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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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他们之间有仇怨，可双方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 味。 加上二人皆是陌生面孔，今晚这场拍卖会的走向，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恭喜这位先生，以五万一千元高价拍下这件清代花瓶。”欧文戴维森冷冷瞥了陈志钺一眼，直接宣布结果。 随后，他朝众人歉意一笑：“诸位，失陪片刻。”说完便转身离场，由另一名金发外籍人士接替主持。 张天志放下酒杯，低声对曹燕君说道：“我得行动了，趁局势未乱，曹女士不如先行离开。” “管好你自己就行。”曹燕君整晚协助却未得进展，语气略显不耐。 张天志不再多言，快步走出会场。 不远处的陈志钺签好支票递给工作人员，顺口询问洗手间位置，随即也悄然离场。 与此同时，周大彬已与黄耀炳汇合。老黄查验其带出的证物确为高纯度 ，当即下令行动。十余名警员气势汹汹，直奔西餐厅而来。 欧文戴维森离场后，迅速赶往厨房。 他自认行事谨慎，餐厅明面账目清白，宁可亏损也不与顾客冲突，绝无可能因生意惹上麻烦。 唯一解释，便是暗中勾当被人察觉。 “厨房可有异常”途中撞见一名服务生，欧文戴维森急问。 “没有，老板，一切正常，汤姆和杰瑞在那边守着。” “好，去忙吧。”他稍松口气，可走到后厨门口，发现门竟被反锁，脸色骤变。 连喊两声无人应答，欧文戴维森果断掏钥匙。 钥匙尚未插入锁孔，身后劲风袭来！ 他侧身闪避，堪堪躲过张天志一记飞踢，随即举臂格挡，硬接对方连环日字冲拳。 “是你！” 短暂交手后，欧文戴维森立刻认出这位两次偷袭自己的对手。 “yes！”张天志甩了句英文，拳势如雨点般密集。 欧文戴维森失了先机，被迫防守，虽被压制，却仍能稳住阵脚。 打斗声引来附近外籍服务生围观。 欧文戴维森高声喊道：“报警！快联系九龙警署，就说有窃贼闯入餐厅……” 报警 张天志心头一震——毒贩主动报警，倒是头回见识。 稍一分神，欧文戴维森抓住破绽，拼着脸上挨了一拳，反手一记摆拳轰出！ 张天志急偏头闪避，不料对方拳路突变，重重砸在他肩头。 两人交手一招，各自退后两步。 紧接着，他们再次冲向对方，展开新一轮激战。 厨房内，透过观察窗看到这一幕的程小东，迅速将门栓插上：“难怪阿钺提醒我遇到外国人就躲开，这家伙我可对付不了，还是交给别人处理吧。” …… 此时，陈志钺正坐在西餐厅对面的咖啡馆里。 他神色古怪地望着脸色阴沉的麦尚、低头不语的唐马，以及笑容狡黠的乐慧贞。 “哎，阿马已经把整件事都告诉我了！” “这么大的新闻，如果没有我们tab电视台帮忙，光靠光头那份小报纸，等舆论发酵起来，那个外国人早就被警队放出来了！”乐慧贞拉过椅子，笑眯眯地坐到陈志钺身旁。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我家在电视台有股份的，陈先生，我保证这条新闻明天一定能上头条。拜托啦，让我做个独家报道吧。” 陈志钺避开乐慧贞的目光，转头对麦尚说道：“麦sir，事已至此，不如让乐 也加入吧。” “她是电视台的，你是报社的，你们一起报道，互不影响。” “哼，便宜她了！”麦尚想了想，只能点头，随后一巴掌拍在唐马后脑勺上：“你个废物！我好心带你发财，你倒好，把消息泄露出去了，活该一辈子扛摄像机！” 唐马偷偷瞥了陈志钺一眼，迅速低下头，继续装怂。 陈志钺敲了敲玻璃茶几，指着停在餐厅门口的几辆 ：“老黄带人到了，你们做好准备，等另一批人来了，就该你们上场了。” “放心，这种事我们新闻工作者绝不会退缩！”麦尚整了整领带，调整好麦克风。 乐慧贞冲陈志钺甜甜一笑：“陈先生，谢谢你啦，等下个月发奖金，我请你吃饭。” 对这种空头支票，陈志钺毫无兴趣。他喝完咖啡，起身离开咖啡馆，重新回到拍卖会现场。 “黄sir，东西就在里面！” “带路！”老黄一挥手，带着人马跟随周大彬冲进西餐厅。 看到大批警员突然出现，参会者的司机们纷纷围了上来，满脸疑惑——里面不是在举行慈善拍卖吗警察怎么来了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门口的侍应生急忙拦住周大彬一行人。 “让开！老板让我们报警的，有小偷混进来了……”一名跑出来接应的外国人走近后，发现来的不是自己人，顿时愣在原地。 老黄掏出 ，对准他们：“全部让开！