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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悟空、白衣仙子与玄女在老槐树下聊了大半天,从背囊的材质说到口袋的分布,连扣子的弧度、线脚的疏密都细细斟酌了一番。 那老槐树的叶子被日头晒得打了卷,边缘泛着焦黄色,蝉鸣声也渐渐歇了,只余下叶片间漏下的光斑在三人身上慢慢挪动,像一群跳跃的金甲虫。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爬至中天,毒辣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泼洒在演武场的青石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仿佛要把肺腑都烤干。 玄女抬手搭在眉骨上望了望天色,日影已短得像截烧红的铁条,钉在地上微微发颤,连石板都被晒得滚烫,脚踩上去能烫得人直跳。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那汗水刚渗出来就被蒸发,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细盐:“已经晌午了,日头正烈,晒得石头都能烙饼。上午的训练到此结束吧,让弟兄们回去歇息,喝口凉水解解暑,避开这午时的暑气,免得中暑倒下,反倒误了正事。” 东方七宿和猪八戒闻言,如蒙大赦,立刻吹哨集合。那哨声尖锐,刺破了午后的沉闷,惊得树梢上的麻雀扑棱棱飞了起来。猴兵们个个汗流浃背,赤膊的猴子脊梁上汗珠滚成了串,顺着黝黑的皮肤往下淌,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水;穿粗布衫的也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层黏糊糊的膏药,痒得直想挠,却又腾不出手。 听闻可以休息,顿时欢呼雀跃,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枪往旁边一扔,“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灌着水囊里的水,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打湿了衣襟也顾不上擦;有的则三五成群地凑到树荫下,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这鬼天气,说再晒下去怕是要变成烤猴子了。 猪八戒擦着脸上的汗,那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油光锃亮的脸颊往下淌,他用袖子一抹,反倒蹭了满脸灰,活像只花脸猫,连鼻子上都沾了块黑灰。 他凑到孙悟空跟前,肥脸上堆着笑,声音里带着喘,像拉破的风箱:“猴哥,你和玄女娘娘还有白仙子在这儿嘀咕半天,聊啥好东西呢看你们说得眉飞色舞的,莫不是在偷偷分桃吃俺老猪的鼻子灵着呢,可闻见桃香了,是那刚摘的水蜜桃吧” 孙悟空捶了他一下,笑骂道:“你这呆子,就知道吃!鼻子比狗还灵!我们在聊如何改进背包呢。俺那崩将军前些日子犯了愁,说那帆布背囊装了东西总得打结,偏他手笨,上次装了些烤地瓜,想在训练间隙垫垫肚子,愣是打成个死结,急得他用牙咬用手撕,指甲盖都抠破了,渗出血珠来,整整解了半个时辰,最后地瓜凉得能硌掉牙,硬邦邦的像块石头,气得他直骂娘,说还不如用树叶包着方便,至少不用费那劲解结。” 猪八戒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嘿嘿笑道,肚子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这有何难用扣子呗!俺老猪在高老庄时见那绣娘做衣裳,用的盘扣或是子母扣都顶方便,一扣就牢,一解就开,哪用得着费劲打结尤其是那盘扣,用红绳绿线绣得花花绿绿的,像朵小花儿,好看又实用,装地瓜准保漏不了,还能当个念想。” 白衣仙子闻言,点了点头,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着,那石桌被晒得滚烫,她的指尖却依旧冰凉,仿佛带着股寒气:“我目前也打算用盘扣,扣子大小嘛,约莫铜钱般大就好,既结实又不占地方,缝在背囊口边缘正合适。用红绳或是麻绳编结,红绳醒目,夜里摸黑也能摸到;麻绳耐磨,经得住拉扯,就算磨破了点皮也照样能用。” 玄女亦颔首赞同,从水囊里倒出些水,用手掌沾了沾,拍在脸上降温,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来一丝惬意:“确实如此,铜钱般大小的盘扣最是妥当。太大了显得累赘,跑起来晃悠悠的碍事,说不定还会勾到树枝藤蔓;太小了又怕不结实,经不起战场上的拉扯拽拽,万一在冲锋时散了,东西掉一地,枪支弹药撒得哪儿都是,那可就麻烦了,搞不好还会误了战机。” 一旁的角木蛟听了,上前一步,他刚训练完,铠甲上还沾着汗渍,泛着油光,说话时带着几分气喘,胸口起伏着:“孙大圣,玄女娘娘,以小神看,盘扣和子母扣各有优缺点。盘扣雅致结实,耐磨损,可样式复杂,像朵花似的,怕被敌人的钩爪、锐器勾住,一扯就散,到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子母扣便捷,扣合省力,就算戴着手套也能摸到,可黄铜做的怕磕怕碰,万一在石头上撞一下,说不定就变形了,扣不上也解不开,急死人。