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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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钺笑着没接，右手一撑地面，椅腿啪嗒一声，稳稳坐回原位。 “哟，看不出来，你长得像个小白脸，身手倒不错嘛。”程小东大方收回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陈志钺回以微笑，心想：我也没想到，你这中性风打扮的，还挺有料。 老黄看看陈志钺，又瞅瞅自家侄女，屈指敲了敲桌面：“喂，别跑题了，先说正事。” “在说啊，一直在说。你不是缺个能打开局面的猛将吗我看这位madam就很合适。”陈志钺收回目光，对护犊心切的老黄说道。 程小东一听，顿时觉得陈志钺顺眼多了，总算遇到个识货的。 黄耀炳连连摇头：“她她哪行啊陈先生，这次是跨区办案，目标是个在商界有影响力、在九龙警署有关系的鬼佬。 我不能让她带几个人冲进鬼佬地盘搜，只能采取单刀赴会、大队压阵的战术。所以才说要找个猛将。” “这不正合我意这种战术最适合我了！”程小东眼睛一亮，啪地一拍桌子又凑上前。 钺哥熟练地歪着椅子避开，顺便用目光丈量她的尺寸。 “陈先生！没摔着吧”黄耀炳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扶正陈志钺：“看看，又害人家摔倒。姑奶奶，求你搬把椅子坐着行不行” 程小东哼了一声，自己拖了把折叠椅坐到陈志钺旁边：“我不管，这次行动我必须参加。再说了uncle黄，你手下除了我，还有能打的吗” “唉，这案子很危险的……”老黄搓了搓胖脸，仍在犹豫：“上次听简自豪说，他们特别任务连有个学警实战能力很强……” 咦特别任务连，不就是飞虎队前身吗 那个实力不俗的学警，是蓝保还是周星星呢 听到简自豪这名字，陈志钺立刻联想到不少与飞虎队有关的“狠角色”。 164 “呵，惹事精。” “黄叔，清醒点吧。” “你不过是个临时署长，管的还是屯门这种小地方。” “就算你和简sir有交情，调人手也没那么简单。” “从申请到批下来，少说半个月，到时候别说计划泡汤，连对手都摸清你的路数了。” “想借飞虎队的人报告写不清楚，那些洋上司会搭理你”程小东甩了个白眼，直接掐灭黄耀炳的幻想。 陈志钺这才明白，一向爱推下属背锅的老黄，这次为何犹豫——原来程小东是他侄女，属于不能坑的自家人。 “黄sir，其实不必太紧张。” “过几天那洋鬼子要在自家餐厅办九龙华商会的慈善拍卖。” “我搞到了邀请函，madam可以扮我女伴混进去。” “中途她找机会脱身搜集证据，我给你发信号，你带人来收尾就行。”陈志钺从西装内侧抽出邀请函。 原本他打算让曹燕君当诱饵，自己冲锋陷阵。 现在多了程小东，索性送个顺水人情，帮老黄的侄女攒笔功劳。 “瞧瞧人家多靠谱” “黄叔，别磨蹭了，就这么定。”程小东抢过邀请函扫了一眼，冲陈志钺伸出手：“陈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屯门扫黄组程小东警长。” “合作愉快。” “陈志钺，陈记食品总经理。”他笑着握手，暗自挑眉——不愧是悍警，掌心全是枪茧。 见两人直接拍板，黄耀炳无奈摇头，拽着陈志钺反复念叨：务必多留后手护住他侄女。 …… 三日后。 曹燕君拎着手包，乘奔驰轿车缓缓停在一栋旧楼下。 陈志钺身着定制西装，臂弯被程小东勾着。她不断弯腰调整高跟鞋——若非他提醒，穿鱼尾裙的她早 八百回。 又一次捂住胸口瞪向周大彬：“死变态！记得提前把我便服放女厕！不换掉这破裙子怎么抓人” “公共场合别叫外号啊……”周大彬尬笑提溜着防水袋：“程警官放心，误了谁也不敢误您的事。” “哼，搞定那贩毒洋鬼子，我让黄叔销了你在屯门的案底。” “要是搞砸——”她扯着裙摆冷笑，“今晚就用你充业绩！”周大彬的后背瞬间湿透。 曹燕君刚迈出车门，正想调侃陈志钺从哪找来这么一位漂亮女伴，却听见程小东与周大彬的交谈，顿时兴致全无。 一个是江湖大姐，一个是警队madam，确实话不投机。 "怎么把警察也牵扯进来了"曹燕君走近陈志钺，压低声音问道。 陈志钺微微一笑："查过了，欧文戴维森表面是正经商人，背地里却是九龙新冒头的毒枭。他敢算计你，这次我要联合警方彻底解决他。" "毒贩都是亡命之徒，别冲动。区区一万一千块，不值得拼命。"曹燕君既感动又担忧，"真要动手，长乐有的是人手，何必找警方......" "不只是钱的问题。"陈志钺摇头，"我对毒贩向来厌恶，何况是个外国毒枭。这事说来话长，君姐就当不知情，待会正常赴宴就好。" 