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翻墙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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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楚国那边我去就行。” 张子凡折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任通文馆少主时,曾随义父与楚国二王子把酒言欢。” 李星云揽过姬如雪的纤腰: “那我和雪儿带侯卿尸祖去吴国。” 他瞥了眼正在玩骨笛的侯卿, “反正这位尸祖很喜欢跟着我。” 林远刚露出笑容要开口,突然耳朵传来剧痛,女帝的玉指不知何时已拧住他耳垂。 “哎呦!” “你还想着去蜀国是吧” 女帝的声音很甜,指尖却越发用力, “偷跑出来的账还没算呢” 李星云憋着笑补刀: “是啊林兄,好好在凤翔吧。” 他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音,换来林远一记眼刀。 “那,那我写封书信送到漠北,耶律兄一定会来的,蜀国那边,我也先写封信。别揪了,耳朵要掉了!” “其实,我有一位朋友也在蜀国。” 侯卿突然转动手中骨笛,想起了那位多年未见的朋友。 “李星云,既然林远不能前往,不如我们先去蜀国” 李星云挑眉: “也是一位尸祖” “去了便知。” 侯卿神秘一笑,对着蚩梦鞠了一躬。 “师父,徒弟不在,还请师父先照顾好自己。” 两人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响,女帝正用树枝敲着林远的脑袋: “再敢偷跑,本王就把你锁在寝殿里!” … “小锅锅又见到你我好开心啊!” 蚩梦整个人挂在林远胳膊上,脸蛋蹭来蹭去的。 林远苦着脸看向自己湿透的袖口: “口水...口水滴上来了,” “倾国倾城,” 他急忙转向那对姐妹花, “麻烦你们把这封信带给耶律兄,正好你们也回漠北看看。” “哎呀小郎君真贴心!” 倾国扭着水桶腰贴上来。 “就是!” 倾城用手挑起林远下巴, “要不是女帝太小气,” 她突然压低声音, “俺们姐妹也能尝尝你这小郎君,也不用张郎那么辛苦了。” “告辞!” 林远一个滑跪退出三丈远,背后冷汗涔涔。看着两女哈哈大笑离去的背影,他默默为张子凡擦了把汗,张子凡,到底哪来的勇气对这两位美女下手的,太厉害了,真男人。 “李兄去蜀国,张子凡去楚国,” 林远瘫在石阶上哀叹, “就我被关在凤翔,唉。” 蚩梦像只树袋熊般缠上来: “小锅锅我永远不离开你啦” “你鼻涕蹭我脸上了!” 林远嫌弃的推开蚩梦,可蚩梦还是坚持要抱着林远,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 “小锅锅,我以前不懂事,老是欺负你,但是,姬如雪和陆林轩教了我很多,我以后会对你很温柔的。” “放口啊我靠!别咬!!” … 林远猫着腰溜进女帝寝殿,赤脚踏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刚摸到屏风处,忽闻珠帘轻响, “那个...沁儿啊,” 他搓着手从阴影里挪出来。 烛火地爆了个灯花,映出女帝半倚床榻的身影。红纱帐下,她指尖正绕着缕青丝: “今晚很主动嘛” 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来床上吧。” 林远膝盖一软,脸色煞白: “我、我想去蜀国。” “不行。” 女帝手中的发丝突然绷直如弦。 “太闷了。” “不行!” 玉枕砸在他脚边, “你功力尽失,死在外面,” 她突然咬住下唇, “我怎么办守寡吗” 林远跪行到榻前,捧起女帝的玉手轻揉: “假李若成事,岐国危矣。” “你去有何用” 女帝突然抽手捏住他下巴, “见过孟知祥吗” “额...没有。” “这不就对了” 她忽然俯身,香气笼罩下来, “小远,” 红唇在青年脸颊留下湿热的印记, “我都是为你好” 林远被亲得晕头转向,刚要起身告退,忽觉腰间一紧,女帝的束带不知何时已缠住他腰封。 “来了还想走” 她指尖勾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雪白,林远认命般的捂着脸,早知道不来了。 … “小葵姐姐,小锅锅怎么去了这么久” “嘘~” 两个人趴在房顶上,望着百米外的岐王寝殿,蚩梦很好奇,为什么林远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她咬下一个糖葫芦, “小葵姐姐,你吃吗” 钟小葵一直皱紧眉头,握着蚩梦的手逐渐发力。 “疼。” “抱歉。” 钟小葵认命般的翻身,望着无尽的星空,思绪万千,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是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 林远成为秦王之前不过是岐王的一名属下,身份低贱,而自己还是朱友贞身边的权臣,那个时候,要是自己强硬一点,也许可以拿下这个男人。 再不济,凤翔大战时自己救走林远,就应该直接带着他远走高飞。 亦或者,成都外破庙里,自己不要那么抗拒,稍微诱惑一下他,他肯定把持不住的。 如今可好,他成了王侯,自己做了被收留的丧家之犬,身份地位,彻底反转了。 “小葵姐姐,李星云说,你和小锅锅有不正当的关系,他说小锅锅经常打你的屁股。” “才,才没有呢。” 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让钟小葵不由自主的捂着屁股,是啊,以前他那么喜欢调戏自己,可跟了他之后又那么正经,别说打屁股了,都不会碰自己,哪怕是手。 “你脸好红啊。” “蚩梦姑娘,我只是一名属下,你不要多想。” “属下可是小锅锅对每个人都很好,他不会欺负百姓,也不会打骂王府里的仆人,很多人都喜欢小锅锅呢。” “他对谁都那么好,当然都喜欢他!那些女仆连行礼都敢偷瞄他!” 她咬牙切齿地掰碎一块瓦当, “成了秦王还跟下人同吃同坐,简直,毫无规矩礼数可言。” 蚩梦突然眼睛一亮,咬着的糖葫芦棍地折断: “我懂啦!小葵姐姐也稀罕小锅锅!” 她拍手雀跃, “女帝老大,我做小,你当老二,嘻嘻。” “胡说什么!” 钟小葵的红衣唰地炸开三寸气劲,脸红的更厉害了。 林远扶着腰踉跄而出,脸色青白交加。一名绿衣侍女立刻上前搀扶,手法娴熟地按上他后腰穴位,正是当年同期入府的丫鬟小翠。 “秦王殿下” 她憋着笑, “今夜怎不在岐王寝殿过夜呀” “没什么。” 林远摆手的动作牵动某处伤口,疼得直抽气。 小翠凑近耳语: “奴婢们可羡慕您了” 她指向远处偷看的侍女们, “同样是伺候岐王长大,您就能从洗脚奴变成。” “运气。” 林远突然驻足。月光照在他突然黯淡的眸子里,如果没有《天一功》,没有天道赋予的真气,自己恐怕永远只是她们中的一员,一个,长相不错,在乱世更容易被人欺负的奴仆。 回到偏殿,林远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人脖颈布满红痕,锁骨处还有个清晰的牙印。他苦笑着解开衣带,腰间青紫指痕触目惊心。 “若是寻常仆役,虽不必担心江湖风云,却要为生活发愁。” 他触碰镜面,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粗布衣跪在地上给女帝穿鞋的模样。 窗外忽然传来三更梆子,守夜侍女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正是当年与他一起值夜的小桃。如今他贵为秦王,她却仍在重复着同样的守夜。 … 蚩梦跟着钟小葵回到府邸,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落几片桃花。她晃着双马尾凑近: “小葵姐姐你还没说小锅锅和女帝在寝殿做什么呢” 钟小葵正喝着茶,地喷湿了案几上的密函: “你...真不懂男女之事” 蚩梦眼神纯真如林间小鹿: “不是睡一张床就会生娃娃吗” 她歪头, “我还听说亲嘴也能。” “罢了!” 钟小葵红着脸拽她到内室, “都是女子,” 她地展开一幅画, “我为你讲讲,免得被人欺骗。” 半时辰后,蚩梦的银饰叮咚乱响: “原来要脱光光啊!” 她突然捂住嘴, “那...那小锅锅打你屁股,那天还看光了你,天呐。” “闭嘴!” 钟小葵的耳尖红到耳根,蚩梦掰着手指数, “按中原规矩。” 她突然扑过去抱住钟小葵, “咱们就是姐妹啦!” 钟小葵被勒得翻白眼: “那是...意外。” 嬉闹之后,蚩梦好奇地翻动内室的卷轴。忽然一声,—幅绢画在她手中展开,月光透过窗棂,照亮画中男子迎风而立的背影。墨色山崖间,那人衣袂翻飞如鹤,束起的长发飘扬,优雅,帅气,活灵活现。 “别打开!” 钟小葵的惊呼晚了一步。 “哇!” 蚩梦紫瞳亮晶晶的, “画得好像要活过来一样!” 她突然凑近, “咦这是” “还给我!” 钟小葵飞扑过来,画卷裂开一道口子。 