毕竟战场上情况多变,刀光剑影的,流矢乱飞,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小神斗胆提议,不如两种都用上若是盘扣掉了,子母扣还能兜底;要是子母扣坏了,盘扣也能撑着,双保险总稳妥些,弟兄们用着也安心,打起仗来才能专心致志。” 玄女沉吟片刻,指尖捻着自己的发丝,那发丝被汗水濡湿,黏在颈间,像条细蛇:“你这个提议倒怪有道理的,双管齐下确实更稳妥,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只是若采用两种扣子,缝制起来工艺会复杂不少,得让绣娘们仔细些,一针一线都得扎实,用的线也得是那最结实的牛筋线,怕是要费些功夫和料子,还得让她们加加班了。” 亢金龙也凑过来说,他刚喝了半囊水,喉结滚动着,声音洪亮得像打雷:“玄女娘娘,角木蛟这提议虽让帆布背包的制作麻烦些,但实战中却更实用。战场上多一分准备,弟兄们就少一分风险,双保险总比单保险强得多。费点功夫算啥总比到了战场上掉链子强!到时候真因为个扣子出了岔子,那才叫追悔莫及!俺看啊,这功夫花得值!就是让绣娘们多辛苦几天,到时候给她们多发些工钱,多赏些布料,保管她们乐意。” 玄女听后,终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演武场上休息的猴兵们,那些猴子正互相扇着叶子降温,语气郑重:“各位说的都有道理,此事我会再和白衣仙子细细商量,定个最妥当的法子,既要方便实用,又要结实耐造,绝不能让弟兄们在这等小事上吃亏,影响了战斗力。” 角木蛟和亢金龙见状,便拱手行礼,铠甲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在午后的寂静中格外响亮:“娘娘英明,那我等先回了。”说罢,便带领着其余星宿驾起祥云,祥云上金光闪烁,与日光交相辉映,化作几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转瞬便消失在天际,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祥云香气。 此时,猪八戒忽然凑近孙悟空,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从怀里摸出个红绸包裹的物件,那红绸是上好的云锦,边缘还绣着金线,绣的是缠枝莲纹样,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把物件塞到孙悟空手里,神神秘秘地说,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哼:“猴哥,给你个好东西,可别让旁人看见了,这可是俺特意给你备的。” 孙悟空掂量着手里的包裹,软乎乎的,还带着猪八戒身上的汗味和一股淡淡的肉香,他捏了捏,问道:“这是啥” 猪八戒眼睛一瞪,故作生气,胡子都翘了起来,像两把小扇子:“我嘞个老天爷,你连兄弟的生辰都不记得了亏俺还特意给你做了这邀请函,用的可是天庭的云锦!” 孙悟空一愣,随即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巴掌拍在毛茸茸的头上“啪”地一声响:“哦!今天是你生辰俺倒真差点忘了!这些日子净忙着训练,脑子都成浆糊了,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猪八戒撇了撇嘴,故意叹了口气,声音拖得老长,像唱戏的:“俺老猪还以为你早把这茬抛到脑后了呢,毕竟你眼里只有你的猴兵和那些新武器,哪还记得起俺这师弟的生辰。” 孙悟空笑着捶了他一下,力道不轻,打得猪八戒“哎哟”一声,捂着胳膊直咧嘴:“哪能呢!你可是俺老孙的师弟,当年一同取经,过火焰山、斗白骨精,那情分,俺能忘说吧,今天晚上俺老孙去哪给你贺寿定给你带两坛上好的桃花酿,是俺花果山百年桃树上结的果子酿的,醇香得很,保证一醉方休!” 猪八戒立刻眉开眼笑,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凑过来说,口水都快喷到孙悟空脸上了,带着股大蒜味:“当然是去俺的元帅府!正好让你瞧瞧俺那元帅府的气派,雕梁画栋,金砖铺地,门口还有两尊石狮子,比你这水帘洞差不到哪儿去!保管让你大开眼界,说不定你还想在那儿住上几天呢!” 孙悟空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尾巴在身后悄悄翘了起来:“哦难道还有天兵把守不成搞得这么神秘,难不成还怕有人抢你的寿礼” 猪八戒得意地拍着胸脯,那胸脯上的肥肉颤了颤,像揣了个皮球:“那是自然!俺这元帅府有天兵轮值,个个穿甲戴胄,手持长枪,腰挎宝剑,守得严实着呢,苍蝇都飞不进去。没这邀请函,你就算变成蚊子,也得被他们一巴掌拍死,还得说你污染环境!” 孙悟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连尾巴都在身后欢快地甩着,扫得地上的尘土飞扬:“是吗俺老孙这名号,他们敢不让路怕是见了俺,还得恭恭敬敬地喊声‘大圣’,说不定还得请俺进去喝杯茶,问问俺要不要当他们的头儿呢!” 