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家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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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姜家大家庭 因伤势还没好,自己每日大多时候只能半靠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养着。杨大花得空就坐在炕边守着她,一边纳鞋底,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一来二去,便借着这些家常念叨,把姜家这一大家子的关系彻底理了个清楚。 爷爷姜青山今年四十六岁,看着却比实际年龄苍老些,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屑,那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留下的印记。他是姜家的主心骨,性子沉稳,话不多但做事极有分寸,家里大小事都得他拿主意,闲时会带着儿子们上山套些野兔山鸡,给家里添点荤腥。奶奶刘水娣比爷爷小一岁,头发已经有了些银丝,总是用青布帕子包着,她手脚麻利,操持着一大家子的吃喝,虽然对晚辈严厉些,心里却藏着满满的疼爱,家里哪怕只有一口好吃的,也会先紧着孩子们。老两口一辈子勤恳,拉扯大了两儿一女,日子虽苦,却把家撑得稳稳当当。 大伯姜福是家里的长子,今年三十岁,继承了爷爷的踏实肯干,主业就是种家里的那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皮肤晒得黝黑发亮。因身强力壮,农闲时也去山里套点野鸡野兔 。 大伯母吴小燕是邻村吴家村嫁过来的,跟大伯同岁,性子爽朗能干,家里的农活、家务都能搭上手,跟杨大花相处得像亲姐妹。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十四岁的堂哥姜永平是姜家孙辈里最大的,已经能帮着家里干重活了;十一岁的二堂哥姜永吉调皮些,整日跟着村里的熊孩子跑东跑西;十二岁的堂姐姜月桃则比较文静,常帮着奶奶和母亲做针线活。 父亲姜华排行老二今年二十八岁,比大伯活络些,除了种地,偶尔会跟着镇上的货郎跑趟腿,赚点零散钱 。 母亲杨大花和父亲同岁,来自杨家坝,性子温和又坚韧,把家里的四个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自己再累也从不多言。 他们的孩子里,十三岁的大姐姜月杏最懂事,早早帮着分担家务;十二岁的二哥姜永安性子憨厚,对弟妹们很是照顾;十岁的三哥姜永祥活泼些,常跟堂哥们一起上山;最小的就是原主,如今换成了她姜月妍,今年才刚满九岁。 还有小姑姜兰,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前年嫁去了镇上,姑父王孟元是杂货铺掌柜的儿子,家境比在大山中的姜家好很多。小姑每隔一两个月会回娘家一趟,每次都不忘给孩子们带些糖块或者小玩意儿,是家里孩子们最翘首以盼的人。 听着母亲的絮叨,脑海中如电影般放映着每个人的模样:爷爷抽烟时那皱起的眉头,宛如被风摧残的枯树;奶奶纳鞋底时专注的神情;大伯扛着锄头进门的背影,犹如一座沉稳的大山;大姐端水时小心翼翼的姿态,……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如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也慢慢摸清了家里的处境:一大家子十三口人,挤在相连的六间茅草屋里,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过活,地里的收成看天吃饭,遇上好年成能混个温饱,若是天旱或者洪涝,就得靠上山采野菜、挖草药补贴家用。家里的粮食总是不够吃,顿顿都是红薯、玉米掺着野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纯杂粮饭,肉更是稀罕物,只有家里有人过生日或者来了贵客才能见着。 默默地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指尖轻轻摩挲着身下的稻草。这就是在异世的家了,没有锦衣玉食,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可这里有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看着窗外家人晒野菜的身影,听着院子里哥哥姐姐们的嬉闹声,心里那份漂泊无依的惶恐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归属感——这些人,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亲近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