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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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战局已变得异常微妙，李承乾他们虽实力略逊，却靠着一股拼命的狠劲，硬生生将气势压过了侯君集三人。 李承乾几人可以拼命，但侯君集三人却不能随意出手——毕竟对面是太子和国公之子，他们哪敢下重手 就这样，在一方拼命、一方投鼠忌器的局势下，原本实力悬殊的两队竟打得势均力敌，斗得难解难分。 秦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李承乾三人也察觉到这是翻盘的最佳时机，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进攻！ 侯君集也清楚，这会儿自己这边已不占优势，但他身为将军，岂能轻言退让咬牙一挥马鞭，带人迎战，马球场上的巅峰对决终于到来！ 双方攻守迅猛，你来我往，互有斩获，场面愈发火爆。 而此时场边，仍旧吆五喝六的秦川，还沉浸在自己的战术调度里，丝毫没察觉——李世民夫妇，已经站在马场边。 二人本是来找秦川问问还有什么缺的，谁料却正好撞上了这场马球的最高潮。 李世民本就是马球好手，一看就明白局势已到决胜阶段。双方马匹体力几近枯竭，气势却愈发高涨，分毫必争。 场中杀得红眼，骂声四起。 而最嚣张的，便是场外的秦川—— “杜荷！你脑子让驴踢啦人都撞上了还不躲！” “太子！你是不是傻啊机会给你也不会抓！” “赵节！你眼睛还在吗看球还是看天” 就连侯君集也没放过：“侯将军！您是老了吧都不敢冲了，就知道缩在后头当乌龟！” 场上的人也毫不客气地回敬秦川，嘴炮连连，夹杂着相互嘲讽和乱七八糟的骂声，整个球场热闹得像在打仗。 正当秦川又要开口时，猛一回头，愣住了。 ——李世民夫妇就站在不远处，面带玩味地看着他。 他吓得赶紧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脸色一正，嗓门却一点不小：“陛下！娘娘！你们怎么来了” 他故意喊得老高，声震全场。 侯君集一听这熟悉的套路，顿时火冒三丈。秦川这招“李世民降临”，已经玩了不止一回！ “秦川你小子，耍赖上瘾了是吧今天你喊破喉咙，老子也不管了！” 李世民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准本帮一下自家儿子 “侯君集，”他忽然提高声音，语气中带着笑意却不失威严，“朕就在这儿，你还敢自称老子” 侯君集瞬间一激灵，天策府的老将岂会听不出李世民的声音 他猛地勒紧缰绳，侧头一看——果然，李世民正站在场边，顿时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李承乾也发现了父皇的身影，但他丝毫没有迟疑，趁着侯君集分神的瞬间，飞身夺球，猛地一挥马杆！ “杜荷！接好了！” 杜荷毫不迟疑，策马如风，直冲球门，一杆挥出，球应声入门！ “进了——！” 李世民大笑，看自家儿子一方的手了，忍不住喊道：“继续！继续！不用管朕！” 李承乾几人迅速在中场集结，侯君集这边也立刻整顿阵容，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场边记录分数的红蓝绸子迎风飘扬，比分赫然——15：15，平手！ 秦川目光一凝，猛地朝李承乾三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动作不止李承乾三人看见，连侯君集和李世民都一眼瞧见了。这个手势什么时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气氛瞬间紧绷。 可李承乾他们根本不给侯君集喘息时间！ 杜荷与赵节猛然策马，朝侯君集三人冲来，几乎以同归于尽的速度逼近，一到近处，毫不犹豫地挥起球杆，猛抽对方马腿！ “王八蛋！你们两个小崽子耍阴招！”侯君集怒吼，赶紧拉缰稳马。 可他身边的两名士卒就没那么幸运了，马匹受惊嘶鸣，两人瞬间摔落马下！ 杜荷与赵节也因为冲撞太猛跌落马背，但他们显然早有准备，落地动作利落，顺势用球杆狠抽侯君集坐骑的前腿！ 这一下终于得手了，侯君集措手不及，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他强撑着身子刚稳住重心，抬头就看见李承乾已然勒紧缰绳，策马飞奔！ 侯君集气得满脸通红，顾不得身份，正欲扑上去拦截李承乾，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他低头一看，杜荷和赵节分别抱住他的两条腿，将他牢牢困住！ “找死！”侯君集怒吼一声，猛地发力，一把将杜荷甩飞出去，紧接着又一脚将赵节踢翻。 但这时，李承乾的马已经越过了他一个身位！ 侯君集咬牙怒转身，竟直接一拳砸向李承乾马腿！ 然而李承乾似乎早就料到，他猛地跃下马背，干脆弃马，稳稳落地。 侯君集见状吓了一跳，生怕他受伤，赶紧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李承乾的身影。 再一抬头，才见李承乾已捡起地上的马球，向球门狂奔而去！ 侯君集不敢再耽误，猛地冲了上去。奔跑方面他占据优势，几个大步，便拦在了李承乾前方。 李承乾见状毫不犹豫，急转方向，两人就此展开了你追我躲的缠斗。 侯君集战场出身，经验老辣，迅速找准机会，一把擒住李承乾，伸手就要抢球。 李承乾也不含糊，咬牙使力将马球抛了出去。 侯君集下意识顺势一看，脸色顿变——杜荷！ 只见杜荷一瘸一拐，正艰难地朝球门移动，接住了马球！ 侯君集心中暗骂，今天这三个小子真是豁出去了，他这把骨头都快被折腾散了。 他判断了一下落点，自己还有机会堵住！说干就干，拔腿就冲，刚要迈步，却被李承乾死死缠住了腰！ 侯君集怒喝，甩了两下没甩掉，干脆反抓住李承乾的手腕，逼他松手。 李承乾吃痛，手一松，但他不甘心，再度缠住侯君集的腰眼，意图摔倒对方。 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老将的战斗经验。还没来得及发力，侯君集就已反手扣住他，猛地一甩，李承乾直接被抛了出去。 李承乾摔倒在地，半天没能爬起。 而此刻，杜荷已经捡起球，踉踉跄跄地前冲几步，找到一个最佳角度，鼓起最后的力气，将球奋力抛向球门！ 侯君集脸色大变，大吼一声，捡起地上的球杆，用尽全身力气朝空中的球猛地甩出！ 球杆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那枚即将入网的马球！ “砰！” 马球被打飞，失去准心，重重落地。 杜荷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猛地一拳砸向地面，随即仰躺倒地，再无一丝力气。 这一球，彻底终结了比赛。场面瞬间寂静，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唯独秦川反应极快，飞奔入场，直奔赵节身边。他熟练地将赵节翻过身，解开他的衣襟，让滚烫的身体快速散热。 紧接着，他又奔向杜荷，同样解开衣物，帮他们两个因为剧烈运动而过热的身体迅速降温。 这时候，侯君集才回过神，急忙跑过来，跪在李承乾身前，帮忙翻身降温。 李世民也终于迈步走上马场。他刚才亲眼目睹了儿子的那股拼劲和血性，心头一震—— 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缺乏血性，但是今天看来，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展现。 他重重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向李承乾，刚靠近便看清了眼前的画面，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怒气上涌。 转身就骂道：“君集，你跟几个孩子较什么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