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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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牵涉外交与脚盆局势，参谋部很快联络了外教部。 外教部接到通报后同样觉得事出蹊跷，当即指派一名通晓日语的官员赶赴胶东海军基地，准备亲自会晤这名不速之客。 伊藤薄文一行运气着实不错。 原本1102号巡逻舰还需继续执行北线巡航任务，但因中途接收了一艘同伴移交的走私船，任务调整为返航处理。 于是，在抓获伊藤等人后，该舰并未停留，立刻启程，押送人犯与船只直奔天朝本土。 当他们抵达刘公岛时，外教部派出的专员早已等候在海军基地多时。 就这样，倒幕派的代表终于踏上天朝土地，并与天朝官员面对面相见。 “部长，胶东来电！” 三天后，一封电报送到了外教部长顾维钧案前。 顾维钧抬了抬头，问道：“身份确认了吗真是伊藤薄文” “确认了。 我们请冲田总司去辨认过，他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倒幕派排名第五的伊藤薄文。” 冲田总司原是顾维钧早年从脚盆带回的武士。 当年顾维钧与幕府谈判期间遭遇刺杀，新选组因他剑术出众，特派其贴身护卫。 巷战中他身负重伤，被顾维钧救回天朝休养。 作为新选组骨干，他曾多次接触倒幕派高层，由他出面辨认最为可靠。 既然连冲田都认无误，顾维钧也就不再怀疑。 “伊藤薄文……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多半是想攀关系、求庇护吧。” “呵，咱们刚打败日不落国，把他们的靠山掀翻，这边脚盆人就急着上门认主了。 怎么，他们就这么热衷找靠山” “还不是因为自己立不住要是真有底气，早就学丰臣秀吉那样，嚷嚷着要一统天下了。” “哈哈哈，就凭他们那点地盘，还想称霸四海” 听着众人调侃，顾维钧只是轻轻摇头，嘴角微扬，并未附和。 世道因汉军崛起而剧变，这些人哪里知道，在他们眼中毫不起眼的小国，曾在过往岁月里几乎令天朝倾覆，神州几近沦丧。 笑谈归笑谈。 在确认伊藤身份之后，顾维钧等人仍对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心存疑虑——他究竟为何在此时孤注一掷，远渡而来 一番交涉之后，伊藤薄文及其背后倒幕势力的真实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陛下，看来那帮人终于看清局势了。 他们这是打算舍弃日不落帝国这条旧船，转而向我们靠拢。 这次派伊藤薄文前来，分明是来递投名状的。” “呵，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才想起来示好” 皇帝始终对岛国人的心思不屑一顾。 这群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初天朝海军在虎门一战击溃西方诸国联合舰队时，他们就该明白——靠几艘铁甲舰就能在远东横行霸道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日不落虽强，终究是万里之外的域外之国，鞭长莫及，根本无法与天朝真正抗衡。 在这种大势之下，就连昏庸的德川幕府都懂得顺势而为，早早依附天朝以求自保。 可那批倒幕之人，却仍对洋人抱有幻想，迟迟不肯回头，反倒处处与天朝作对，屡屡挑衅。 正因如此，皇帝对他们毫无好感。 如今见他们突然“幡然醒悟”，皇帝心中只有冷笑，态度自然冷淡至极。 “那……咱们是不是该回绝他们的投诚之意” 顾维钧察言观色，心中略感不安。 “先晾着，不必急于答复。” 林文沉吟片刻，话锋一转：“之前德川那边不是提过要采购新式军械吗他们想买些什么” 军务大臣立刻回应：“回陛下，德川方面见识过重机枪在欧洲战场上的威力，眼热得很，希望能从我们手里购入一批，用以应对倒幕军的攻势。” “多少数量” 重机枪在一战中表现惊人，早已威名远播。 自从天朝打开岛国国门后，德川政权虽被迫开眼看世界，对外界局势也有所掌握，因此看中这款利器也在情理之中。 这类武器并非不能出口。 事实上，南鹰酱和汉斯两国早前就已引进过类似装备。 只不过，外销版本皆为简化配置，冷却系统、射速与稳定性均逊于汉军自用型号，性能差距明显。 即便日后战场上兵戎相见，也难以构成实质威胁，故无需过度担忧。 “他们开口要一千挺。” 千挺机枪，足以武装十万大军，约莫五个师团的规模。 德川幕府总兵力三十万上下，经连年征战汰弱留强，精锐之师不过十五万。 这个采购数目，既符合实际需求，也可能受限于财力——毕竟机枪造价高昂，弹药消耗更是惊人，寻常藩镇根本负担不起。 “准了，卖给他们。 