宾周，继续带路，快！” “是是是……”周大彬避开阻拦的两人，带着众人朝厨房方向跑去。 黄耀炳带人紧随其后，遇到阻拦者，不论国籍，一律用 招呼。 马鲸生最近搭上欧文戴维森这条线，此刻见势不妙，这个滑头立即脚底抹油。 "丢！先是费兰奇，现在又是欧文戴维森。这些洋鬼子没一个靠谱的。看来还是得找华人大佬当靠山，只是不知道曹世杰最近跑哪儿去了..."他骂骂咧咧推开餐厅门，正想着往日跟着曹世杰吃香喝辣的日子。 一道凌厉掌风突然袭来，重重劈在他后颈。昏迷前，他隐约听见一个冰冷女声："果然逮到条漏网之鱼，听口气还认识阿杰..." 当老黄带人冲进厨房时，张天志与欧文戴维森的较量已见分晓。老张按着肩膀站立，欧文则瘫坐墙边，双眼上翻，颈部两侧通红，显然遭受了多次重击。 老黄举枪上前，例行公事地宣读权利告知，随即指挥手下给嫌犯戴上 。警笛声惊动了拍卖会场的富豪们，众人循声而来，见到被捕的欧文立即炸开了锅。 "谁是负责人竟敢这样对待戴维森先生！他可是九龙华洋商会理事！阿sir抓错人了，站着的那个才是贼啊！等等...你们哪个警署的九龙警署的人我都熟，从没见过你们..." 面对群情激愤的富豪，黄耀炳冷笑一声，大步走向程小东打开的厨房门："我夺命剪刀脚会抓错人进来看看这一百多公斤的货！现在我倒要问问，九龙华洋商会究竟有多少人入股这桩买卖" 上百公斤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欧文挣扎着抬头喊冤，老黄直接甩出一块"砖头"，身后警员正不断从冰柜搬出货品。 眼见铁证如山，几个带头 的富豪立刻借口家中有事想溜。黄耀炳却拦住去路，以案件重大为由要求全员配合录口供。 "阿sir，我们都是被这毒贩蒙骗的。"陈志钺递上好彩香烟，"今晚这么多社会名流要是全被带走，明天股市怕是要崩盘。您功劳已经到手，不如交个朋友后续调查我们保证派律师配合..." 老黄装模作样地犹豫了十几秒，这才接过话茬："这位老板讲得在理，我就卖你个面子。不过你们可得配合警方调查，别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鄙人陈记食品陈志钺，阿sir有事尽管来找我。现在能不能先让我们从离开"陈志钺昂首挺胸，洪亮的声音立刻赢得周围一片赞许的目光。 "赶紧走赶紧走，等会儿记者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老黄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手下让开通道。 黄耀炳一声令下放行，众人纷纷跟随陈志钺往餐厅方向走去。 跛豪、马家兄弟刚倒台，他们四大家族赖以起家的，如今在港岛最遭人唾弃。在场都是体面人，平日里不知砸了多少钱打造慈善形象。此刻谁都不想跟欧文戴维森扯上关系，巴不得离得钺远钺好。 走出分道扬镳时，不管看没看出今晚这事与陈志钺、曹燕君有关，众人上车前都向陈先生道谢并交换了名片。若欧文倒霉与他俩无关，那陈先生就是难得的善心人；若是他俩联手警方设局，那就更得罪不起了。 "路上小心，入会申请我们明天一定去办......"陈志钺将九龙华洋商会副会长送上车时，特意又提了句对方的邀约。 曹燕君看着他手里厚厚一叠名片，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劝不动他——原来这家伙早就盘算好要借鬼佬的人头，来收买商会成员的人情。 "咦，君姐，这儿怎么躺着个人"陈志钺收好名片，突然指着墙角昏迷的马鲸生问道。昏暗路灯下，他确实没认出这张明星脸。 曹燕君回过神，踢了踢马鲸生："张天志看见欧文离场就跟上去了，我猜你们可能要动手，干脆在守着抓漏网之鱼。这鬼鬼祟祟的家伙从里面溜出来，我就把他敲晕了。" "交给老黄带回去审吧，估计是帮鬼佬走粉的。" "不行，我听见他说认识阿杰，先带回长乐问清楚再交给警方。" 陈志钺一听涉及曹世杰，立刻猜到这个倒霉蛋的身份。上前两步确认后，他在心里给马鲸生默哀了一秒钟，指着传来争吵声的方向说："随你便，不过九龙警署的人应该快到了。要带他走就抓紧。" "你还有后手"本以为事情结束的曹燕君瞥了陈志钺一眼，连忙叫梁志开车过来，把马鲸生塞进后备箱。几人从后巷悄然离开西餐厅。 ...... 次日！ 清晨的电视新闻证实了曹燕君的推测。 乐慧贞身着职业套裙，手持话筒采访黄耀炳："黄警官，您为何专程从屯门赶来九龙办案"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黄耀炳整了整笔挺的制服领口，"此次行动纯属巧合。我们收到线报，涉嫌屯门三起案件的嫌疑人可能流窜至九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