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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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意料之中的召唤便到了。 一只银色的凤凰守护神穿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墙壁，带来邓布利多的声音：“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请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口令是‘酸味爆爆糖’。”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他们放下手中的东西，平静地起身。 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同样被叫来的斯内普教授。他黑袍翻滚，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看到他们时，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没有多余的话。 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邓布利多坐在他巨大的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而深邃。 莱姆斯卢平坐在一旁的一张扶手椅上，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憔悴。 小天狼星布莱克则站在壁炉旁，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脸上的伤痕和眼中的血丝依然明显，他紧张地看着门口，当看到哈利进来时，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哈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邓布利多轻轻抬手，制止了他进一步的行动，“请先坐下，小天狼星。我们需要谈谈。” 哈利和德拉科走到办公室中央站定，斯内普则像一道黑色的阴影，站在办公桌另一侧的阴影里，双臂环抱，冷眼旁观。 “那么，”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落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昨晚在尖叫棚屋，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庞弗雷夫人向我汇报了一些情况。我希望听到更多细节，尤其是从你们两位，以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的角度。” 他首先看向卢平：“莱姆斯，由你开始，可以吗” 卢平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交握，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自责： “是我的错，阿不思……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服用狼毒药剂……在月圆之夜……我失去了控制，差点伤害了学生……”他痛苦地闭上眼，“我辜负了您的信任，也辜负了所有人的……” “这不是重点，莱姆斯。”邓布利多温和地打断他，但语气不容置疑，“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我想知道的是，昨晚事件的起因。小天狼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小矮星彼得。” 提到这个名字，卢平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小天狼星则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彼得！”小天狼星的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他没有死！阿不思！他像个肮脏的老鼠一样躲在韦斯莱家！躲了十二年！是他！是他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是他向伏地魔泄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他激动地向前倾身，语速飞快地将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保密人的临时更换，彼得的背叛，他自己的冲动和追悔，以及如何在阿兹卡班看到报纸上罗恩一家的照片，认出了那只缺了一根脚趾的老鼠…… 卢平在一旁低声补充，证实了小天狼星关于保密人更换的说法，并表达了自己当年因怀疑而疏远小天狼星的悔恨。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手指交叉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蓝眼睛深处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当小天狼星和卢平的叙述告一段落，邓布利多将目光转向哈利和德拉科： “那么，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尖叫棚屋据西弗勒斯说，你们并非与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同行。”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 小天狼星眼中带着关切，卢平是愧疚和疑惑，斯内普是审视，邓布利多则是深沉的探究。 哈利微微垂下眼帘，再抬起时，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困惑和后怕： “我们……我们昨天晚上在夜游，教授。在城堡附近。然后我们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从打人柳那个方向传来……我们有点担心，就……就过去看了看。” 德拉科立刻接口，带着将责任推给“好奇心”的傲慢：“我们看到了斯内普教授进入了打人柳下的通道，而且，最近城堡周围不是不太平吗我们以为可能和布莱克……或者别的什么有关。” “我们跟着进去后，就看到了……”哈利适时地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看到了卢平教授……变成狼人，还有布莱克先生，以及……那个能变成老鼠的矮胖男人，他承认了自己是小矮星彼得……” 他将昨晚目睹的混乱场景简略地描述了一遍，重点突出了小矮星彼得说的话，以及斯内普与小天狼星试图控制狼人、保护学生的行为。 邓布利多听着，不时轻轻点头，看不出是相信还是存疑。 当哈利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办公室内只剩下福克斯偶尔梳理羽毛的细微声响。 “一个……令人震惊且悲伤的故事。”邓布利多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魔法界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审判，将是一个持续了十二年的冤案。” 小天狼星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希冀和急切。 “但是，”邓布利多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我们需要证据。确凿的证据。小矮星彼得再次逃脱，仅凭你们几位当事人的证词，尤其是考虑到莱姆斯的……特殊状况，以及小天狼星越狱者的身份，恐怕很难说服威森加摩和魔法部。” “我可以接受吐真剂！”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喊道，“随便多少瓶！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卢平也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也愿意，阿不思。证明小天狼星的清白，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邓布利多的目光再次转向哈利和德拉科：“你们呢，孩子们你们愿意为你们所看到的作证吗这可能意味着需要面对魔法部的质询。” 哈利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绿眸清澈而坚定：“如果那是真相，教授，我愿意作证。”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紧张望着他的小天狼星，声音低了一些，但足够清晰，“他是我的教父。” 这句简单的话，让小天狼星瞬间红了眼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德拉科则显得更为谨慎：“毕竟一个真正的叛徒潜伏在学校里，比一个被冤枉的逃犯要危险得多。马尔福家支持查明真相。”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目光在哈利脸上停留了更长时间，仿佛要穿透他那双眼睛，看清里面隐藏的所有秘密。 “很好。”邓布利多最终说道，“我会联系一些可靠的朋友，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吐真剂测试是必要的步骤。同时，我们需要找到小矮星彼得。莱姆斯，你需要暂时离开学校避一避风头，直到你的……情况，以及这件事的影响平息。” 卢平痛苦但理解地点了点头。 “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看向他，“在正式洗清罪名之前，你需要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格里莫广场12号，是否还……” “那里可以。”小天狼星立刻回答，他看向哈利，眼神热切，“哈利，等事情结束，你可以……你可以来那里……那是……” 哈利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腼腆和期待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好的，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那么，暂时就这样。西弗勒斯，请你协助安排莱姆斯离开，并确保消息不会泄露。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你们可以回去了。记住，在得到进一步通知前，对昨晚之事保持沉默。” 哈利和德拉科点头，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走在旋转楼梯上，德拉科才低声开口：“他信了多少” “他相信了小矮星彼得还活着以及布莱克被冤枉的部分，”哈利语气平静，“但他对我们的出现和动机，绝对存疑。不过，这无关紧要。只要小天狼星的清白得到证实，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格里莫广场12号。” “吐真剂……” “我们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并非全部事实。况且邓布利多和魔法部不一定会需要我们去作证。”哈利淡淡道，“关键在于小矮星彼得。等他‘适时’落网，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哈利微微眯起眼。 扮演一个渴望亲情的教子，并不困难，这点演技，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