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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菜商张胖子骑着那辆破摩托,突突突地冲出村口,卷起的尘土还没完全落下,他心里的那股邪火和巨大的贪念却像烧开的滚水,咕嘟咕嘟地顶着锅盖。五毛一斤啊!那菜!那品相!拉到城里转手就是几倍的利!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不行!绝对不行! 他一拧油门,摩托车在土路上猛地甩了个头,又突突突地折返回来。这次他直接停在了周振华家菜地的篱笆外,也不下车,就坐在摩托上,冲着正在地里弯腰查看黄瓜藤的周振华喊道: “喂!周老板!周老板!留步!留步!” 周振华直起身,隔着篱笆看着去而复返的张胖子,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眉头似乎比刚才蹙得更深了些。 “咋老板,想通了” 张胖子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五毛五!我再加五分!够诚意了吧这价儿,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家!” 周振华摇摇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开:“不是价钱的事。” “不是价钱” 张胖子一愣,随即脸上堆起更多假笑,“那是啥嫌现钱不够痛快你放心,我老张做生意,童叟无欺,现钱!点钞机咔咔的!要不…六毛六毛总行了吧” 他以为周振华是在拿捏他,想抬更高的价。 周围的村民,包括还瘫在自家院门口泥地里、哭声渐歇却眼神怨毒空洞的王芳,都竖起了耳朵。六毛这胖子疯了不成 周振华的目光扫过自己那片在阳光下生机勃勃、仿佛流淌着翡翠光泽的菜地,又淡淡地落在张胖子那张写满算计的油脸上,平静地吐出几个字:“你能给的价,太低了。” “太低!” 张胖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又喷了出来,“六毛还低!周老板,你怕不是在这山沟里待久了,不知道外头啥行情吧你这菜是不错,可它再不错也是菜!是地里长的!不是金子!六毛一斤,你问问他们,” 他粗短的手指胡乱指向围观的快嘴李嫂、老实巴交的赵木匠、还有几个半大小子,“问问他们种一辈子地,啥时候卖过六毛一斤的菜!” 李嫂撇撇嘴,小声嘀咕:“振华这菜,看着就跟咱的不一样…” 赵木匠吧嗒着旱烟,闷声道:“人家振华有本事。” 几个半大小子则好奇地探头探脑。 王芳则死死盯着周振华,嘴唇哆嗦着,无声地重复着“六毛…六毛…”,那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凝成实质。 周振华对周围的议论和目光恍若未闻,他看着张胖子,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的菜,值更高的价。城里识货的地方,会出你给不起的价。” “哈!” 张胖子像是抓住了把柄,猛地一拍大腿,摩托都跟着晃了晃,“吹!接着吹!识货的地方你知道门朝哪开吗你知道人家要啥手续不你知道怎么保鲜运输不就凭你一个山沟里的老农民还想直接卖给城里大老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我告诉你周振华!别以为种出几棵好菜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生意场上的水,深着呢!你这种菜,离了我老张,离了我们这些收菜的,它就只能烂在地里!一分钱不值!” “敢不敢打个赌” 周振华突然开口,打断了张胖子的叫嚣。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喧嚣的池塘,瞬间让场面安静下来。连王芳都暂时忘了怨毒,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 “打赌” 张胖子一愣,随即小眼睛里爆发出贪婪和兴奋的光芒,“赌啥怎么赌” 周振华指向自己的菜地,又指向院墙外那辆深绿色的东风货车:“就赌我这车菜,今天拉出去,能卖到你给不起的价钱。如果我卖不到你开的六毛,或者更低价,算我输,这片地剩下的菜,你随便拉走,分文不取。” “嚯!” 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 “振华,这赌注太大了吧” 赵木匠忍不住出声,带着担忧。 “就是啊,六毛都不少了…” 李嫂也附和道,觉得周振华太冒险。 王芳则死死攥着地上的泥,心里翻腾着恶毒的诅咒:输!输死你!让你狂! 张胖子呼吸都急促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他强压住狂喜,追问道:“要是你买到了呢高于六毛呢” 周振华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要是卖到了高于六毛,甚至翻倍的价钱,你张老板,以后就别再踏进我们靠山屯一步收菜。