猪八戒也跟着笑,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猴哥要这么说,那些人见了你,还真就得乖乖让路,说不定还得给你行礼呢!毕竟你这‘齐天大圣’的名头,三界之内谁不知道连玉帝见了都得让三分,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孙悟空把那封红绸邀请函揣进怀里,拍了拍,确保不会掉出来,那布料滑溜溜的,贴着胸口很舒服:“俺老孙知道了,今晚一定准时到,给你凑个热闹,顺便瞧瞧你那元帅府到底有多气派,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神。” 猪八戒满意地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像两排玉块:“这才像话!”他转身驾起祥云,祥云是淡粉色的,透着股脂粉气,估计是哪个仙子送的,临走前还喊了句,声音传遍了半个演武场:“可别迟到了,俺备了好酒好菜,有你最爱的烤全羊,外焦里嫩,还刷了蜂蜜;还有高老庄的桂花糕,甜糯可口,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个小黑点,消失在云端,只留下那股脂粉气在空气中飘着。 玄女在一旁看着,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这呆子,走到哪都忘不了吃,真是个吃货。看来这星宿还真不能随便来回调整,下午没人训练猴子了。也罢,就让猴子们自由训练,练练枪法,走走路阵,熟悉熟悉新换的步枪,我正好有空,亲自去监督着,省得他们偷懒耍滑,借着自由训练的名义去偷桃吃。” 孙悟空听后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像两颗小珍珠:“成,那俺老孙先去午睡片刻,养养精神,这日头晒得人犯困,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下午再去演武场找你们,到时候可得教俺几招厉害的枪法,最好是能一枪打穿三块石头的那种。”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演武场,溜溜达达回了水帘洞,一路上还摘了个熟透的桃子,粉嘟嘟的,汁水饱满,边走边啃,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衣襟上,像开了朵小桃花。 进了洞,凉意扑面而来,与洞外的酷热判若两个世界,洞里的钟乳石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许是上午聊得乏了,又被日头晒得有些昏沉,没过一会儿,他便打起了呼噜,那呼噜声不大不小,在空旷的水帘洞里回荡,像首奇怪的歌谣,嘴角还挂着笑,许是梦到了猪八戒的寿宴上摆满了好吃的,又或是梦到了新做的背囊好用得很,崩将军正给他磕头道谢呢。 而玄女和白衣仙子则留在老槐树下,继续讨论着背包的改进方法。白衣仙子取来树枝,在地上画着背囊的样式,那树枝是刚折的,还带着绿叶,一边画一边说,声音清润:“若是两种扣子都用,就得把盘扣缝在外侧,用耐磨的粗线,最好是三股拧在一起的那种,打个死结,再在结上涂点蜡,免得松动;子母扣安在内侧,紧贴着帆布,用细点但结实的线,缝个四五圈,这样既不碍事,又能相互照应。开口处还得缝上条布带,用厚实的帆布做,上面钉个小铜环,能挂在腰间的皮带上,跑动时就不会晃来晃去了,省得碍事。” 玄女则在一旁补充,用脚尖在地上描出小口袋的形状,脚印清晰可见:“外侧的小口袋也得设计得巧妙些,大的那个要能装下军用水壶,口要大,方便拿取,最好再缝个带子,能系住壶嘴,免得水壶掉出来;小的几个可以分分类,一个放火折子和打火石,里面垫层油纸,防水;一个放疗伤的金疮药,用小盒子装着,免得药膏蹭出来;一个放备用的子弹,按五十发的量来做,刚好够一次冲锋用。都用松紧带收口,那松紧带有弹性,耐拉扯,用个三年五载都坏不了;再缝上几个耐磨的补丁,用厚实的帆布剪成圆形,叠个三层缝上去,针脚密点,免得装了硬东西磨破了,到时候子弹掉了都不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时辰,地上画满了各种图样和记号,像一幅复杂的地图,连每个口袋的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金币,把演武场染成了一片暖黄,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不再那么灼人。孙悟空伸着懒腰走出水帘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积攒了一下午的困意都吐了出去,眼角挤出几滴泪来,精神头足了不少,像刚睡醒的狮子。他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肚子“咕咕”叫着,琢磨着晚上去猪八戒的元帅府可得多吃点。 这时,玄女和白衣仙子款款走来,白衣仙子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飘动,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裙角的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笑意,声音清润如泉:“悟空,背包的改进方法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按角木蛟说的,盘扣和子母扣都用上,双保险更稳妥。