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冰山女市长的“死亡凝视”，全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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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市地方志办公室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林默像往常一样，准时踏入办公楼。一路上，遇到的同事无一例外，都对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有的老远就点头哈腰，有的则主动凑上来，递上一根华子，热情地喊一声“林老师早”。 “林老师，昨儿个真是威风啊！” “就是，李扒皮那张脸，都快成苦瓜了，看着就解气！” “小林，以后可得罩着我们啊！” 林默只是微笑着一一回应，不多言语。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热情比夏天的阵雨还不可靠。他们敬畏的不是他林默，而是他能拿捏李鬼祟的这份“实力”。 走进科室，他发现自己的办公桌被擦得一尘不染，桌角还多了一盆小小的绿萝，叶片上带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被人精心照料过。 而始作俑者，正是科室里那个一向最会见风使舵的老油条，王哥。此刻，王哥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满脸堆笑地递了过来。 “小林，来，尝尝我这雨前龙井，托朋友从西湖带回来的，正宗！” 林默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王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昨天之前，这位王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却比亲兄弟还亲。 最夸张的还是李鬼祟。 林默刚坐下没多久，李鬼祟就挺着肚子“视察”工作来了。他背着手，踱着步，在科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林默的办公桌前，用一种极其关切的语气问道：“小林啊，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缺不缺什么编制的问题你别担心，我已经跟组织上提了，下个季度，优先解决你的问题！” 这番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个科室的人都听见。 一时间，科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编制！那可是单位里多少合同工、临时工挤破头都想要的东西！李鬼祟竟然当众许诺给林默，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同事们看向林默的眼神，彻底从昨天的敬畏，变成了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林默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这是李鬼祟在向他输诚，也是在安抚他。他只是平静地抬起头，说：“谢谢主任关心，我没什么困难。” 李鬼祟讨了个没趣，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又勉励了几句“年轻人要好好干”之类的废话，才心满意足地挺着肚子走了。 整个上午，林默都在这种诡异又舒爽的氛围中度过。他一边整理着档案，一边在脑海中复盘着【情绪剧本】这个金手指。他发现，这个能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它不仅仅是读心，更是一种基于情绪分析的“最优解生成器”。只要胆子够大，它就能创造奇迹。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单位的一把手，张主任，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紧张和兴奋的潮红。 “都打起精神来！手头上的活儿都停一停，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市长要来咱们这儿视察！” “市长”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哪个市长” “还能是哪个新上任的夏清月市长啊！” “天呐，她怎么会来我们这种清水衙门” 夏清月，这个名字在整个市的公务员系统里，都是一个传奇。不到四十岁的女性市长，名校博士，从京城空降而来，以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眼光毒辣着称。据说她上任不到一个月，已经连续拿下了好几个不作为的部门领导，人送外号“官场破冰船”，所到之处，无不风声鹤唳。 这样一位顶层大佬，怎么会突然屈尊降贵，来视察他们这个全市最没存在感的地方志办公室 没等众人想明白，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清冽的冷气先于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市长夏清月。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女士西装，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领口别着一枚精致而低调的银杏叶胸针。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皮肤白皙，眉眼清冷，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天生就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凤眼，缓缓扫视着整个办公室。 那目光，不像是在视察，更像是在审视。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上位者天然的压迫感。被她看到的人，无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整个办公室，噤若寒蝉。 张主任和李鬼祟跟在她身后，满头大汗，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脸上挂着谦卑到近乎谄媚的笑容，不停地介绍着情况。 “夏市长，这里就是我们的综合科，主要负责……” 夏清月却根本没听他们的汇报，她的目光在那些落满灰尘的文件柜和老旧的电脑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档案室的门口。 “地方志，记录的是一个城市的历史和根脉。”夏清月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没有一丝温度，“张主任，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江城市，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行政区划调整，是哪一年起因是什么对后来的城市发展，造成了哪些深远的影响” 这个问题一出，张主任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问题太刁钻了！ 地方志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但要说出具体的年份，详细的起因，尤其是分析“深远影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记忆问题，而是需要有极强的历史功底和宏观视野才能回答的。 张主任支支吾吾了半天，“是……是建国后……大概是七八十年代……主要是为了……为了经济发展……” 他的回答含糊不清，漏洞百出。 夏清月的眼神更冷了，她没再看张主任，那是一种无声的鄙夷，比任何斥责都更伤人。 李鬼祟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知道这是个表现的机会，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答不上来。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到了角落里安静站着的林默。 一个念头瞬间从他脑海中闪过。 让林默上！ 这个年轻人连自己十年前的秘密都能挖出来，记忆力肯定超群！如果他能答上来，那自己作为他的直属领导，脸上也有光！这叫“领导有方，慧眼识珠”！ 想到这里，李鬼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往前一步，谄媚地笑道：“夏市长，这个问题，我们单位的年轻同志或许更清楚。小林，林默！你来回答一下市长的问题！” 瞬间，全场所有的目光，包括夏清月那道冰冷刺骨的“死亡凝视”，全部聚焦在了林默身上。 林默心中暗骂了一声“李鬼祟你个老王八蛋”，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答对了，功劳有李鬼祟的一份；答错了，丢人的可是他自己，甚至会给这位新市长留下一个“夸夸其谈、眼高手低”的坏印象。 他能感受到夏清月目光中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一个清水衙门里的小科员 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 也就在这一刻，他脑海中那块熟悉的半透明面板，再次疯狂闪烁起来。 【目标：市长夏清月】 【当前情绪：失望（对地方志办工作状态）、审视（对主角）、一丝探究（对问题的答案）】 【内心真实诉求：检验地方志办的专业能力，寻找一个能真正理解城市历史脉络的“活字典”。】 【对主角好感度：-10（因单位整体表现而产生的负面印象）】 面板下方，剧本选项逐一浮现，光芒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耀眼。 【白色剧本-安全牌】：谦卑地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无法回答如此深刻的问题。 （后果预估：安全过关，但会和张主任、李鬼祟一同被划入“无能”的行列，彻底失去进入市长视野的机会。） 【蓝色剧本-收益牌】：用精准的数据和年份，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展现自己扎实的专业功底。 （后果预估：市长会略感惊讶，好感度小幅提升，可能会记住你的名字，但仅此而已，难以留下深刻印象。） 【紫色剧本-高风险高回报牌】：（高亮！高危！）直视市长的眼睛，不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一个匪夷所思的比喻作为开场白。 （后果预估：极度冒犯！可能被当场斥责为哗众取宠，前途尽毁！但一旦成功，将彻底打破她冰冷的心理防线，让她对你产生无可比拟的好奇与兴趣！）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那个紫光闪闪的选项，心脏再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在江城市最有权势的女人面前，玩弄这种语言艺术这已经不是走钢丝了，这是在刀尖上跳舞！ 可他同样也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回报——“让她对你产生无可比拟的好奇与兴趣！” 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来说，还有什么比顶层大佬的“兴趣”更宝贵的敲门砖吗 赌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迎着夏清月那道冰冷的“死亡凝视”，缓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