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站台的风与特快上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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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霍格沃茨开学只剩三天时，科克沃斯小镇的风里多了点凉意。 西弗勒斯把魔杖藏在旧书包最底层，上面压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 那天从对角巷回来，他趁父亲醉倒在沙发上，偷偷把魔杖盒塞进床底，连母亲问起，都只敢含糊说“是麦格教授给的课本”。 “咚咚。” 窗玻璃被轻轻敲了两下。 西弗勒斯立刻跳起来，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多克罗特站在楼下，手里举着一个油纸包。 他踮着脚，悄悄打开窗户——父亲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正好盖住动静。 “怎么了”西弗勒斯压低声音问。 “给你带的。”多克罗特把油纸包递上来，“我妈妈烤的饼干，还有莉莉给你的巧克力。开学那天，我们在国王十字车站的9号和10号站台中间等你，记得早点来。” 油纸包还带着温度，西弗勒斯接过来时，指尖碰到多克罗特的手，又赶紧缩回去。 “我知道了。”他小声说，“我会早点出门，不会迟到。” 多克罗特点点头，又叮嘱：“魔杖别让你爸爸发现，实在不行就藏在衣服里，小心点。” 西弗勒斯“嗯”了一声，看着多克罗特转身离开，才把油纸包藏进衣柜深处——那是他唯一能避开父亲视线的地方。 母亲推门进来时，他正对着魔杖盒发呆，母亲走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去了霍格沃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跟人吵架。” 西弗勒斯抬头，看到母亲眼角的淤青还没消（昨天父亲又喝醉了），心里一紧，攥紧了衣角：“妈，我会的。” 而此刻的伊万斯家，正忙着收拾行李。 莉莉把海德薇的笼子放在桌子上，往里面塞了把猫头鹰零食，嘴里念念有词： “海德薇，到了霍格沃茨，你要记得给佩妮姐姐送信哦。” 佩妮坐在旁边，手里缝着一个小小的布口袋，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百合，是给莉莉的，里面装着她攒的几颗水果糖。 “莉莉，到了学校要听话，别乱跑。”她声音有点低，“要是想我了，就让海德薇给我送信。” 莉莉扑过去抱住她：“姐姐，我会想你的！等放假回来，我教你用魔法让布娃娃跳舞好不好” 佩妮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学不会，却还是点了点头。 多克罗特坐在旁边，看着姐妹俩的互动，把一块“防磨咒”布偷偷塞进莉莉的行李里，是他特意找对角巷的裁缝要的，能保护莉莉的校服不被磨破。 开学那天，天刚亮，西弗勒斯就出门了。 他穿着母亲连夜缝补好的衬衫，把魔杖藏在腰带里，外面套了件旧外套。 走到巷口时，多克罗特已经带着莉莉在等他，伊万斯夫妇提着行李，佩妮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给莉莉的布口袋。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多克罗特接过西弗勒斯手里的旧书包，帮他背在肩上——书包很轻，除了几件衣服和课本，没别的东西。 到国王十字车站时，人已经很多了。伊万斯夫妇看着来来往往的麻瓜，有点紧张：“9?站台……真的在9号和10号中间吗” “嗯，麦格教授说，只要穿过站台中间的墙就行。”多克罗特说着，先提起莉莉的行李，“莉莉，跟我来。” 他牵着莉莉的手，朝着9号和10号站台中间的砖墙走去。 莉莉有点害怕，紧紧攥着他的手，直到穿过砖墙的瞬间。 嘈杂的人声变成了火车的汽笛声，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轨道上，烟囱里冒着白色的蒸汽，穿着长袍的孩子们提着行李，兴奋地往车上跑。 “哇！”莉莉眼睛亮了，挣脱多克罗特的手就往火车跑。 西弗勒斯跟在后面，穿过砖墙时，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嘴巴微微张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巫师，第一次看到通往魔法世界的火车，铁轨旁的蒸汽带着淡淡的煤烟味，让他想起对角巷的魔法气息。 “别愣着了，快上车。”多克罗特拉了他一把，把他往火车上带。 伊万斯夫妇和佩妮也穿过了砖墙，母亲看着莉莉跑上火车，眼圈有点红： “多克罗特，你要照顾好莉莉，还有西弗勒斯，有事就给家里送信。” “知道了，妈。”多克洛特点头，又看向佩妮，“佩妮，我会让莉莉给你送信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的。” 佩妮把布口袋递给莉莉，声音有点哽咽：“这个给你，里面有糖，想我了就吃一颗。” 莉莉接过布口袋，用力点头：“姐姐，我会想你的！” 火车汽笛响了两声，乘务员喊道：“还有五分钟发车！没上车的快点！” 多克罗特推着西弗勒斯和莉莉上了火车，从车窗探出头：“爸，妈，佩妮，再见！” 佩妮挥着手，看着火车慢慢开动，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知道，莉莉和哥哥要去一个她永远也进不去的世界了。 火车上的走廊很挤，孩子们提着行李来回穿梭，笑着闹着。 多克罗特找了个靠窗的包厢，推开门，里面还没人。 “就坐这里吧。”他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让莉莉和西弗勒斯坐下。 莉莉把海德薇的笼子放在窗边，又拿出佩妮给的布口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装着三颗水果糖，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佩妮歪歪扭扭的字：“姐姐等你回来。” 西弗勒斯坐在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后退，手里攥着多克罗特给的饼干，没舍得吃。 