其他军备，凡南鹰酱与汉斯买过的，只要他们出得起钱，一律放行。” 顾维钧闻言心头一震，瞬间领会其意：陛下这是要借军售之名，增强幕府战力，给那群倒幕分子当头一棒！ 就在皇帝点头批准军售的同时，远在岛国首都江户城内，德川幕府上下已陷入一片焦灼与惶恐。 “天朝那边……还是没有回音吗” 德川庆喜得知倒幕派暗中遣使赴京的消息后，顿时如坐针毡。 他心知肚明，幕府能苟延至今，全赖天朝背后撑腰。 一旦失去这层庇护，顷刻之间便可能土崩瓦解。 更令他恐惧的是，如今对手竟也伸手向天朝示好。 若天子转而扶持倒幕势力，那幕府将彻底失去倚仗，再无翻盘之机。 到那时，唯有束手待毙。 德川庆喜尚且年轻，江山未稳，怎甘心就此落幕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什么天照大神。 他立刻召集心腹手下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应对之策，试图找出破解当前困局的办法。 同时，为了掌握伊藤薄文在天朝的一举一动，他向留在天朝的幕府人员下达了严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摸清对方的所有行踪和动向——包括接触过哪些人物、谈话内容为何，以及天朝高层，尤其是皇帝陛下对伊藤薄文与倒幕派来访的真实态度！ 这些情报对幕府来说极为关键。 唯有掌握确切信息，才能制定有效对策，挫败倒幕派的图谋，并向天朝表明，自己才是他们在脚盆最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 “属下失职，将军阁下……目前天朝方面尚未传回任何消息。 不过据前几日的情报显示，伊藤薄文似乎已与天朝外教部有过会面。 至于具体谈了什么，实在无法探知，还请恕罪。” 负责情报事务的官员伏地请罪，神情惶恐。 他们在天朝的眼线本就稀少，加之天朝反谍体系严密，他们根本不敢轻易展开活动。 更棘手的是，伊藤被软禁于海军营地，幕府势力难以渗透进去，自然无从知晓谈判细节。 唯一的突破口，或许是查清天朝负责交涉的官员是谁，再设法收买此人，直接获取内部消息。 但这条路风险极高——一旦对方不为所动，不仅计划败露，整个情报网都可能被连根拔起，遭到天朝反间机构彻底清除。 这种投入大、回报不确定的冒险，即便有机会，他们也不愿轻易尝试。 “废物！养你们这群人到底有什么用！” 德川庆喜怒不可遏。 他并不了解情报工作的艰难，就算知道，也毫不在意。 他只在乎能否及时获得有用的消息，至于手下为此承受的压力甚至牺牲，他从未放在心上。 “将军请息怒，局势尚有转圜余地。 截至目前，天朝并未公开表态支持倒幕派，说明我们仍有希望。” 老中井上正直连忙出言劝解。 “嗯……你说得有理。 天朝与我方素来关系稳固，不久前我们还为他们征调大批人力，助其远征北美。 此时背弃我们，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听罢此言，德川庆喜心头稍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不断在心里宽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天朝绝不会抛弃我！ “将军所言极是。 只要我们对天朝仍有价值，他们就不会轻易舍弃我们。 倒幕派所能倚仗的，不过是争夺天朝青睐罢了。” 井上正直年逾花甲，阅历深厚，早已看透局势。 他大致明白倒幕派出使的目的所在。 关西本就贫瘠，资源有限，能拿出的筹码本就不如关东充裕。 更何况，他们过去曾依附日不落，而日不落与天朝为敌，这段过往注定让他们难以赢得天朝的完全信任。 因此，若双方条件相当，天朝自然更倾向选择长期合作、关系稳定的德川幕府，而非初来乍到的关西势力。 但倒幕派并非蠢人，大保久利通等人精明得很。 既然敢在此时遣使出访，必然准备了极具吸引力的条件——而且极有可能比幕府让出更多利益，否则天朝根本没有接受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再退一步，讨好天朝” 德川庆喜眼神一凝，瞬间领悟了其中深意。 “可是，究竟该怎么退让才好呢我们能拿出来的筹码，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德川庆喜眉头紧锁，脚盆国力空虚，既无金银，也缺矿产，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既然财力不足，那就拼人力和心力。 只要我们比别人更卖力、更贴心，急天朝之所急，供天朝之所需，那倒幕那一帮人再怎么折腾，也动摇不了我们在天朝心中的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