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种地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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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神后人已凌空在他怀中,她心里咯噔一声。 慌忙揪住裴玄止的衣襟,神色控制不住地扭曲一瞬。 裴玄止给她灌的药生猛,有关昨夜的记忆她全都没想起来。 只是一想到昨晚这个时间点,心底就抑制不住一阵一阵的痉挛,提醒她确实发生过糟糕的事。 一整个下午,她总是莫名其妙走神,然后脑子一片空白,等那阵空白过去就又是痉挛,循环往复,似是创伤应激综合症。 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她也不能白让人欺负不是么 所以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样危险又无用的情绪里,她拼命调节,将自己封闭起来。 她知道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裴玄止。 她一直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将世界予她的恶意埋藏,拼尽全力奋斗这门学问,她更是天赋异禀。 否则,上辈子她也不能以一个没资源没背景的农村姑娘的身份,逆袭成二十几岁坐拥几亿身家的传奇人物。 可现在,被裴玄止的气息环绕让她差点破功。 即使记不清昨晚的细节,但对一个钉死在她意识里的侵犯者,她生理性的抗拒了。 郭妡意识到这点后,紧急埋头在裴玄止胸膛,暗暗深呼吸,大口大口适应他的气息,将情绪一点点藏好,直至彻底封闭。 只用了几秒钟,她恢复冷静,软着声音求饶:“世子,妾身上疼。” 裴玄止闻言低头,她的脸埋在貂毛衣襟里,看不真切,但抓他衣襟的手轻轻抖着,连带怀中的身子也发颤,可见有几分是真的害怕。 但那又怎样 “我花两百贯纳你进府,不是看你矫情的。” 说罢他抬脚进内室,走动间不曾注意到衣襟上的手更紧几分。 水红色的帐子放下来,艳红的衣裙剥了满地。 裴玄止两掌掐着她纤瘦的腰,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这一处的线条堪称完美,他终于扬唇笑起来,“不愧是种地的腰,有劲儿。” 这份喜欢溢于言表。 他两臂从她腰下穿过,圈着郭妡坐起来,将她抱在腿上,彻底剥了那件碍事的小衣。 没多久,帐子水波似的荡起来。 这夜,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气温骤降了好几度。 诸事毕,郭妡被裴玄止抱在怀中。 男人属阳,在被窝里跟张电热毯似的裹着她,差点没把她热出汗来。 郭妡疼得厉害,没什么睡意,睁眼到凌晨,后面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后半夜,人依旧在裴玄止怀里,却冷得发抖,将裴玄止给抖醒了。 裴玄止睁眼就憋着气。 上半夜她哼哼唧唧哭疼,没让他尽兴,下半夜又扰人清梦。 本想将她踹出去,却惊觉怀里抱了个火炉子。 手背在她额头上摸了把,烫手的很,一番动作,她依旧双眼紧闭。 裴玄止愣神,真叫他玩出毛病了 他还是不可置信,这不是个种地为生的农女么,怎么倒比千金闺秀的身子还娇贵 屋里烧着炉子,又在他怀里窝着,还能染了风寒 裴玄止深看郭妡一眼,人昏沉睡着,半点反应也没有,他叹口气,拢起衣裳下床。 “来人,去请府医来!” “奴婢这就去!” 门外,守夜的香菱一个激灵爬起来,不问缘由麻利的往外跑。 裴玄止自行灌了口茶水压压火气,回过头实锤般讽刺一句,“说你不中用,你也当真是半点用都不中。” 骂完,他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找到一张矮榻,盘腿坐上去。 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体谅是体谅不了的,裴玄止兀自撑着脑袋假寐。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府医提着药箱急步赶来,向裴玄止见完礼就往床前去。 大弘朝男女大防还没严到变态的程度,女病人的肌肤,男医师碰了也就碰了。 所以,府医两指搭着郭妡的腕子时,裴玄止和香菱都是见怪不怪的。 府医细细诊完脉,又俯身察言观色一番,才向裴玄止禀报。 “世子,这位娘子是风寒入体,身上有些小伤,又惊吓过度才发此寒症,幸好烧得不算厉害,这位娘子本身底子也不错,今夜留个人帮她冷敷擦身,一刻钟换一次帕子,明早起来,按方子服药,静养几日也就好了。” 裴玄止点头,挥手叫他下去抓药,又朝香菱指了指。 “你,好生照顾你们娘子,若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是!奴婢一定照顾好娘子!”香菱很怵他,可他点了名也不敢不回应。 裴玄止仅“嗯”了一声,披上外袍就大步走了。 等他走远,郭妡就睁了眼。 裴玄止的态度让她认清自己真实的地位,一个彻彻底底的玩物,但是个比较有趣的玩物。 不过没关系,她从没有情感上的期待。 这世上,没人会对侵犯自己的人产生感情和期待。 织着银色暗纹的帐子此刻一动不动,再也没有晃得人眼花,耳边呼吸声都没了,世界一片清净。 她定定看了会儿帐子,嗤笑一声,能中用才怪。 她知道裴玄止刚将她弄到手,正是新鲜的时候,他性子又是和县主一脉相承唯我独尊。 昨夜那般求他,他依旧不肯盖被子纯睡觉,非得她疼得冒冷汗才罢休。 可见后头几日她也没什么舒服日子过。 为了不使自己吃大苦,她主动选择吃点小苦。 一来避这几日的宠,二来可以好好梳理郡公府错综复杂的内外部关系,省得和白天一样,两眼一抹黑。 不过她胎穿这个世界后,十分注重劳作和养生相结合,导致十多年下来身体素质极好,轻易生不了病。 白天穿得单薄,在县主那儿冻了一场,回来连个喷嚏都没打。 幸好她脑子转得快,洗漱时故意没擦水冻着,察觉到这屋子取暖全靠床前烧的炉子时,又加了一重保险。 上半夜人在裴玄止怀里,手脚偷偷伸到被子外,只等手脚冻得快失去知觉才收回被子里。 果然就病了。 上辈子,不少合作商都称她一声“狼人”,她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总归,死不了就成。 至于裴玄止的宠爱…… 她不信几天功夫裴玄止就能将她抛诸脑后。 相反,他会心痒难耐。 等彻底满足他那日,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必定会升级。 而她,病了又不是死了,就算这几日也不会不搭理他。 裴玄止那不知能持续多久的兴趣,她要吊着,县主的信任她要努力去博得。 别的妾可以的,她为什么不可以,管家,她可厉害着。 她要爬上去,只有爬上去,才配通过县主和裴玄止接触更多的权贵,从中找到真正能利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