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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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途闪耀》的初试现场挤满了怀揣梦想的年轻人。闻人也站在等候区，手里攥着号码牌，耳边充斥着各种议论声。 “听说这次评委有齐景崇，发起人还是他传闻中的未婚妻” “真的假的” “节目组真会搞热度……” 他握紧号码牌，没有参与讨论。点开微博，热搜上还挂着#齐景崇谢观颐甜蜜互动#的话题，配图是两人在《青城》片场的说笑画面。他迅速锁屏，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拉回现实。 “下一位，98号，闻人也！” 他走进面试房间，三位评委坐在长桌后，低头翻看资料。现场并没有谢观颐的身影。他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站定后，他微微鞠躬：“各位老师好，我是98号闻人也。” 中间的评委抬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外形条件不错，准备表演什么” “自弹自唱。”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古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唱的还是《星月谣》的主题曲。 唱这首歌，他存了一定的私心。但他的私心不止是因为谢观颐，还在于银河星君的粉丝基础。闻人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初选，初选之后，一定会有粉丝通过节目和这首歌认出他的身份，这对后续的投票也有一定的好处。 评委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等他唱完，最右边的制作人笑了：“音色很好，我看资料上写的你平日也会自己写歌，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闻人也点头，走到舞台角落处的钢琴前坐下。他指尖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谢观颐曾经在《青城》里的一场戏——她饰演的角色独自站在山顶，望着满天繁星，轻声说：“星星再远，也会有人仰望。” 琴声缓缓流淌，他低声唱起自己写的歌： “你像遥远的星，照亮我的夜， 我却只能沉默，做你的观星者……” 歌词隐晦，却字字藏着无法言说的情愫。 一曲罢，评委们都眼前一亮：“这个创作很有故事感，情感表达非常细腻。” 另一位评委点头：“旋律抓耳，歌词也有深度，不像是临时写的，倒像是沉淀了很久的心事。” 闻人也微微低头，没有解释。这首歌，他确实写了很久。 歌词里藏着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评委们又问：“会跳舞吗” “正在学。”闻人也诚实地回答。 “行，你通过了。” 闻人也鞠躬道谢，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 “wok，这种颜值的人来参加选秀比赛，咱们还怎么比啊……” “这个98号，写的歌绝了！” “对啊，评委都说像是有故事的人写的。” “他叫什么来着” “闻人也，我记得叫闻人也。” “名字好奇怪，人也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复姓闻人，字是‘也’。” “还有这种复姓吗……” 《青城》剧组正在拍最后一场戏。那是多年后，谢观颐饰演的女主角站在初遇那年的长街，与齐景崇饰演的男主角重逢。 “action！” 阳光照在谢观颐娴静的脸庞，她望着齐景崇，眼神淡然。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齐景崇站在她的对立面，一片小小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导演在监视器后屏住呼吸。这场重逢戏他们已经拍了四五条，每次都是谢观颐主动喊停，她想为沈青的结局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过得很好。”谢观颐望着齐景崇，眼前这个男人，她曾是爱过的，但现在，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所以她的言语中都透着一股历经千帆后的平静。 所以，对话里也没有再向对方的问候。 齐景崇凝视着她，点点头，似乎也知道一切不可挽回：“你瘦了。” 这是即兴发挥，但谢观颐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接戏。 她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又很快归于沉寂：“人总是会变的。” 导演没喊停，镜头继续推进。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可那种爱已退却的疏离感又那般真实。 她轻声叫齐景崇在剧中的名字，像是叹息，“我们……就到这里吧。” 这句台词也并不在于剧本。 齐景崇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最终，他道：“那，再见。”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镜头拉远，两人背道而驰的身影在街道中逐渐模糊，直到导演喊“cut！”，全场掌声雷动。 “杀青快乐！”工作人员递上鲜花，谢观颐接过，下意识看向齐景崇。他正和导演交谈，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戏结束了，可他们的“协议”还在继续。 当晚的杀青宴上，谢观颐被安排坐在齐景崇身边。制片人笑着调侃：“你俩戏里虐得死去活来，戏外倒是甜得很，我们居然都不知道你们是真情侣，准备什么时候订婚，然后办婚礼啊” 一提到这个话题，谢观颐的神经又不禁绷紧，还没开口，齐景崇已经自然地揽过她的肩，笑道：“等《星途闪耀》录完再说，她现在是选定的发起人，可不能让私事抢了节目的风头。” 制片人凑过来，“你们合体上节目吗，正好给我们《青城》做宣传。” 众人哄笑，话题很快转向其他。谢观颐低头喝了一口面前的炖汤，余光瞥见齐景崇的手仍搭在她椅背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把玩着她的发丝。 她不由心尖一颤，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自然而亲昵的举动，即便早知是假，也让她恍惚了一瞬。 酒过半巡。 齐景崇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突然对谢观颐“咬耳朵”。 “节目组想增加一个‘影视金曲环节。”他将手机递给她，虽然静音，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网友剪辑的古早视频：“我记得《星月谣》电视剧里有首插曲，你当时领新人奖的时候唱过一次。” 谢观颐惊讶地抬头，她没想到他会关注，并且记得。 “为什么突然要唱歌了……” “节目组的考量。”他打断她，“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登台。” 杀青宴进行到后半场，酒桌上的气氛越发高涨。几个女配角端着酒杯围过来，笑嘻嘻地劝酒：“观颐姐，这杯必须喝！《青城》能顺利拍完，多亏了你和齐老师！” 谢观颐酒量一般，但碍于情面，还是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微微蹙眉。 “再来一杯嘛！”又有人起哄，“杀青了，放松一下！” 一杯又一杯，渐渐的，谢观颐竟从这微醺感中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和快乐。 倒酒的人动作不停，一只修长的手却突然从她身后伸来，接过了那杯有浓郁葡萄香甜的猩红。 “她明天还有要紧事。”齐景崇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我替她。” 要订婚了就是不一样，用同一只酒杯了。众人起哄得更厉害，他却只是淡淡一笑，顺手搭上谢观颐的肩：“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他的手掌温热，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无法挣脱。谢观颐被他半揽着往外走，耳尖微微发烫，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他突如其来的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