见着我周振华,绕着走。” “好!赌了!” 张胖子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周振华反悔,“空口无凭!立字据!我车上有纸笔!” 他兴奋地跳下摩托,手忙脚乱地去翻他那鼓囊囊的皮包,仿佛已经看到满地的翡翠蔬菜在向他招手。 就在张胖子刚摸出皱巴巴的纸笔,村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王芳嘴角甚至扯出一丝扭曲的快意时—— “嘀嘀——!” 一阵沉稳、带着点公家气派的汽车喇叭声传来。一辆车身刷着“国营红星饭店”字样、半新不旧的绿色小卡车,稳稳地停在了周振华家院墙外,紧挨着那辆崭新的东风货车。 车门打开,跳下来的正是王师傅!但他今天没穿工装,而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的蓝色厨师服,胸口口袋上还别着一枚小小的红星徽章。他身材敦实,面容憨厚,但那双常年掂勺、看火候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有神。他看到篱笆门口围着人,泥地里瘫着王芳,还有个油头粉面的胖子拿着纸笔对着周振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 “振华老弟!这是咋回事堵门口干嘛呢” 王师傅声音洪亮,带着国营单位人特有的那种中气十足和一点审视的意味。他先拍了拍周振华的肩膀,然后目光锐利地扫向张胖子:“这位是” 周振华看到王师傅,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王师傅,你来了。这位是张老板,收菜的。正跟我打个赌呢。” “打赌打什么赌” 王师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厨师服上的红星徽章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信。 张胖子被王师傅这身“官衣”和气势震了一下,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梗着脖子,抢着把赌约内容说了出来,末了还带着一丝挑衅:“…这位…王师傅是吧您给评评理!他这菜,我出六毛还不卖还想卖更高这不是痴人说梦吗离了我们这些跑腿的,他那好菜也得烂地里!” 王师傅听完,没立刻说话,而是踱步到周振华那辆货车的车斗旁。他伸出粗糙但异常稳当的手——那是常年掂锅掌勺、对食材分量和质感有着本能感知的手——拿起一根顶花带刺、翠绿欲滴、足有小臂粗的黄瓜。他没有掂量,而是用拇指指腹轻轻拂过瓜身密布均匀的刺瘤,又凑近深深吸了一口那清冽纯粹的瓜香。然后,他捏住黄瓜顶端的小花,指尖微微用力感受了一下花蒂的鲜嫩紧实。 这一系列动作,专业、细致,带着一种行家里手的笃定,看得围观的村民都屏住了呼吸。 “哼!” 王师傅突然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不大,却像冰水浇头,让张胖子心头一凉。王师傅转过身,扬了扬手里的黄瓜,对着张胖子,更是对着所有围观的村民,声音洪亮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张老板我看你是眼瞎心也黑!” 他指着黄瓜,语气斩钉截铁:“就振华老弟这黄瓜!这品相!这新鲜度!这瓜香!你出六毛!还大言不惭说人家痴人说梦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把乡亲们都当傻子糊弄!” 快嘴李嫂忍不住问:“王师傅,您是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您给说说,这菜在您那儿值啥价” 王师傅把黄瓜小心地放回车斗,仿佛那是件艺术品。他环视众人,最后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脸色煞白的张胖子,朗声道: “啥价在咱们国营红星饭店,特级蔬菜专供灶上用的!就这黄瓜,论根!”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二”,然后加重语气,“两块!一根!这还是今天早市刚定的采购指导价!就这,我们采购科的老刘还嫌我报低了,说这么好的品相,送到省城友谊宾馆的后厨,三块五都有人抢着要!” “两块!一根!” “老天爷!一根黄瓜顶三四斤普通菜钱了!” “国营饭店…大师傅都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 “振华…振华这菜真成金疙瘩了!” 人群彻底沸腾了!惊呼声、议论声炸开了锅。赵木匠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他都忘了捡。李嫂拍着大腿,嘴里“啧啧”不停。几个半大小子兴奋地蹦了起来。 王芳则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彻底僵在泥地里。两块一根黄瓜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亲口说的!