈利脸上的那丝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渴望亲情、缺乏判断力的教父，比一个充满警惕的逃犯有用得多。”他平静地说，“在他看清我的真面目之前，我不介意扮演他期待的角色。” “接下来呢”德拉科问，“小矮星彼得……你最后那个咒语，确定解决他了”他指的是哈利射入裂缝的那道细微黑光。 “没有杀死他，”哈利淡淡道，“只是一个追踪咒。他跑不掉，但现在不是抓他的时候。让他带着恐惧在外面躲藏一段时间，对我们更有利。当我们需要他‘恰好’出现，指证某些人或者推动某些事时，他自然会‘出现’。” 德拉科了然。“那挂坠盒” “格里莫广场12号。”哈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布莱克家族的老宅。雷古勒斯布莱克替换的真正挂坠盒应该在那里，由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保管。证明小天狼星的清白后，他会是那里合法的主人……通过他，是进入那里最便捷的途径。” “需要我一起去吗” “暂时不用。第一次‘回家’，更适合‘教父’和‘教子’的温情戏码。”哈利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你负责监控彼得的位置，以及……留意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动向。我想今晚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会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普通的夜游。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悄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哈利成功地在他复杂的棋局上，又落下了一颗关键的棋子——一个对他心怀愧疚、渴望弥补、并且掌握着布莱克家族遗产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