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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你辛苦了,换我早跟他打起来了。”一个年纪略大的妇人边说边把袖子卷起,“他仗着舅舅在大队会计处,就觉得谁也不敢动他!” 宋仁泽低声道:“真动手了,就正中他下怀。他早盯着这片苗区,今儿就是来试探底线的。” 另一个妇人弯腰捡起掉落的苗子,感慨道:“你还真冷静。换成我家那口子,早掀筐子掐起来了。” “这年头讲不讲理,还得看谁敢闹。”陈有财叹了口气,“不过放心,我站你这头。他们再敢来,咱一块去公社。” 宋仁泽点点头,起身拎起桶来,“咱得快些回苗棚,把苗再撒一遍,今儿风急潮高,晚了可不成活。” 妇人们也麻利地提起桶,边走边聊。 “我听说西湾那边也出事了,昨天晚上一帮外村的偷捞,给民兵赶得满滩跑。” “哼,那群人就不安生,专挑咱下工后的空当。” “仁泽,这边你还守吗我男人说,明晚要是你歇,他能顶一班夜岗,轮着来不吃亏。” 宋仁泽脚步一顿,回头感激地看着她:“那真得谢谢你家老梁了。我今晚还得守一宿,等明天人手凑齐,再排个轮换班。” “那你自己也别撑太久,前两晚都黑眼圈了。” “没事。”宋仁泽笑笑,“我还撑得住。” 到了苗棚边,几人将桶里的贝苗倒进网兜,再次往浅水区撒去。陈有财蹲下,用竹竿轻轻拨动水面,确保苗子分布均匀,不至于扎堆。 “这批苗抓得紧,再过两个月就是换潮收割的时候,可不能让人白捡了便宜。” “嗯。”宋仁泽盯着水中那些细小的苗贝,眼神坚定,“辛苦点怕什么,只要苗子在,咱们冬天就不怕没饭吃。” 傍晚,社员散尽,宋仁泽留在苗棚,一手提着柴刀,一手翻着小锅灶里的番薯粥。 “仁泽——”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背着个小布包跑来,“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咸菜,还有点红薯干。” “你又来了,小川。”宋仁泽笑着接过布包,“你家已经帮不少了。” “我娘说,你顾着大伙顾不过自己,咱多少搭把手才讲理。”小川往灶前蹲下,“我顺道来看看,你那狗还在不在棚后” “还在,白天它追了个野狸子跑远了,刚回来不久。”宋仁泽扒拉着锅盖,热气腾起,“你肚子饿没来,舀碗粥喝。” “我不饿,我爹晚上炖鸡了。”小川咧嘴一笑,“但我想喝点粥。” 两人围着灶边吃了一阵,棚外天色彻底暗下来,远处浪声拍岸,一阵阵传来。 正吃着,忽听岸边有轻微水响。 宋仁泽眉头一动,立刻起身:“有人。” 他一手拉过柴刀,一手让小川蹲好别出声,自己绕出苗棚,趁着昏黄月光慢慢摸向岸边。 “快点,别弄出响动。” 是两个人的声音,还带着压抑的喘气。宋仁泽屏住呼吸,借着灌木遮掩,慢慢靠近。 “你动慢点,那边还有木桩,别踢翻了!” “咱今天再带一筐,明早回来就当自己下苗的,谁看得出” 听明白了——是偷苗的,又是外村的口音! 宋仁泽不动声色,退回棚后,弯腰摸出两颗自制火磺豆和一根响竹,压低声音吩咐小川:“你从右边绕过去,听我信号就拍竹子。我先吓他们一跳。” 小川点头,机灵地跑开。 片刻后,“啪!”一声火磺豆点燃,耀眼火光中,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惊叫着后退。 “谁——谁在!” “偷集体苗的,还问谁!”宋仁泽喝道,一脚踩断小树枝,故意发出一串脚步声。 几乎同时,远处响竹“砰”地一响,夹杂着小川学的大人嗓门:“快!围住他们!”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筐都没捡,踉跄地冲进黑林子。 宋仁泽赶过去,拣起落地的筐,里面果然装着刚撒下不久的苗子,湿漉漉地带着海水。 “呸,真当咱不敢下狠手。”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事不能光靠我,下回得报给民兵队。” 他回到棚里,小川已在等他。 “哥,我刚才演得像不像” “像,像个小老虎。”宋仁泽笑了笑,把筐放回原位,“你明儿回去跟你爹说,让他晚点来一趟,我得商量换防。” “好!”小川眼睛亮亮地,“那我也能参加” “你先管好课业。”宋仁泽拍拍他脑袋,“等你长高点,就能正经值夜了。” 次日清晨,东风起潮,苗区水位涨了一尺。 陈有财带着两个青壮来了,一边帮着打桩补网,一边道:“昨晚又出事” “嗯,又来两人,不过没得手。”宋仁泽将夜里事情一说,那几人都沉下脸。 “看来他们是真盯上这片滩了。”