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寂灭之海,神魂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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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 熊霸天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魁梧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下意识地就要冲向那将楚墨彻底吞噬的黑色龙卷!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帝君就这么死了! 然而,他刚冲出一步,一股无形而又强大到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就从天而降,狠狠地将他按在了原地! “嘭!” 熊霸天那小山般的身躯,被这股力量压得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他动不了了! 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许动!” 一道冰冷至极,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剧烈颤抖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是女帝陛下!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本帝的命令!” 凰曦月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却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充满了矛盾的痛苦与决绝。 熊霸天和所有天妖卫都僵住了。 他们能感受到陛下声音中的滔天怒火,更能感受到那怒火之下,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与悔恨。 陛下在哭吗 这个念头,让所有妖族强者的心,都狠狠地沉了下去。 …… 同一时间。 楚墨的意识,坠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与死寂之中。 没有声音。 没有光。 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仿佛在这里被彻底抹去。 他的神魂,就像是被扔进了一缸看不见的浓硫酸里,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最根源的粒子层面,一点一点地分解、消融。 疼! 无法形容的疼! 当初在青莲剑宗,被活生生剥离天生剑骨,废掉丹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此刻相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那是肉体的痛苦,是有极限的。 而现在,是神魂的湮灭! 每一丝神魂的消散,都代表着他“存在”本身的一部分被彻底抹去! 这就是寂灭魔眼的核心。 一个纯粹由最本源的“寂灭死气”所构成的能量之海。 而楚墨那带着一丝生机的神魂,是这片死海中唯一的“活物”,唯一的“异类”。 瞬间,他就成了所有寂寞了亿万年的寂灭死气,疯狂攻击的唯一靶子。 楚墨的神魂体,已经不再是人形。 它变成了一团不断扭曲、挣扎的光影。 光影之上,开始出现无数道细密的裂纹,并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加深! 仿佛下一秒,这团代表着他一切的光影,就要“嘭”的一声,彻底崩碎成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就在他的神魂即将彻底崩解的边缘! 神魂最深处,那本金色的古籍《九转生死诀》自动护主! 第一转【枯荣】的力量,轰然爆发! 一抹微弱的,却又坚韧无比的绿色光芒,从神魂核心散发出来,拼命地修复着那些恐怖的裂纹。 绿光出现,裂纹便愈合一分。 但周围的黑色死气,却像是闻到了更美味的食物,更加疯狂地涌了上来! 湮灭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修复的速度! 【枯荣】的生机之力,在这里,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根小火柴,随时都会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没。 楚墨的意识,就在这湮灭与修复的极致痛苦拉扯中,诡异地保持着一丝清明。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片寂灭之海,并不是死物! 它有“意志”! 一种贪婪的,饥饿的,暴虐的原始意志! 它在“吃”自己!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真相,浮现在脑海。 这片意志的主人,正是玄龟老道和凰曦月都提过的,那头盘踞在此地无数岁月的元婴巅峰魔物——虚空掠食者! 这片寂灭之海,根本不是什么自然形成的绝地! 这里,就是它的“胃”! 自己,主动跳进了怪物的肚子里! 楚墨尝试反抗。 他疯狂地催动【枯荣】之力,试图用那掌控生机的力量,去攻击这片死寂的意志。 然而,他的力量一经发出,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瞬间就被无穷无尽的寂灭死气同化、吞噬,甚至转化成了对方的养料。 这里,是对方的绝对主场! 任何生机之力,在这里都是助长对方威势的补品!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笼罩了心头。 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胜算。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之中,楚墨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了《九转生死诀》那变态的升级机制。 第一转【枯荣】,是在罪仙柱下,被剥骨废丹,濒临死亡时激活。 那么,想要解锁更强的第二转,就必须……经历比那一次更加彻底的濒死,去亲身感受,那真正的,纯粹的,最终极的“死亡”! 求生,无法变强。 那么,求死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既然反抗是徒劳……” “那就……” “拥抱它!” 楚墨那残存的意志,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让虚空掠食者都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主动收回了那道拼命守护着他的,属于【枯荣】的绿色光芒! 然后,他将自己那布满了裂纹,随时都会崩碎的残破神魂,彻底放开,主动地,义无反顾地,沉入了这片寂灭之海的最深处! 他在迎接,那最终的,也是最彻底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