蚩梦突然怔住: “这...不是小锅锅吗” 她指着画中人,这样太像了,衣服也是小锅锅曾经穿过的那一身呢。 “你居然偷偷画他!” 蚩梦嘟起嘴巴,什么嘛,小葵姐姐真的喜欢小锅锅。 “小锅锅房里也有幅女帝姐姐的画像呢。” 钟小葵脸色煞白: “求你...别说出去。” 她攥着裂开的画轴,指节发青, “若是让女帝知道。” 蚩梦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 “我懂~我不会说的啦。” …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林远便已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王府后院的高墙下。 他仰头望着那堵青砖垒砌的院墙,忍不住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墙这么高。” 咬了咬牙,他双手扒住墙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撑,双脚在光滑的墙面上胡乱蹬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着力点。 “嘿——咻!” 他憋得满脸通红,手臂肌肉绷紧,可身子却像挂腊肠似的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就在他挣扎之际。 “嘻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吓得林远浑身一凉,差点松手摔下来。 他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几名王府侍女正站在不远处,掩着嘴偷笑,眼中满是揶揄。 “秦王殿下,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其中一名侍女眨了眨眼,语气俏皮。 林远松了口气,原来是府里的下人,不是女帝!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故作镇定道: “那个,你们在下面托我一把。” 侍女们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这可不行呢,要是岐王知道了,我们可没有好下场” 林远嘴角一抽,一只脚还在墙上胡乱蹬着,翘着屁股的姿势格外滑稽。侍女们见状,笑声更甚,有几个甚至捂着脸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受不了了。” 林远老脸一红,羞愤交加,猛地一发力。 “噗通!” 他整个人直接翻过了墙,却因用力过猛,重重摔在了另一边的草地上。 “嘶——疼疼疼。”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瞪了一眼高墙,仿佛能透过砖石看到那些还在偷笑的侍女。 “赶紧走!” 他一把抓起行囊,头也不回地溜了,背影狼狈又坚决。 凤翔城门的箭楼上,女帝一袭王袍立于风中,她修长的手指搭在冰冷的城砖上,目光穿透薄雾,锁定在远处那个策马疾驰的身影上 林远的背影在官道上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小黑点。 “本王不允许,你又如何离得开呢。” 她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似嘲似叹的弧度。 身后传来轻响,钟小葵单膝跪地,额头沁出细汗。她不敢抬头,只盯着女帝袍角上绣的螭纹,喉头发紧。 “钟小葵。” 女帝忽然开口,声音冷澈如霜。 “属下在!” 钟小葵脊背绷得更直。 “跟着你的主子。” 女帝转过身,凤眸微垂,阴影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压, “保护好他。” “是!” “那个蚩梦。” 女帝指尖轻叩箭楼围栏,木屑簌簌落下, “林远不在,她怕是要闯祸。带着她,还有你那些锦衣卫,一起去。” 她顿了顿,袖中突然滑落一枚青铜令牌,当啷一声砸在钟小葵面前, “若林远出了事” 钟小葵一把接住令牌,金属的寒意直透掌心。她听见女帝最后半句话轻飘飘落下,却重若千钧。 “你也不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