另外,我们还打算在背囊外侧多装几个口袋,有大有小,大的装水壶,小的放火折子、金疮药和子弹,这样容量也增加了不少,用起来更方便,弟兄们在战场上就能随手拿到需要的东西,不用再手忙脚乱地翻找了,能节省不少时间。” 孙悟空听后连连点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扫着地面,带起一阵尘土:“好,好,这个法子好!想得真周到!连俺那粗心的崩将军都挑不出错来!俺这就去告诉他,保准他乐得在演武场上翻三个跟头,省得他总抱着那破背包唉声叹气,说耽误了他冲锋陷阵的功夫。”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泛起三道霞光,像打翻了天帝的胭脂盒,瞬间染红了半片天空。 三朵祥云裹挟着五彩流光缓缓落下,祥云边缘镶着金边,上面缭绕的霞光中,隐约能看见鸾鸟虚影掠过,还带着一股清冽的香气——那香气像是昆仑山上的雪莲混着极北之地的冰雪寒气,又掺了几分瑶池仙葩的芬芳,瞬间驱散了午后的燥热,连空气都变得沁凉甘甜,吸入肺腑时,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涤荡了一遍。 待祥云散去,三道身影渐渐清晰,正是衣袂飘飘的天道仙子、眉眼含笑的三曜姬,旁边还立着一位陌生男子,周身气场凛冽,与周遭的祥和氛围格格不入。 那男子生得极为英俊,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峰,嘴唇的轮廓分明,带着几分薄削的冷意。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像是被宇宙深处的星辰光芒晒透了,一看便知是常年在外奔波、历经风浪的。 只是他穿的服装十分奇怪,与三界常见的仙袍铠甲截然不同:上身是件黑色紧身短褂,布料看着厚实却又透着轻便,袖口和领口都缀着银色的按扣,颗颗圆润光滑,扣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下身是条深灰色束口长裤,裤料挺括,膝盖处有明显的耐磨补丁,裤脚紧紧塞进黑色的长靴里,靴筒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星图纹路,隐约能辨认出北斗七星的轮廓;腰间系着条宽腰带,是不知名的兽皮所制,上面挂满了各式物件——有巴掌大的小巧弯刀,刀鞘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有几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或红或绿的不明液体,摇晃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还有几个金属小盒子,方方正正的,表面刻着奇怪的符号,走动时叮叮当当地碰撞,倒有几分节奏感。 最惹眼的还是他手里拿着的步枪,与花果山猴兵们用的连火铳步枪大不相同:那步枪通体漆黑,枪身线条流畅,弹匣上面细下面粗,像个倒立的葫芦,鼓鼓囊囊的,看着就装了不少子弹;枪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导轨,上面装着不少稀奇古怪的战术配件——有个像小镜子似的物件,镜面闪着红光,估摸着是瞄准用的;旁边还有个像小喇叭的东西,泛着蓝光,不知是何用途;枪口还安着个黑色的管子,看着沉甸甸的,想来是用来消音或是增强威力的。整体瞧着,比花果山的裂魂火力铳多了几分精巧,也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寒气,光是往那一站,就透着股久经沙场的凌厉。他身上还穿着件与裤子同色的布制背心,上面缝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口袋,个个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紧要物事,背心背后用红线绣着个大大的“天”字,笔锋刚劲,格外醒目。 玄女和孙悟空见了,都是一脸疑惑,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圆滚滚的葡萄。 孙悟空忍不住凑到玄女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师父,这是哪路神仙穿得这般古怪,倒像是从哪个没见过的洞天福地来的。手里那家伙也从未见过,黑黢黢的看着就不好惹,比咱们新造的裂魂火力铳还多了些零碎,瞧着威力怕是更厉害。” 玄女也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探究,指尖下意识地捻着衣角,心里纳闷这究竟是哪路神圣,竟有这般奇特的装束和物件,连天庭的神兵利器都没这般模样。 唯独白衣仙子神色淡定,仿佛对这些武器司空见惯,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男子的步枪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看到了熟悉的旧物,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警惕。 