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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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华视界传媒有限公司附近的私人舞蹈训练室里，闻人也正对着镜子练习舞蹈动作。 音乐声震耳欲聋，他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神贯注地跟着节奏舞动。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板上，他已经连续练习了三个小时。 “很好！”舞蹈老师ray关掉音乐，“进步神速啊！休息会儿吧，你这样会受伤的。” 闻人也摇摇头，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我想再来一遍。” “说真的。”舞蹈老师递给他一瓶水，“以你的天赋，再加上这张脸，不红都难。” 闻人也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每一个动作。只有这样，才能暂时不去想那讨厌的微博热搜。 抱着侥幸心理拿起手机，结果微博热搜还是那样。他是真没想到，离开剧组没几天，谢观颐就被爆出来这样的八卦。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ray的目光扫过闻人也的手机屏幕，“哦，谢观颐啊。”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你喜欢她” 闻人也锁上屏幕：“只是关注一下娱乐圈动态。” “哈哈，她很漂亮是不是，可惜名花有主了。”ray拍拍他的肩，“《星途闪耀》很快就要开始录制了，以你的条件，出道后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 闻人也勉强扯了扯嘴角，心情不算好，没有回应。 训练结束后，他独自走出公司大楼，不知此刻的谢观颐，又在做什么呢。拍戏，在酒店休息，又或者……在齐景崇的别墅里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寻转来的节目组通知短信：【《星途闪耀》初试录制时间：下周一上午9点，请提前两小时到场准备。】 闻人也心无波澜，回复了一个“收到”。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这都将是他全新人生的开始。 大洋彼岸，一家日间酒吧里，宫宵独自坐在角落，面前的威士忌已经见底。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正是谢观颐和齐景崇的订婚传闻。 “damn……”他低声咒骂，又点了一杯酒。 为了演好《永恒之海》，他近日已经开始有计划地开展体能训练。早上去附近的公园运动了一圈，他本该回酒店休息，然后熟悉剧本，却被这条突然弹出的推送，推进了酒吧，钉在了吧台前。 酒保送上新的酒杯，好奇地瞥了好几眼他的手机后，终于忍不住问：“celebrity gossip? you know them?” 宫宵苦笑着摇摇头，却又点点头：“used to.”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精灼烧着喉咙，也将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越烧越烈。 曾经的那场风波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他还记得谢观颐被记者围堵时苍白的脸，记得她发到旧手机号码里的每一条短信，记得最后的内容是“各自安好”，也记得自己当时懦弱的选择，却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给她。 酒精麻痹意志，混沌思想。手机通讯录停在“谢观颐”的名字上，宫宵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漫长的等待音后，机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不服气，又打开邮箱，重新编辑了一条：【听说你要结婚了。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幸福。】 光标在发送键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被删除。宫宵将手机屏幕扣在桌上，又要了一杯酒。 有些事，似乎只要踏错一步，今后的每一步，就都被下了定义。 次日上午九点半，闻人也站在奇华视界公司的大楼前。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连帽卫衣和黑色休闲裤，却因为出众的外形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前台小姐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您是……” “闻人也，和李寻老师约好了。” “啊！李经纪说过您今天要来。”前台小姐的脸微微发红，手忙脚乱地拨通内线，“李经纪，我是前台可可，您等的闻先生到了。好的，马上带他上去。” 电梯门打开，迎面走出来几个练习生模样的男孩，看到闻人也时都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眼，走远后，还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也是公司的练习生，公司准备自己组一个唱跳组合。不过能参加《星途闪耀》当然是最好的，电视选秀时代，从一开始就可以积累流量。”可可忍不住向闻人也介绍，殊不知眼前这位“新人”在另一个赛道，已经拥有了自己稳定的粉丝群体。 “闻人也！”李寻快步迎上来，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来来来，先签合同，然后我带你去见见团队。” 签约过程很顺利。闻人也仔细阅读了每一条条款，确认没有陷阱后签下了自己的本名。李寻看着他龙飞凤舞的签名，笑得合不拢嘴：“你这条件，不红都难。你是我第一个主动想带的新人。对了，为什么一直用‘伏星’这个化名工作” “个人喜好。”闻人也简短地回答，不想多谈。 李寻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而介绍起培训计划：“距离《星途闪耀》录制还有点时间。这期间你需要进行密集的声乐、舞蹈和镜头感训练。”他拍了拍闻人也的肩膀，“虽然你当摄影师时很会捕捉他人，但选秀是另一回事，得从头学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闻人也被带着见了业内更专业的声乐老师、舞蹈教练和造型团队。每个人都对他的外形条件赞不绝口，在得知他还有一定的舞蹈和声乐基础时，更是喜上眉梢。 中午休息时，闻人也独自坐在练习室的角落喝水。手机推送了一条新消息：《齐景崇回应订婚传闻：私人感情不便透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文章里齐景崇模棱两可的回应，配上谢观颐片场疲惫的照片，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看什么呢”李寻突然出现，目光在扫过他的手机屏幕时，意味深长地说，“谢观颐啊，她现在可是话题中心，不过……”李寻语调一转，“不过你要是真能通过《星途闪耀》初试，还会有机会见到这个‘话题中心’。” “什么”闻人也以为自己听错。 李寻却神秘兮兮道：“据我的可靠人脉透露，《星途闪耀》拉了个阔绰赞助，谢观颐还被邀请来当发起人。” 闻人也蹙眉，感到眼前有一瞬的晕眩。 齐景明的工作室里，电脑屏幕闪烁着幽白的光。他正在浏览谢观颐的公开资料，从出道作品到近期访谈，一页页仔细阅读。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点开一个五年前的采访视频。画面中的谢观颐谈起理想型时说：“喜欢有才华、真诚的人。” 齐景明按下暂停键，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旧照片——上面的年轻女孩笑容灿烂，神态间与谢观颐竟有几分神似。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小嫒，你当年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对吗。”他对着照片轻声说，然后将它放回抽屉最深处。 窗外，夕阳西下，整座城市被染成金红色。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暗影却正在滋生，一步步吞噬光，直至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