陈有财冷声道,“这样吧,咱得组织夜巡,每晚三组人,两人一组,轮班走一圈。” “这事得报公社。”另一个壮汉说道,“你手里有没有昨晚掉的筐” “有。”宋仁泽从棚后拿出那筐,“上头有记号,怕是外村哪户的。” “好,带回去比对,咱这事不能一直挨欺负。” “这地方,待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自言自语,“就当十八年做了场梦。” 他回头最后望了眼那间老屋,眼底没有眷恋,只有彻骨的寒。 “余晖岛……”他喃喃念着,“我要亲自去看看,我的命,是不是早就被人算好了。” “我说,”他慢悠悠地走进堂屋,目光一一扫过梁如月和张桂芬,“这回又是啥事儿,非得我背锅” 张桂芬重重哼了一声,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尖声道:“你别在这装傻!胡万里干的事,传出去不也是胡家丢脸你是老大,你不替他顶,谁顶” “丢脸”宋仁泽冷笑一声,“我姓宋,不姓胡。” 梁如月这才抬起眼皮,语气却依旧阴沉:“你十八年都叫我们一声爹妈,如今一朝认了亲爹妈,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仁泽却笑得更冷:“我要真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你们舍得把我往劳改队里送你们舍得年年让胡万里读书,我挑水、劈柴、做饭、下地,连双新鞋都没摸过” 张桂芬脸一红,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他骂道:“你个白眼狼!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倒还敢顶嘴” “吃你们的”宋仁泽反问一句,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张破旧的粮票本,啪一声摔在桌上,“从十二岁起,我干全工,挣的工分哪一分不是上交家里饭都要我自己种地挣来吃,奶奶你怎么不数数这上面,谁啃了谁的骨头” 梁如月一把拿过粮票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拿这东西威胁我”她语气阴沉得像水井底的青苔。 “不是威胁,是提醒。”宋仁泽盯着她,“别再拿什么‘妈’‘奶奶’压我,我认你们这身份,是因为养育之恩。可你们要拿这恩情来逼我顶罪,那我也有本事,把这些账一笔笔翻出来。” “你敢!”张桂芬气得直拍桌子。 “我为什么不敢”宋仁泽倏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当年是谁把我锁在牛棚里是谁把我写给镇上招工队的申请偷偷撕了是谁逼我替胡万里顶了偷粮的罪” 屋里一下子静了。 梁如月的手微微颤抖,张桂芬却一屁股坐回椅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往事,脸色灰败。 “你……你这是成心来翻旧账的”梁如月低声问。 宋仁泽望着她,声音像冰碴:“是你们逼的。” 屋外的风吹进来,把桌角的破布吹起一角,灯火摇曳,堂屋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片刻,梁如月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仁泽,不管怎么说,胡万里是你弟弟。他犯的事,咱不能让他坐牢……你去顶三天,三天就放出来,我们给你办转户口,把你送去你亲爹妈那边,如何” 宋仁泽冷笑:“三天你们说得好听,前世也是说三天,结果我坐了三年,出来时人不人鬼不鬼。你们信口开河的功夫,真是从没落过。” “放肆!”张桂芬又拍了一下桌子,“你要是不肯去顶,到时候公安来了,连你也脱不了干系!” “那就一块查。”宋仁泽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我正好留了胡万里偷出厂货的信件和账本复印件,你们要是愿意让公安一块过来,咱就对着讲。” “你说啥”梁如月猛地站起,声音都变了,“你有账本!” “有。”宋仁泽挑眉,“而且不止一份。” 张桂芬脸上的皱纹像是被捏住了,嘴张了张,竟说不出一句狠话。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左邻右舍路过的大娘在喊: “如月啊,你家这灯亮着好些时候了,咋还不歇着大晚上的可别点着火油灯太久,小心着火!” 