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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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盆可怜的“蓝石莲”即将亲吻冰冷的水泥地时，阳台的空气似乎被一股无形的、柔和的暖流掠过。 那阵原本要吹倒它的风，在接触花盆的瞬间，仿佛被一双无比温柔的手轻轻托了一下，变成了一个温和的上托力。 花盆晃悠了一下，奇迹般地稳住了！没有坠落，只是几粒浮土从盆边撒了出来。 李小乐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惊魂未定： “呼……吓死我了！还好还好！小蓝坚强！感谢风神！”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对着镜头解释，顺手把那盆多肉往里面挪了挪，检查了一下三脚架的扳扣。 【弹幕：666，风好兄弟！】 【弹幕：乐子你阳台花花草草真好看！】 【弹幕：多肉养得真好，求秘诀！】 直播间人数依旧在五十多徘徊。 李小乐脸上笑意未变，继续着话题。 “秘诀嘛……没啥秘诀，就……少浇水，多晒太阳，佛系养！” 她俏皮地眨眨眼，把这个小小意外当作插曲，继续聊着一些日常琐碎：昨天吃的牛肉面有多香，吐槽某个app的脑残新功能，分享一段今天刷到的萌宠搞笑视频…… 时间一点点流逝。 阳台外的灯光比开始时稀疏了些许。 李小乐的笑容依旧灿烂，但眼底那细微的疲惫感终究还是没藏住。 她偶尔会看一眼屏幕右上角那个几乎没有变化的在线数字，随即又更加用力地笑起来，努力调动着直播间的气氛，鼓励着大家发言。 “滋…咔…” 李小乐的声音和画面突然卡顿了一下！屏幕上的图像出现了短暂的马赛克，声音也断断续续。 “咦怎么回……” 她疑惑地嘀咕，低头检查设备连接线。 无线wifi信号图标闪烁了几下，显示信号强度突然减弱。 这老旧小区的网络，就是这样不稳定。 李小乐皱眉，这是直播大忌，掉线或者卡顿很容易把本就不多的观众直接“卡”走。 【弹幕：卡了】 【弹幕：花屏了乐子】 【弹幕：掉线预警】 客厅里，李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了一瞬。 这点微弱的空间波动（信号干扰），在他静修的道境感知中，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那感觉……很不舒服。让他瞬间想起了异界那些被魔能干扰的灵气节点，需要以法力抚平混乱的灵力流。 几乎是潜意识里的、对“干扰源”的本能反应。 他那浩瀚如星河的神识中，分出一缕比蛛丝更细、更柔韧、更不可察觉的念头，极其精准地扫过这片小小的出租屋空间。 那缕神念如无形的水波，轻柔地抚过了屋内陈旧的空气。 所过之处，空气中那些杂乱无序的电磁波动、因老化而逸散的信号干扰，甚至是墙壁内陈旧线路的微弱电阻噪……都如同被最高明的调音师拨动的琴弦，在一股难以理解的力量引导下，瞬间变得流畅、稳定、和谐无比。 阳台直播画面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流畅！连李小乐家居服上的小熊绒毛都根根可见！声音更是清晰稳定得如同录音棚出品！wifi信号图标瞬间变成了满格的、前所未有的强壮状态！ 李小乐眨了眨眼，有点懵，随即大喜过望： “哇！好了好了！信号突然爆好！平台给我推流了谢谢技术小哥！今天这破网终于给面子了！” 她对着摄像头双手合十作揖，以为是后台网络优化了。 她调整机位，兴奋地展示： “大家看清楚了吧我家小蓝刚才多勇敢！” 她指着那盆安然无恙的“蓝石莲”。 【弹幕：好了好了，好清楚！】 【弹幕：乐子今天状态很猛啊！】 【弹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玄学网速】 客厅内，李秀已经再次合上双眼，仿佛刚才只是微风吹动了睫毛。 李圆圆的呼噜声依旧沉稳，空气里只剩下一室寂静，和窗外那被玻璃隔了一层、变得模糊缥缈的都市夜曲。 李小乐又聊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终于对着镜头挥手，语气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满足： “好啦，不知不觉快十一点啦！今天的深夜唠嗑小树洞就到这里啦！谢谢来听我叨叨的各位小伙伴！早点休息，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我们……咦等等！” 她正准备关直播，突然目光被阳台墙角那盆被夜风拂过的“桃蛋”多肉吸引。 在柔和的补光灯下，这棵小小的多肉似乎比刚开播时更加……晶莹剔透顶端的粉红色仿佛晕染开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细腻生动的自然光晕，饱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 “你们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家这棵蛋好像又胖了颜色更好看了” 她惊奇地把镜头对准那盆多肉。 【弹幕：有吗光线效果吧】 【弹幕：乐子你是不是直播太久眼花了】 【弹幕：好像是有点水灵灵的感觉灯光打得好！】 李小乐看了又看，好像真是光线问题可能刚才信号好了画面更清晰 她摇摇头，把这归功于直播设备的稳定发挥和夜色的温柔： “好啦，拜拜大家！做个好梦！快乐星球，晚安关机！” 她不再纠结，笑着摆摆手，关闭了直播。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人影瞬间消失。 阳台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风的声音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 环形补光灯柔和的白光熄灭，只剩下屋内透出的暖光，勾勒着她的轮廓。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满足的喟叹： “终于……下班啦！” 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那股强烈的、用来应对直播的元气感快速褪去，显露出真实的一点点疲惫和完全放松后的小慵懒。 她开始收拾直播设备。 动作不再像刚才直播时那样刻意维持，显得有些松散。 她把环形灯相机小心收好，又想把三脚架扛起来。 可能有点重，也可能放松后太累没注意，三脚架的一个支脚勾到了旁边一张小矮凳的边缘。 “哎唷！” 小乐一个趔趄，矮凳被带倒，“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了李圆圆睡觉附近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喵嗷——！！” 一声惊惧凄厉的猫嚎响彻客厅！李圆圆像颗被触发的弹簧炮弹一样，原地蹦起一米多高！ 肥硕的身体在空中惊慌失措地乱蹬，落地后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矫健身手，唰地一下窜到沙发靠背顶端。 沙发上一直“沉睡”的李秀，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李小乐赶紧放下三脚架，试图踮脚去够沙发背上炸毛的橘团，压低声音哄道： “圆圆对不起……麻麻不是故意的……乖，下来下来……” 李圆圆根本不买账，尾巴炸成蓬松的鸡毛掸子。 客厅被这一猫、一人、一张被砸歪的矮凳和倒地的三脚架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