孙悟空、玄女和白衣仙子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见过天道仙子,见过三曜姬仙子。” 三曜姬笑眯眯地看着孙悟空,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像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她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声音甜腻:“听说你前些日子演练,搞砸了让猴兵们的阵法乱成了一锅粥,连玄女都帮你收拾了好半天残局,是不是” 孙悟空挠了挠头,毛茸茸的手掌把头皮蹭得乱糟糟的,坦然道:“是,确实没打好,指挥失误,让仙子见笑了。不过俺已经总结教训了,玄女师父也教了俺不少阵法要诀,下次定不会再犯。” 三曜姬掩唇轻笑,那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荡开圈圈涟漪,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让人听着后背发凉,像是寒冬腊月里被泼了盆冷水:“看来女娲娘娘说得不差,玄女确实挺厉害的,把你这猴子管得服服帖帖。你这猴子,性子太急,沉不住气,还得好好打磨打磨,不然将来吃了大亏,可没人替你担着。”这话听着像是在表扬玄女,可那语气里的深意却让人心里发毛,像是在暗暗提醒玄女,莫要因这点成绩就得意忘形。 天道仙子在一旁轻咳一声,声音清冷,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却带着寒意:“妹妹,注意形象,别吓着别人,是个人就会总有犯错的时候。” 孙悟空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的天道仙子,俺老孙早就习惯三曜姬仙子的性子了,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好意提醒俺呢,不碍事。” 白衣仙子这时看向三曜姬,微微躬身,姿态恭敬,语气沉稳:“师父,不知你们今日来花果山,有何要事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吩咐,我与悟空、玄女定当尽力。” 天道仙子目光扫过孙悟空,那目光深邃得像古井,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连他藏在怀里的蟠桃核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泰山压顶般让人不敢反驳:“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孙悟空在追问白衣仙子的身世” 孙悟空脖子一梗,像头犟驴,毫不避讳地迎上天道仙子的目光,大声说:“是又怎么样俺老孙只是好奇罢了。师姐她懂那么多新奇武器,改良的枪械火炮比天庭的都厉害,连那裂魂火力铳的图纸都是她画的,来历定然不一般,问问也无妨吧咱们都是自己人,并肩作战的弟兄,有啥好藏着掖着的。” 天道仙子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了些,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像两道利剑直刺人心:“白衣仙子的身世,事关重大,牵扯甚广,关乎天道秩序,你无权打听,也不该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俺偏要打听!”孙悟空犟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白衣仙子是俺老孙的师姐,她的事俺怎能不管有什么不能讲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玄女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像有只小猫爪子在挠,她也想知道这白衣仙子究竟有什么秘密,能让天道仙子这般讳莫如深。 白衣仙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了拉孙悟空的衣袖,急道:“悟空,别乱说话,有些事真的不能说,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听我的,别问了。” 天道仙子看向孙悟空,眼神深沉如渊,语气凝重:“悟空,我只能告诉你,窥看天道是重罪,轻则魂飞魄散,重则永世不得超生,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只会招来祸端。” 孙悟空看了一眼白衣仙子,见她神色焦急,眼底满是恳求,忽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问道:“哦你是说,我师姐跟你有关系跟这天道有关系” 天道仙子点了点头,坦然道:“没错,她虽是我妹妹三曜姬的徒弟,却与天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存在,本就与寻常仙神不同。” 