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庙街的第一份工与“海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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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豪就被生物钟唤醒了。杂物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皂角味和旧物品的气息，但比起昨晚的垃圾堆，这里简直是天堂。 他伸了个懒腰，全身的肌肉依旧酸痛，但精神头好了不少。换上坚叔给的那件略显宽大、但干净清爽的旧工装，他对着角落里一块模糊的镜子照了照——嗯，虽然脸色还有点憔悴，但总算有点像个人样了，就是这身打扮，瞬间从都市青年变成了……复古风小伙计 【日常任务刷新：‘好再来’冰室的清晨。任务要求：协助坚叔完成开档准备工作。奖励：港岛基础生存常识（部分解锁），体力小幅恢复。】 “得，还真成打工仔了。”陈豪搓了搓脸，振作精神，推开杂物房的门走了出去。 冰室里，坚叔已经起来了，正在慢条斯理地烧水、准备食材。晨光透过塑料门帘照进来，给小店铺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看到陈豪出来，坚叔只是抬了抬眼皮，用烟斗指了指角落的扫把和抹布，言简意赅：“扫地，擦台凳。” “好嘞，坚叔！”陈豪应得干脆，立刻行动起来。虽然没干过这活儿，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加上系统偶尔蹦出的提示【桌椅缝隙需重点清洁】【门口地面有油渍小心滑倒】，他干得倒也像模像样。 一边干活，他一边偷偷观察坚叔。这位前社团红棍，做起事来不紧不慢，手法老道，尤其是切火腿、叉烧时，那刀工稳得吓人，仿佛手里拿的不是菜刀，而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砍刀。陈豪心里暗暗咋舌，这老爷子，果然不简单。 准备工作差不多完成时，第一批早起的街坊顾客也陆续上门了。多是些老街坊，熟络地跟坚叔打着招呼： “坚叔，早晨，照旧，一杯奶茶一份蛋挞！” “坚叔，今日的报纸这么迟” “这个年轻人新来的挺精神嘛。” 坚叔大多只是点点头，“嗯”、“啊”两声，或者用烟斗指指方向，让陈豪去端茶送水。陈豪则努力挤出笑容，用刚学来还半生不熟的粤语词汇应付着：“早晨……蛋挞……在这里……多谢……” 大部分街坊都挺和善，但也有不好对付的。 比如这位穿着花衬衫、挺着个啤酒肚、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金链子的“海鲜强”。 “喂！坚叔！死哪儿去了！老子来收数了！”人还没进门，粗哑嚣张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眼袋浮肿的中年男人晃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吊儿郎当的小弟。 店里的几个老街坊顿时安静了不少，有人低头快速吃东西，有人假装看报纸。 坚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语气平淡：“强哥，月初才交了，现在月末，不是时候吧” “咩话”海鲜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哐当响，“现在是我海鲜强说了算！说月尾就月尾！这条街我看的！保护费，加多五百！最近生意好啊坚叔！” 这明显是找茬了。陈豪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抹布。【危机预警：目标‘海鲜强’，庙街底层混混头目，性格欺软怕硬。威胁等级：低至中（取决于宿主应对方式）。建议：暂避锋芒或寻求坚叔处理。】 陈豪看向坚叔，只见老爷子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冷了一些。他慢悠悠地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些零散钞票，数了数，递过去：“强哥，规矩系规矩。呢个月嘅，照旧。多加的，没有。” 海鲜强一把抓过钱，吐了口唾沫：“叼！穷鬼！下个月，加定了！”他目光一转，看到了旁边站着的陈豪，上下打量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哟，请了个四九仔帮手啊坚叔，你的人都不行啊！” 陈豪心里火起，但想起系统的提示和昨晚的狼狈，硬是忍住了没吭声，只是低着头继续擦桌子。 海鲜强觉得无趣，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带着小弟晃悠着走了。 店里恢复了平静，但气氛有些压抑。一个老街坊叹了口气：“唉，这个海鲜强，越来越过分了。” 坚叔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回柜台后，继续摆弄他的烟斗。 陈豪凑过去，小声用普通话问：“坚叔，这……没事吧” 坚叔瞥了他一眼，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回道：“没事。呢种人，欺软怕硬。你越惊，他越得寸进尺。” 他顿了顿，看着陈豪，“后生仔，看你不像一般的小混混，为什么搞成这样” 陈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坚叔在探他的底。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半真半假地说：“坚叔，不瞒您说，我……我从外面来的，昨晚不小心得罪了东星的人。” “东星”坚叔的眼神锐利了一分，“哪个” “好像……叫乌鸦。”陈豪声音压低了些。 坚叔拿着烟斗的手微微一顿，深深看了陈豪一眼，半晌才吐出一句：“后生仔，你胆子够大的。” 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无奈。 他没再追问，只是说：“这几天，你在这老老实实干活，不要上街乱逛。庙街这里，龙蛇混杂，东星的手，还没伸到这里这么深入。” 陈豪连忙点头：“谢谢坚叔！我一定好好干！” 他知道，坚叔这是暂时收留并庇护了他。这份情，他记下了。 整个上午，陈豪都在忙碌中度过。端盘子、洗碗、收拾桌子……虽然累，但奇怪地，这种脚踏实地、靠劳动换取安身之所的感觉，反而让他那颗因为穿越和追杀而一直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他甚至从一些老街坊的闲聊和与坚叔有限的交流中，零碎地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庙街、关于港岛社团的皮毛知识。 【叮！支线任务‘临时工初体验’完成！奖励发放：粤语日常交流精通（初级），港岛基础生存常识（部分），危机点数+10。】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虽然还是碎片化的，但至少一些常用的粤语对话、基本的交通、货币认知变得清晰起来。他终于不用像个聋子哑巴一样全靠猜了！ 中午过后，客人渐渐少了。坚叔坐在柜台后打盹，陈豪则坐在门口的小凳上，看着庙街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受着这个陌生世界真实的脉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丢！坚叔！你个死老鬼！今天的茶水费还没有交！” 海鲜强去而复返，这次脸色更红，像是喝了酒，带着两个小弟，气势汹汹地直奔柜台，看样子是想找茬立威，甚至想动手推搡打盹的坚叔！ 陈豪“噌”地站了起来！坚叔对他有收留之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 【触发即时任务：‘守护冰室’。任务要求：阻止海鲜强骚扰坚叔，维护‘好再来’冰室的安宁。奖励：根据处理方式评定，基础格斗熟练度提升，坚叔好感度提升。】 陈豪眼神一凝，刚刚获得的“基础格斗精通”在体内蠢蠢欲动。他看着海鲜强那嚣张的背影，又看了看店里几个被吓到的老街坊，深吸一口气。 这次，他不打算再忍了。庙街的第一仗，或许就要从这个不开眼的海鲜强开始！ 他几步上前，挡在了海鲜强和坚叔之间，用还带着点生硬、但足够清晰的粤语说道： “强哥，有咩事，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