他想起昨天晚上，父亲又因为母亲“没及时做饭”发脾气。 他躲在房间里，摸着魔杖盒，第一次觉得有了盼头——霍格沃茨，是他逃离这个充满争吵的家的唯一希望。 “要不要吃块饼干”多克罗特递给他一块巧克力饼干，“我妈妈烤的，很甜。” 西弗勒斯接过饼干，小声说：“谢谢。”他咬了一口，饼干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甜。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被人惦记”的味道。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拉开。 三个男孩站在门口，为首的那个留着黑色短发，眼神傲慢，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是詹姆斯波特。 他身后跟着一个黑头发、灰眼睛的男孩，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一个矮胖的男孩，是彼得佩迪鲁。 “哟，这是……”詹姆斯的目光扫过西弗勒斯洗得发白的外套，又落在他攥紧饼干的手上，语气瞬间变得轻蔑，“穿得这么寒酸，也是去霍格沃茨的” 西弗勒斯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傲慢，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带里的魔杖，却又赶紧缩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魔法世界遇到陌生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更不敢轻易暴露魔杖。 莉莉立刻站起来，瞪着詹姆斯：“你别欺负人！西弗勒斯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詹姆斯嗤笑一声，走进包厢，目光又落在多克罗特身上，“还有你，长得挺高，怎么跟两个‘怪胎’坐一起” 多克罗特原本坐在窗边，听到这话，慢慢站起来。 他比詹姆斯高一点，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却很平静：“滚出去。” 詹姆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是谁”他挑眉，“想多管闲事” “多克罗特伊万斯，莉莉的哥哥。”多克罗特往前走了一步，自然地挡住西弗勒斯和莉莉，“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眼神里的冷意让詹姆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种经历过现实磨砺的坚定，和詹姆斯这种养尊处优的傲慢完全不同。 小天狼星想上前，却被詹姆斯拦住。詹姆斯盯着多克罗特看了几秒，又瞥了眼缩在后面、脸色发白的西弗勒斯，嘴角撇了撇：“行，算你们厉害。不过等着，到了霍格沃茨，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他带着小天狼星和彼得，摔门走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莉莉还在生气：“他们太过分了！什么叫‘怪胎’！” 西弗勒斯的脸色慢慢恢复，他看着多克罗特的背影，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小声说：“谢谢你。” 刚才詹姆斯的眼神像针一样，让他想起父亲发脾气时的样子，若不是多克罗特挡在前面，他可能早就慌得说不出话了。 “没事。”多克罗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们再找事，就告诉我，不用怕。” 他知道詹姆斯和西弗勒斯的矛盾才刚刚开始，但至少这一次，西弗勒斯不用像原着里那样独自承受第一次挑衅。 莉莉拿出魔杖，小声说：“等我学会了厉害的魔法，下次他们再欺负人，我就用魔法对付他们！” 多克罗特笑了：“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学，一起保护自己。” 火车慢慢驶入郊区，窗外的风景变成了绿色的田野。 海德薇在笼子里梳理着羽毛，莉莉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嘴里哼着妈妈教的儿歌； 西弗勒斯手里拿着剩下的半块饼干，眼神里多了点安定——他发现，原来在魔法世界，也有人会护着他； 多克罗特坐在中间，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心里清楚——霍格沃茨的生活，不会像火车上的风景这么平静，但只要他们三个还像现在这样，就能应对所有未知的挑战。 傍晚时分，火车广播响了：“前方即将到达霍格莫德车站，请各位同学准备好行李，我们将乘坐小船前往霍格沃茨城堡！” 莉莉立刻兴奋地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西弗勒斯也赶紧把饼干装进口袋，拿起旧书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上的补丁； 多克罗特提起莉莉的猫头鹰笼，对他们说：“走吧，我们去霍格沃茨。” 三个孩子跟着人流下了火车，站在站台上，看着远处漆黑的湖面，还有湖面上飘着的小船。 晚风拂过，带着湖水的凉意，却吹不散他们眼里的期待。 “那就是霍格沃茨吗”莉莉指着远处城堡的轮廓，声音里满是兴奋。 “嗯。”多克洛特点头，看着城堡的灯光在湖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心里默默想： 霍格沃茨，我来了。我会在这里保护莉莉，保护西弗勒斯，也会在这里，慢慢实现对佩妮的承诺，让魔法不再是姐妹间的隔阂。 小船缓缓驶离岸边，朝着城堡的方向前进。 西弗勒斯坐在船尾，看着湖面倒映的星星，第一次觉得，自己离那个充满争吵和恐惧的家，越来越远了。 而多克罗特和莉莉坐在船头，小声聊着未来的魔咒课和魔药课，笑声在湖面上散开，和远处城堡的钟声，一起融进了这个属于魔法、属于新生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