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韩北最后的尊严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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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警惕着左航的出现,那个男人偶尔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或者在他力竭倒地时恰好推门而入,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扫过他的狼狈,有时甚至会顺手将他拎回床上。 左航从不评价他的努力,也不阻止,那种漠然的姿态,反而比嘲讽更让韩北感到一种屈辱。 但韩北憋着一口气,更加拼命地练习,仿佛只要他能更快地好起来,就能彻底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境地。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人生的另一种受制于人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韩北的身体机能进一步恢复,他已经能够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极小心地移动双腿,走几步路。 但这微不足道的进步,在即将到来的耻辱面前,不堪一击。 这天午后,病房里只有他一人。 那种熟悉的生理压迫感逐渐清晰起来。 他没有去看就放在床边的呼叫铃。 因为他无法确定左航是否正通过某个隐藏的摄像头观察着这一切。 那个男人似乎总能在他最狼狈的时刻恰好出现,将他残存的体面撕得粉碎。 犹豫再三,强烈的自尊和一丝侥幸心理让他做出了决定。他咬紧牙关,强行支撑起身体,极其缓慢地将双腿挪到床边。 眩晕感袭来,他闭眼缓了片刻,才尝试将身体的重量逐渐转移到双脚上。 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阵发黑,伤口被牵扯的锐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险些软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床头柜。 缓和片刻,他喘息着,一步步挪向独立的卫生间,短短几步路,却耗尽了刚刚积攒起的所有力气。 终于进入卫生间,他反手关上门,虽然知道这并不能真正隔绝什么。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缓了许久,才艰难地解决了需求。 头上的眩晕感更加强烈,他扶着墙面缓解着这种不适。 然而,片刻后,眩晕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 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自己连重新站直的力气都快要消失,膝盖不住地打颤,全靠抵着墙壁才能勉强维持不倒下。 他糟糕的情况远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后续的清洁动作。 尝试了几次,都因为虚弱和颤抖而失败,反而弄得自己更加狼狈不堪,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上因窘迫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被困在了这里。无法完成清理,就无法离开。而呼叫帮助……意味着他刚才所有的坚持和挣扎都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一种深切的绝望和屈辱感攫住了他。他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冰凉的瓷砖地上,将脸埋入颤抖的膝盖中。 寂静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和无声的喘息,宣告着他的无能。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韩北感觉到视线,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左航站在门口,身形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韩北试图遮掩却显然未整理好的下身,以及他因无力而瘫坐在地的狼狈姿态,最后落在他苍白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惊慌与羞愤上。 韩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拉起裤子,想站起来,却因为慌乱和虚弱而差点摔倒,手肘撞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左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不耐。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迈步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存在而瞬间变得无比压迫。 他没有立刻去扶韩北,而是先拿起一旁挂着的干净毛巾,用温水浸湿,拧干,动作有条不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从容。 然后,他才在韩北面前蹲下身来。 韩北下意识地向后缩去,脊背紧紧抵着冰冷的瓷砖,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惊恐,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说“不要”。 左航无视了他的抗拒。 他伸出手,并非直接触碰韩北,而是精准地抓住了韩北试图阻止他的手腕。那力道并不粗暴,却带着绝对的控制力,让韩北无法挣脱。 “别动。”左航开口,唇形清晰而缓慢,带着绝对的命令意味。 韩北读懂了这两个字,身体僵住,所有的挣扎都凝固了。他眼睁睁看着左航用另一只手,拿着温热的毛巾,替他完成了他自己无力完成的清理工作。 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触碰,却也毫无任何温情可言。 这比任何粗暴的对待都更让韩北感到难堪。 他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掐进肉里,试图用物理的疼痛掩盖心理上的崩溃。 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褪尽,又能感觉到耳根不受控制地烧烫。 左航全程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一切完成,他替韩北整理好衣物,然后才松开钳制他手腕的手。 他站起身,将用过的毛巾丢进一旁的污物桶,拧开水龙头,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水流声在死寂的卫生间里反复冲刷着韩北最后的尊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依旧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灵的韩北。 左航的眼神深不见底,平静无波。他向前倾身,朝韩北伸出手。 韩北下意识地闭了下眼,以为还会有后续的羞辱或警告。 然而,那只手只是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支撑住他虚软的身体。 左航的半边身体几乎承载了韩北大部分的重量,将他半扶半抱地带出卫生间,送回到病床上。 帮他盖好被子,左航才直起身,目光沉静地落在韩北脸上。 而韩北则避开了他的视线,将脸偏向另一边,只留下一个线条精致却写满倔强的侧脸,和一只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而他全身的细胞却都在警惕地感知着左航的存在。 左航俯下身,伸出手,韩北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但那手并非冲着他,而是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不一会儿,护士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