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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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虽然只是虚影的老头此刻正唾沫横飞地控诉着美梦被打搅的“滔天罪行”，忽地，一股冰冷刺骨、宛如实质的杀意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脊背！ 他浑身一个激灵，所有抱怨戛然而止，僵硬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阮红玉那双寒潭般的眸子。少女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混着血渍黏在鬓角，狼狈不堪。然而，她站得笔直，像一柄出鞘染血的利剑，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戾怒火，正死死锁定在他身上。她手中，那莹白的小丹炉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机，七彩流光彻底敛去，瑟瑟发抖。 老头的虚影猛地一缩，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目光飞快地扫过阮红玉手中那个他“寄居”的炉子，又瞄了瞄少女丹田的位置（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黝黑的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极其谄媚、甚至有些滑稽的笑容，搓着那双虚幻的手，声音也低了八度，带着一种刻意讨好的油滑： “嘿嘿，这个……误会，都是误会！小友，你好啊，你看这……初次见面，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你是谁” 阮红玉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寒冰中刮出来的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冻得老头虚影都晃了晃。“躲在我的灵丹里，意欲何为” 她手中的小丹炉被捏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精致的小东西连同里面的老头一起捏碎！ 老头被这直指核心的冰冷质问逼得有些慌乱，眼神飘忽不定，但嘴上却飞快地辩解，努力装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无辜模样： “哎哟喂，小友，你这可就冤枉死老夫了！老夫……老夫就是一缕无处可去的残魂，迷迷糊糊的，自己个儿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的！” 他拍着虚影里的胸脯，信誓旦旦，“老夫就记得啊，不知道多少年前，困得实在不行了，就想找个清净地儿打个盹儿，图个安稳。谁知道……谁知道这一觉醒来，嘿！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困在……嗯，被困在一个挺暖和的地方了，还动弹不得！老夫也冤得很呐！” 他摊开手，一脸“我也很无奈，我也是受害者”的表情，试图博取同情。 “打盹” 阮红玉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嘲讽和滔天的怒火在燃烧。“你这盹打得可真够惊天动地的！一觉睡了十几年还是睡在我的灵丹核心，睡得可还安稳！” “十……十几年！” 老头虚影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吸不进什么，但他那黝黑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不能吧老夫感觉……感觉就眯了一小会儿啊” 他还在试图装傻充愣，眼神却心虚地瞟向别处。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阮红玉丹田内，那颗饱受摧残、灰败黯淡的灵丹，在失去了那七彩光点（即老头寄居的丹炉核心）的诡异压制后，其深处蕴含的、属于阮红玉本身的、坚韧的生命本源之力，终于如同久旱逢甘霖，又像是被巨石压制的火山，轰然爆发！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自丹田深处升腾而起！这股力量纯净、温和，带着阮红玉自身熟悉的气息，如同最温柔的春雨，无声地浸润向灵丹表面那些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裂痕！ 阮红玉浑身剧震！ 她清晰地“看”到——那些困扰她十几年、耗尽无数极品丹药也无法修复、甚至被那诡异七彩光晕强行撕裂的裂痕边缘，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股源自她自身的暖流温柔地包裹、滋养、弥合！虽然速度不快，但这确确实实是自发的、不受外力干扰的修复过程！ 铁证如山！ 十几年修为停滞、灵丹破碎无法复原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就是这个装疯卖傻、满口胡言的老头和他寄居的破炉子！ “嗬……” 阮红玉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凶兽般的低吼。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彻底点燃，几乎要喷出实质的火焰！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滔天的恨意而微微颤抖，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冰冷： “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她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那自发修复的灵丹裂痕，那丹田深处升腾的、属于她自己的力量，就是最无声也最有力的控诉！ 老头虚影脸上的油滑笑容瞬间僵住，那副无辜的表情也彻底碎裂。他看着阮红玉那双燃烧着仇恨和杀意的眼睛，再感受着她丹田内那不容置疑的修复波动，黝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和……一丝被戳穿的尴尬。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那几乎要将他虚影都冻结撕裂的恐怖杀意面前，终究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阮红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她手中那莹白小丹炉细微到几乎不可查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