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超凡初显，学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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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出租屋单薄的木门被撞开，又重重合上。林夜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钝痛。屋外雨声未歇，敲打着铁皮屋檐，发出单调而令人心安的白噪音。 安全了……暂时。 劫后余生的战栗和杀人带来的冰冷恶心感依旧缠绕着他，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疲惫。他在地上瘫坐了好几分钟，才积蓄起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 脱掉湿透冰冷、沾满泥污血渍的衣服，露出精瘦却伤痕累累的上身。左肋处一大片骇人的青紫色瘀痕，边缘已经发黑，所幸刀口不深，血确实已经止住，只留下一道狰狞的痂痕。 他踉跄着走进狭小逼仄的卫生间，用冷水粗暴地冲洗身体。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当他用毛巾擦干身体，准备找出之前备用的廉价碘伏和纱布时，他愣住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清晰地看到，肋下那道本应需要数天才能开始收口的刀伤，此刻周围的红肿竟然消退了大半，结出的血痂颜色也明显变深变硬，边缘甚至隐约有种要脱落的迹象！而那大片恐怖的瘀青，颜色似乎也淡了一些。 这愈合速度……太快了！远超常人！ “万象神格……”林夜低声喃喃，手指轻轻拂过伤处，那酥麻的痒意再次传来，证明修复工作仍在持续。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恐惧，对这非人变化的惶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绝处逢生后，看到不可思议希望的微光。 清洗包扎完毕，换上一身干爽的旧衣服，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精神却因为这份惊异而异常亢奋。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墙角那堆蒙尘的课本和参考资料上。 那是他挣扎求存、试图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证明，也是他过去无数个夜晚焦虑和挫败的来源。那些艰深晦涩的概念、复杂抽象的公式，曾像天堑般横亘在他面前。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诱人的念头窜入脑海：既然这“神格之脑”能辅助战斗、增强感官、加速愈合……那它对于学习呢 带着一种近乎赌博的心态，林夜走到书堆前，随手拿起一本之前让他头疼不已的《高等数学——微积分进阶》。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集中精神，默念：“理解它。” 霎时间，颅内仿佛有开关被拨动！ 嗡—— 一种奇异的温热感自大脑深处弥漫开来，如同精密仪器开始预热。他翻开一页之前卡壳许久、关于多重积分变量替换的难题，目光扫过那些符号的瞬间，异变陡生。 眼睛看到的文字和公式不再是冰冷陌生的障碍，而是直接化为一股股清晰无比的信息流，被瞬间捕捉、拆解、重组，烙印进记忆深处！不仅仅是记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 每一个符号的含义、每一步推导的逻辑、每一种可能的应用场景……无数相关的知识点被自动串联、引申、对比，构建成一张严密而庞大的知识网络。过去需要耗费数小时甚至数天苦思冥想才能勉强啃下的难点，此刻如同阳光下的冰雪，飞速消融，化为最本源的知识甘泉，被他贪婪吸收。 过目不忘！超速理解！举一反三！ 这不是比喻！这是正在发生的、颠覆认知的现实！ 林夜的心脏狂跳起来，呼吸变得急促。他猛地扔开高数书，又抓起旁边的《大学物理电磁学》、《c++程序设计》、《线性代数》……结果无一例外！ 任何文字、公式、代码，只要被他目光触及，就如同被最高效的扫描仪录入，被最强大的处理器解析。晦涩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变得直观如画；复杂的指针和内存管理概念变得条理清晰；抽象的矩阵变换在他脑中呈现出立体的几何图像……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无限延伸，基于现有的知识点，自发地推演、拓展，触摸到更深层次、书本都未曾提及的领域。仿佛不是他在学习知识，而是知识本身主动涌向他，渴求着他的理解和掌握。 这种思维爆炸带来的快感，远超任何游戏或娱乐带来的刺激，这是一种触及世界本质、掌控真理力量的极致愉悦！ “哈哈……哈哈哈……”林夜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宣泄。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散落着翻开的书籍，眼神明亮得吓人。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老话，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体会得如此深刻和真切！ 这能力，将彻底改变他绝望困顿的现状！那些曾经可望不可即的奖学金、那些薪酬高昂但对专业技能要求极严的兼职、甚至……更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机会，此刻都向他敞开了大门！ 兴奋之中，身体的反馈也随之而来。大脑持续高速运转带来的温热感逐渐变得滚烫，一种强烈的空虚感从胃部升起，迅速演变成难以忍受的饥饿感，仿佛身体储存的能量正在被飞速消耗。 他踉跄着起身，翻出最后两袋廉价方便面，连调料包都来不及完全搅散，就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却感觉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他沉浸在知识汲取的快感与能量急速消耗的虚弱中时，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旁边一张废弃的草稿纸上涂画着。 等他稍微从那种狂热状态中回过神，低头看去时，背脊猛地窜起一股凉意。 纸上，不是什么数学公式或代码草图，而是一幅极其精细、甚至标注了隐含结构和能量流向的…… 人体眼球解剖图。 而那眼球的轮廓和某些特征，竟与记忆中刀疤强那充满血丝、疯狂而冰冷的眼睛……隐隐重合。 林夜盯着这幅在他无意识状态下画出的图，刚刚升腾的兴奋和狂热渐渐冷却，一种更深沉的思索和探究浮上心头。 这“万象神格之脑”，带给他的，远不止是学习和生存的优势那么简单。它似乎在引导他，看向某个更深远、也更危险的领域。 但无论如何，希望已经重新点燃。他看向窗外渐歇的雨幕，天边隐约透出一丝微光。 下一步，就是用这新生的力量，去攫取第一块改变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