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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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树林遇袭和清晰的梦境之后，藤原玲奈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新常态”。 那种被窥视被低语缠绕的感觉并未消失，但频率和强度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它们不再毫无规律地出现，而是……更像是一种试探。 玲奈逐渐发现，当她情绪低落或者特别害怕的时候，那些诡异的声响和阴影更容易出现。 而每当她感到特别不安，几乎要被恐惧淹没时，那股温和源自内心的力量就会出现，驱散不适，让她平静下来。 少女猜测，这大概和那条巨大的白蛇灵体有关，或许正是因为对方的存在，才驱散了这些诡异的东西。 那个白蛇灵体，再也没有像第一次在树林里或梦境中那样清晰地显现过。 但它似乎无处不在。 玲奈常常能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注视”，并非恶意，而是带着一种沉默的关切。 有时在她上课走神望向窗外时，有时在她深夜独自温习功课时，甚至在她和由美说笑时，那种感觉都会悄然浮现，然后又悄然消失。 它像是在暗中守护着她。 玲奈尝试过向它传递意念，在心里默默提问。 “你是谁”“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和我家的神社有关吗”但从未得到过清晰的回应，最多只能感受到一丝微弱带着歉意的困惑波动，仿佛一个失忆的人努力回想却徒劳无功。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 玲奈的同班同学，一个同样有些内向经常被几个女生捉弄的女生惠理子，在一次放学后被那几个人堵在了教学楼后的角落。 玲奈恰好因为值日晚走，路过时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和嚣张的嘲笑声。 她本不想多事，自己麻烦已经够多了。但听着惠理子无助的哭声，她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叫老师或者再一次出手相助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女生突然像是同时感受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地四处张望，嘴里喊着“好冷！”“什么东西！”“快走！”，然后如同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跑掉了，连地上的书包都顾不上捡。 惠理子瘫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站在拐角处的玲奈，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冰冷的寒意一闪而过——和之前袭击她的阴影怪物的气息很像，但更微弱，更像是某种警告。 而在那寒意出现的瞬间，她内心深处那股温和的力量也波动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和驱散的意思。 是它是那个白蛇灵体它不仅在保护我，还会保护其他人因为它感知到了恶意 玲奈走上前，扶起了惊魂未定的惠理子。惠理子哭着向她道谢，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那些男生自己心虚吓跑了。 这件事给玲奈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那个灵体，似乎对“恶意”和“欺凌”这类负面情绪格外敏感，并且会出手干预虽然方式很隐晦。 她想起了自家那座破败的神社。 奶奶说过，神社祭祀的是白蛇神，是守护一方安宁的神明。 难道……这个保护她的灵体，就是神社所祭祀的白蛇神但它为什么显得那么破碎而且还出现了失忆，而且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行动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它需要帮助。 它反复提及“遗忘”，“找不到”，它需要有人帮它找回失去的东西，或许这样才能真正恢复力量，更好地履行守护的职责 谁能帮它玲奈第一个想到了闺蜜由美。 由美性格开朗，胆子也比她大，最重要的是，她相信玲奈。 之前玲奈因为父母的突然离世状态不好时，由美是唯一一个坚持关心她，没有把她当怪人的人。 又过了几天，当那种被窥视和低语的感觉再次变得明显，甚至有一次由美来家里玩时，也隐约表示“觉得你家神社这边好像特别凉快，而且安静得有点吓人”之后，玲奈下定了决心。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两人坐在神社后院廊下喝茶时，玲奈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从最初的异样，树林遇袭到模糊的梦境最后白蛇灵体的碎片意念，以及它暗中干预吓跑欺负人的同学——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由美。 她说得有些混乱，语气也带着不确定和害怕，但眼神却很认真。 由美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饼干都忘了吃。她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玲奈的额头：“玲奈，你……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玲奈急切地说，抓住由美的手。 “但是由美，我真的感觉到了！那不是幻觉！而且……而且惠理子那件事，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那些男生怎么会突然吓成那样” 由美皱起眉头，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她看着玲奈眼中的焦虑和真诚，又回想了一下最近好友确实反常的状态和惠理子那件蹊跷的事，慢慢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所以……你觉得，是你们家神社供奉的白蛇神大人……显灵了但它好像……状态不太好失忆了还需要帮忙”由美试图总结，语气依然带着难以置信。 玲奈用力点头：“我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但它一直在传递‘寻找’、‘守护’这样的意念。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帮帮它至少，先把神社好好打扫整理一下也许这里有什么线索” 她不敢提招募更多人，眼下能说服由美相信并帮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由美看着好友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这座古老破败、似乎确实弥漫着某种特殊氛围的神社，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玲奈的肩膀。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就当是……进行一场神秘的夏日大冒险吧！不过说好了，如果发现只是我们想多了，你可要请我吃一个月的冰淇淋！” 玲奈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嗯！谢谢你，由美！” 两个少女开始行动的第一步，仅仅是打扫和整理神社。 她们并不知道，暗中的“观察者”对她们的决定表示满意，而更远的黑暗中，更多的“试探”正在酝酿，等待着将更多的人卷入这场精心编排的“神秘冒险”之中。 小镇的平静表面下，暗流开始加速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