不等曹燕君追问，陈志钺已拉开车门，招呼她和程小东上车。由于只有一辆奔驰，陈志钺坐在副驾驶，两位女士在后座沉默不语。 梁志本就寡言，察觉到尴尬气氛更是噤若寒蝉，默默将车开到欧文的西餐厅。 下车后，程小东挽着陈志钺的手臂，面带淑女般的微笑步入餐厅。独自落在后面的曹燕君略显孤单。 这时西装笔挺的张天志突然出现："曹女士，能否带我进去开开眼界" 曹燕君顺势挽住他的手臂，一边递请柬给侍应生，一边低声质问："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递上手帕："擦擦汗吧，看来你不止提前到场，还跟人动过手。" "阿钺没告诉你"张天志接过手帕擦拭额头。 "他只让我来接人，什么都没说！"曹燕君对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恼火。 张天志轻描淡写："那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曹燕君气得说不出话，忽然后悔那日在工厂没有留下来。如今她对整个计划一无所知，彻底沦为局外人。 此时，欧文戴维森已在掌声中登上舞台，对着麦克风开始讲述九龙华洋商会举办慈善拍卖的初衷。 “本次拍卖所得善款，将全部用于救助台风灾民。”欧文戴维森抬手示意掌声停下，“现在，请出第一件拍品——一只精美的清代瓷瓶……” 当其他宾客的目光都被拍卖品吸引时，曹燕君、张天志和陈志钺却同时注意到欧文戴维森右手手背的轻微肿胀。 张天志端起威士忌，远远冲陈志钺露出笃定的笑容。 陈志钺举杯回应，随即喊价：“一万四！” “这位先生出价一万四，还有人加价吗”欧文戴维森语气平稳，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曹燕君深吸一口气，侧身低问张天志：“你跟他交手了” “放心，我蒙了面，换了衣服，他认不出来。”张天志神色冷峻，“这鬼佬身手不错，刚才只是试探。要解决他，我得动真格。”说到“认真”二字时，他略显迟疑，似乎在权衡是否值得全力出手。 曹燕君咬牙报出一万六的价格，指节将包带攥得咯吱作响：“看来你们都安排好了。今晚我的角色就是当个花瓶，对吧” 张天志瞥见站在陈志钺身旁的程小东，明智地避开这个话题，转而专注品鉴杯中酒液。 曹燕君虽在商场上反应稍慢，但对张天志这种直男的微表情洞若观火。 哼！十年前比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难道她会主动提起当年在马来西亚选美斩获的奖项谁没有青春过 尽管不断告诫自己保持冷静，但妯娌间的微妙敌意自古难消。君姐暗自懊悔没早点给小叔子物色对象，结果他偏偏挑了个让她膈应的人。 程小 然连打两个喷嚏，借机向陈志钺提出离场。陈志钺护送她到女洗手间外，叮嘱几句后返回会场。 程小东闪进隔间，利落地换上周大彬事先藏好的便装，恢复干练本色。她皱眉展开手绘地图：“这鬼画符的路线图……”确认配枪后，她快步推门而出。 此时拍卖场内，陈志钺与曹燕君正默契地抬价。两人唇枪舌战许久，价格始终未破三万。欧文戴维森的笑容逐渐凝固——原本承诺十万成交的曹燕君显然变卦了，而那个华人男子每次都在落锤前加价搅局。 等等！这是圈套！联想到走廊遇袭和现在的双簧戏，他们分明是要拖住自己…… 拍卖场内，曹燕君和陈志钺仍在激烈竞价； 与此同时，餐厅后厨区域，程小东灵活穿梭于视线盲区，避开忙碌的服务人员。 确认时间后，她谨慎推开厨房 。 透过门缝，两名外国壮汉分立冻柜两侧，手持啤酒低声交谈，显然在偷懒。 程小东绝非等闲之辈，她猛然推门滚入，先以扫堂腿击倒背对门口的守卫，顺势踢向其颈部，使其撞墙昏迷。 另一人咒骂着掷出酒瓶，程小东闪身擒住其拳头，借力将其摔倒在地。她迅速折断对方手腕，又以凤眼拳连击太阳穴。 短短六秒，两名守卫已失去意识。 检查冻柜时，程小东推开悬挂的肉排，敲击柜壁发现空洞回响。 "情报准确吗"她嘀咕着寻找暗格开关。 "若程警官不再当众喊我绰号，我愿效劳。"周大彬从通风管跃下。 程小东冷笑："我可在报告注明神偷涉案。" 周大彬只得认输，启动机关后，成排防水油纸包裹的方块赫然显现。 "竟有如此数量！"周大彬惊叹。 程小东查验白色粉末后下令："速去调人。" 周大彬携证翻窗离去，敏捷的身影令程小东暗自赞叹。她锁门绑人，持枪守候支援。 ...... "五万一千元。"陈志钺再次举牌报价。 此刻，会场内的宾客们纷纷收起看戏的心态，暗自揣测起陈志钺与曹燕君的来历。 第一件拍卖品刚开场，这两人竟你来我往竞价近十五分钟还未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