玄女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能塞下一颗鸡蛋,她看向白衣仙子,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真没想到,白衣仙子竟和天道有关系,难怪懂得那么多奇特的军械之术,连那般精妙的火器都能改良,原来是有这般渊源。” 孙悟空又把目光投向那位陌生男子,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估量他的斤两,问道:“那这位是看样子,一身煞气,定是你那天道执法军团的人吧俺听赵元帅提起过,说天道有支神秘的执法队,专门处理三界内外的大乱子。” 天道仙子点头承认,语气平静无波:“没错,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性子冲动,惹出是非。我确实有一支执法军团,只是他们不在三界之内,而是驻守在宇宙深处,维护诸天万界的天道秩序,镇压那些试图颠覆规则的邪魔外道。” 孙悟空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原来如此!怪不得看着这般厉害,原来是宇宙深处来的好汉!那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在哪支队伍当差” 那男子却面无表情,像块万年寒冰,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对不起,无可奉告。” 天道仙子见状,忽然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在打什么主意:“这样吧,悟空,你和他切磋三回合。若是你能抵挡他三回合,不让他近身,他便告诉你名字,如何” 白衣仙子立刻阻止,语气急切,带着几分担忧:“不可!天道仙子,万万不可!他出手没轻没重的,常年在宇宙战场厮杀,招式狠辣,悟空怕是要吃亏!这切磋太危险了,不能来!” 那男子听了,眉头一挑,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看向白衣仙子,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哎,仙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岂是那不知轻重之人切磋而已,点到为止,怎会伤了孙大圣你也太小看我了。” 孙悟空听他称呼白衣仙子为“仙子”,却绝口不提其他关系,显然对自己的身份极为保密,心里的好奇心更像野草般疯长,当即拍着胸脯,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大声说:“师姐放心,俺老孙怕过谁从石头里蹦出来那天起,就没怕过打架!切磋就切磋,还能怕了他不成别说三回合,就是三十回合,俺也能扛住!” 三曜姬也在一旁劝道,拉了拉天道仙子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姐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悟空虽说本事不小,可他根本没和这种人切磋过,压根就不知道对手的实力,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天道仙子摆了摆手,像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罢了罢了,看在三曜姬的面子上,就不难为你了。不过悟空,我要你保证,他的名字只有你能知道,不可外传,若是让外人知晓,休怪我不讲情面。”见孙悟空郑重地点头答应,她才对那男子说:“去吧,告诉他你的名字。” 那男子走到孙悟空跟前,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我叫秦景行,是天道执法军团天干部队第一分营统领,奉命镇压域外天魔。” 孙悟空一听这名字,眼睛里光芒一闪,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把这名字和身份牢牢记在了心里,暗道以后说不定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天道仙子见事情了了,便收起笑容,语气严肃起来:“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这事,让你别再追问白衣仙子的身世;二是想警告悟空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好奇心太重有时会惹祸上身,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白衣仙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严厉:“白衣仙子,你也记好了,恪守本分,莫要再让他追问这些事,再有下次,可就不只是警告了,会按天道规矩处置。” 三曜姬连忙拉着孙悟空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小姑娘,笑着说:“悟空,别怕,我姐姐就是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喜欢说些吓唬人的话,其实心里疼你着呢。