梁如月赶紧应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她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仁泽,这事咱们私下说成不别把外头人扯进来。” “晚了。”宋仁泽平静地说,“明早镇上派人来调查,我已经写了举报信。你们要想帮胡万里,尽快让他跑路吧——再不跑,他可就得学我十八岁时那一套,在劳改队喝泥水去了。” 张桂芬脸色大变,梁如月也摇摇欲坠地扶着桌子。 “你疯了……”她嘴唇哆嗦着,“你这不是逼死我们么” 宋仁泽神色如常:“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逼死。” 他转身走出堂屋,背影挺得笔直,声音却淡淡飘来:“你们既然当我是个‘冤种’,那我也只好还你们个‘血债’。” 风刮进来,把灯火吹得一颤,像是旧梦破碎的回音。 张桂芬扑通一声坐倒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梁如月却忽然抬起头,咬着牙吐出一句话:“那小贱种……竟敢反了天了……” 而此刻的宋仁泽,已踏出胡家门,望着远方沉沉的夜色,长长吐出一口气。 “该是赶山的时候了。”他低声喃喃。 夜风如水,山路崎岖,宋仁泽重新背上包袱,径直往南岭深处走去。 身上带着几卷兽皮、草药包、打火石,还有用来留标记的树脂粉。 这是他前世在山中跑了四年总结出的经验——选地、布窝、引兽、设围,靠的是脑子,而非蛮力。 刚踏上山坡,远处忽然传来几声低沉的犬吠。 “山犬不对……”宋仁泽立刻蹲下,贴地细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不像狗,更像鬣狗或是野狐。 “要是鬣狗就麻烦了,这片林子刚开春,牲口还没转场,鬣狗饿疯了会往人下嘴。” 他立即转了个方向,绕到东南一条溪沟边,准备先搭临时窝棚。 刚蹲下拣柴时,耳边传来一声粗哑的问话:“干嘛的这么晚还往山里走” 他猛然抬头——只见一个高个子猎户模样的男人,提着柴刀站在月影里,身边还有条黑狗低吼着。 宋仁泽眯了眯眼,镇定地答:“打猎的,今晚不准备回村。” “哦”那人往前一步,“这片地可是猎禁区,你带了哪家的批条” “我不是靠批条。”宋仁泽慢慢抽出身后的火钳刀,“我是靠自己命硬。”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有脾气!你是哪个屯子的” “过路人,名字你知道也不顶用。” “哟,还挺有意思。”那人朝身边狗吩咐,“老黑,别叫了,是个敢进山的主。” “你也是猎户”宋仁泽见他不像外村的。 “算是吧。”那人拍了拍背后,“我叫孟九川,山里人都叫我‘野猴子’,咱俩以后兴许还会碰上。” “希望别是抢猎时碰上。”宋仁泽转身继续拾柴。 孟九川咧嘴一笑:“你这样,不怕我打劫” “怕。”宋仁泽抬头,“可我比你更怕饿死。” 说完这句,两人竟都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不约而同地笑了。 “行,我给你一张地图,”孟九川从怀里摸出一张油布纸,“山那头有窝狐獴,值钱,别告诉别人。” “凭什么信你”宋仁泽接过地图,却没展开。 “得在前头那个槐树岔口拐。”他压低声音,半蹲着在地上画了一道弯曲的记号,又在一旁树皮上刻下“乙”字做标。 他不是第一次上山,却是头一次带着“育”的心思,而不是“杀”。 “小灰兔不能吓着,青纹鸡也别吵了窝……还有灵芝根,得挑湿度足、不在山风口的。”他一边念叨一边前行,神情比打猎时还专注。 前面忽然一阵轻响,“唰啦”一声,像是野兽在钻草丛。 他脚步一顿,压低身体,从包里摸出一块腊肉,拇指大的一小块,扔向那片动静。 果然,一双绿莹莹的小眼睛从灌木后闪了闪。 “是小狐狸。”他嘴角勾起,慢慢从怀里掏出编制好的小竹笼,笼底铺着晒干的甘草和细沙,中间一撮细碎鱼干。 “来,小东西,不是捉你,是请你入伙。”他轻声哄道,蹲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狐狸幼崽果然闻到了腊肉的香气,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先嗅了嗅,再朝他看了一眼,最后一步步靠近竹笼。 就在它探头进去的一刹那,宋仁泽猛地扣下笼门,动作利落无声。 “好咧!”他兴奋地低呼一声,把笼子盖好,再用背带挂在腰间,“第一位伙计到手。” 草丛里忽然又“沙沙”响了两下,他立刻伏地,屏息聆听。 这回却是两只青纹鸡,正悠哉地啄着地上的小虫。 “母子一对……小的那只羽纹细密,是稀罕品种。”宋仁泽心里打起算盘,“这对要是留着配种,明年就能孵出好几窝。” 他从包里拿出捆着细麻绳的诱鸡网,小心铺到路口,掏出几颗炒熟的小豆撒在网中央。 青纹鸡果然被吸引了过来,母鸡警惕地踱步,而小公鸡早已扑棱着跑上去啄食。 就在两只鸡都踏进网中时,宋仁泽猛地一扯网绳,“唰”地一下收紧,两只鸡扑腾几下就被牢牢罩住。 “老天赏饭吃。”他提起网口,轻轻把它们装进竹篓,再塞些草进去垫着,才重新背上包。 天色已深,山风渐凉,他不敢久留,赶紧往后山坡那片灵芝林方向赶去。 那里他前些日子偶然瞥见过一片芝草,山阴坡,水汽足,地上有树倒腐叶,极是灵芝生长的好地。 果不其然,一到林下,他就看到三四株通体灰紫、边缘泛白的灵芝簇拥在一起,最小的巴掌大,最大的已有盘子那么宽。 “好家伙,这可是灵芝王。”宋仁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没伸手去挖,而是蹲下观察地面湿度和菌丝分布。 “这片菌床还在生长,要是硬拔,不但浪费,还会破坏菌脉。”他掏出一把小铲子,在旁边空地刨出几块带菌丝的泥土,再挑出几朵孢子未完全张开的“小灵芝”,小心包好。 “这些是种。”他说得很认真,“回去挑一处阴湿地栽下,明年就能出大货。” 正说着,一道尖细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吱——” “灰尾兔。”他立刻站起,往声源摸去。 草丛里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兔正缩在石缝边上,前脚有点瘸,显然是前几日逃跑时受了伤。 “伤得不重,腿还能动。”他蹲下观察一会儿,喃喃道,“看样子是从夹子边跑出来的,运气好没被咬断骨。” 宋仁泽慢慢靠近,从包里掏出一点甘草汁抹在掌心,然后朝兔子缓缓伸过去。 小兔嗅了嗅,挣扎了下,但似乎知道对方无恶意,居然没有跳开。 “乖啊,跟我走,我给你喂草喝水。”他笑了笑,用麻绳做了个简易兜网,把兔子包裹起来挂在背篓旁边。 天上的星星越发清晰,说明快到半夜了。 他打了个呵欠,抬头望向山顶。 “今晚得找个地窝子落脚。”他环顾四周,最终选了一个岩石下方半掩的干洼地,三面有石、一面向外,正好避风。 “这地儿好。”他把油灯点亮,周围撒些干草,再在岩缝里拿出备好的干木,生起小火。 火光微暖,山林中有虫鸣,有风吹,还有远处夜枭的哀叫。 宋仁泽拽过竹篓检查,青纹鸡还没惊到,狐狸睡着了,灰兔啃着甘草,灵芝根被裹在湿布里,一切妥当。 他抬头看看夜色,轻声道:“这一夜忙得值……这不是一趟打猎,这是一次开基立业。” 火光中,他忽然听到几声低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本能地一翻身,掏出腰间匕首,贴着地面警觉地听着。 脚步停在了上风口。 “嗷……”一声长啸响起,听声音,不像狼,更像是一头老獾。 “来了点不速之客。”宋仁泽冷笑,从篓子底下抽出一枚蘸过狐尿的诱兽弹,朝对方方向轻轻一抛。 “砰”的一声小炸响,带着冲鼻的骚味儿,那老獾立刻发出呜咽声,“唰”地逃了开去。 “山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他嘀咕一句,拍了拍身边的布包。 “但我不一样了,从今儿起,我是栽、是养、是育,是这片山林的新主。” 他不急着动,悄悄把弓背回去,又摘下腰间一小撮晒干的鸡肝末,捏了捏,缓缓撒在草地上。 “小家伙,咱不打你,咱请你回家,山下有吃有喝,保准你活得比这林子里舒坦。” 小狐狸鼻子一抽,迟疑着往前挪了半步,眼神还是戒备。 宋仁泽眯着眼,心里盘算:“九成是去年那窝老母狐狸留下的崽,模样细巧,毛色又干净,八成是头母的。” 他手里又捏了一撮鸡肝末撒过去,声音低柔:“你瞧,我包里还有条兔腿呢,头回请客,就当是交朋友。” 小狐狸闻得清香,试探着凑近几步,却始终没敢进圈。他没动,维持着蹲姿,一动不动地等着。 良久,小狐狸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叼起鸡肝,转身就跑。但跑出两丈,又停住,回头望了一眼,尾巴轻轻晃了两下,像是在告别,又像是打量。 宋仁泽嘴角一翘:“记住这味儿了吧明儿咱还来。” 他说罢,提着背袋悄然绕开,继续向东山脚一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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