这巨大的、颠覆性的数字,像一块巨石砸进她本就浑浊绝望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所有的怨毒、咒骂和那点扭曲的快意都碾得粉碎。 她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师傅厨师服上的红星徽章,又看看自己脚边滚落的、沾满污泥的蔫豆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身体筛糠一样抖起来,彻底失语。巨大的荒诞感和更深的、无底的绝望彻底将她吞噬。 张胖子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像刚刮下来的猪油一样惨白油腻。他捏着那张还没签字的“赌约”,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王师傅的身份(国营饭店厨师)和那掷地有声的“两块一根”,像两记重锤,把他所有的叫嚣、“专业分析”和贪婪幻想都砸得稀巴烂!这不是他能不能给得起价的问题了,这根本是两个世界!他这种二道贩子,连摸人家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不…不可能…你…你…” 张胖子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看着王师傅那身代表着“公家”和“权威”的厨师服,再看看周振华平静却隐含力量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刚才竟然威胁了一个和国营饭店有直接联系的人! 王师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头对周振华说,语气带着点歉意和急切:“老弟,别跟这种眼皮子浅的东西耽误工夫!菜都齐了吧赶紧装车!饭店那边等着呢,今天市里有重要接待,点名要用你这批特供菜!老刘(采购科长)可交代了,价钱按最高档走,现钱结算,走单位账户,一分不会少你的!” 他特意强调了“单位账户”和“现钱结算”,声音洪亮,既是说给周振华听,更是说给所有村民和张胖子听。 周振华点点头,对王师傅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都备好了,王师傅,辛苦您跑一趟。搭把手” “好嘞!” 王师傅爽快应道,撸起厨师服的袖子就干。两人不再看面如死灰、呆若木鸡的张胖子一眼,动作麻利而默契地将一筐筐码放整齐、如同翡翠玛瑙雕琢般的蔬菜搬上那辆印着“国营红星饭店”的绿色小卡车。 张胖子僵在原地,手里的“赌约”不知何时飘落,被风卷着,打着旋儿落在了王芳散落的蔫豆角上。他看看那两张废纸,再看看王师傅厨师服上刺眼的红星徽章,看看周振华沉稳搬运的背影,最后看看周围村民投向他的、充满了鄙夷、嘲弄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尤其是李嫂那毫不掩饰的讥笑)。 他知道,自己不仅赌输了,脸面丢尽了,更可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能和国营饭店直接供货的农民)。巨大的羞愤和恐惧让他再也待不下去。他像只被开水烫到的肥老鼠,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都带着破音和仓皇,突突突地狼狈逃窜,连头都不敢回。 很快,周振华家的“翡翠宝贝”装满了王师傅的卡车。王师傅跳上驾驶室,发动车子,对周振华说:“老弟,我先走一步,饭店催得急!你这新车看着就带劲,后面跟紧了!” 周振华也发动了自己的东风货车,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响起。 一前一后,两辆绿色的车——一辆印着国营单位标识、代表着稳定渠道和官方认可;一辆崭新锃亮、象征着个人的实力和未来——如同两道充满生机的绿色洪流,碾过张胖子留下的车辙和那两张飘落的废纸(赌约和贪婪),卷起象征希望与新路的尘土,稳稳地驶向通往县城、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道路。 车后,是村民们复杂的目光:惊叹、羡慕、向往(李嫂喃喃:“要是俺家菜也能…”)、还有对未来的思考(赵木匠默默捡起烟杆,眼神若有所思)。而王芳,依旧瘫在泥地里,望着远去的车影,尤其是那辆印着“国营红星饭店”的卡车,眼神彻底涣散空洞,仿佛被那耀眼的“红星”和“两块一根”的天价彻底击碎了魂魄。只有周振华那辆崭新的、深绿色的“山野巨兽”,静静地停在院墙外,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强大的金属光泽,与王师傅卡车远去的背影,共同构成了一幅关于实力、选择和截然不同命运的无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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