有我在,她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放宽心。” 天道仙子这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莹白,像是用昆仑山上最纯净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和星图,隐隐有流光在纹路间转动,看着就不是凡物。她递向孙悟空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掌,那触感温热,带着猴子特有的粗糙,天道仙子的耳根竟微微泛红,像染上了一抹朝霞,她连忙移开目光,轻声道:“拿好了,这玉佩是用天道本源之力炼化而成,能在你遇到致命攻击时替你抵挡一次,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能挡住,算是……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也算是个念想。” 孙悟空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仿佛有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磅礴力量,连忙拱手道谢,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天道仙子!这份大礼,俺老孙记下了!” 天道仙子摆了摆手,不再多言,像是怕再多说一句就会露了什么破绽,转身带着三曜姬和秦景行驾起祥云。 祥云再次裹上霞光,鸾鸟虚影盘旋而上,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只留下空气中那股清冽的香气,久久不散。 玄女看着祥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对孙悟空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这天道仙子向来清冷孤傲,极少亲自下来管三界的闲事,更别说批评人了。这次不仅来了,还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玉佩,那玉佩一看就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怕是能抵挡住金仙级别的全力一击,看来她对你很是在意啊,不然怎会如此破例。” 孙悟空摸了摸怀里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又看了看白衣仙子,见她神色缓和了些,便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师姐,看来你的身份真不小,连天道仙子都这般护着,俺老孙以后不问了,省得给你惹麻烦,也省得天道仙子再派人来‘警告’俺。” 白衣仙子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知道就好,放心吧,往后时机到了,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会一直瞒着你。” 玄女压下心中那一丝莫名的醋意,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对孙悟空说:“行了,不说这些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去演武场监督猴子们了,他们虽说自主训练,可没个人盯着,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有的猴子毛手毛脚的,万一玩枪走了火,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你也跟我一块去,正好我给你复习复习《玄女兵法》里的‘谋划篇’,省得你总说记不住,下次指挥还是一团糟。” 孙悟空笑道,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好嘞,玄女师父,俺这就跟你去,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刚才听他们说切磋,俺这手都痒了,去演武场说不定还能跟猴兵们比划比划!” 说罢,三人便一同朝着演武场走去。夕阳的余晖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温馨的画卷。一路上传来孙悟空的笑声、玄女的叮嘱和白衣仙子偶尔的浅笑,欢声笑语洒满了花果山的黄昏,与远处猴兵们训练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热闹而安宁的乐章。 赋词一首: 《临江仙槐下议兵逢天道》 槐下筹谋囊底事,盘扣子母相争。 日移影转暑气蒸。 猪仙传寿柬,元帅府相迎。 云落忽惊仙驾至,奇装火器生情。 身世秘语惹纷争。 玉佩承深意,夕照赴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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