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门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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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食堂，喧嚣中带着一丝慵懒。 “如果……我穿越之后，没有获得任何特殊的能力，没有这份看似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幸运’加持，甚至没有这张还算不错的脸，也没有来到这个有趣的世界，” 南初晓漫无边际地想着，脑海中像走马灯般闪过几张面孔： 严谨中带着温柔的郑仪，气场强大的龙傲雪还有古灵精怪的陈瑶…… “那么，我不仅要面对黑户身份的尴尬与困境，还得耗费巨大的心力去挣扎求存，为最基本的温饱奔波，那样的生活，恐怕是黯淡无光，看不到未来的吧” 仅仅是稍微设想了一下那种可能性，南初晓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的后怕沿着脊椎爬升。 但随即，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感涌上心头，暖洋洋地驱散了那丝寒意。 “还好，还好，”南初晓在心里暗暗想道，“还好我并非一无所有，还好我有这独特的超能力，还好命运将我带到了这里……果然，无论在哪里，‘幸运’才是最厉害的超能力啊！” 想到那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屡次帮他化解困境，带来便利的能力，南初晓的心中忍不住轻哼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连带着喝进口中的奶茶都感觉更甜了几分。 满足地咽下最后一口汉堡，指尖还残留着油炸食物的余香。 南初晓慵懒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拿起手边的奶茶，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小口啜饮起来。 与他风卷残云的吃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徐仙正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食物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姿态斯文得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 南初晓的餐盘早已空空如也，而徐仙的盘子里还剩下一小半，不过他并不着急，耐心等待朋友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因此而不耐烦，反倒显得自己气量狭小了。 等待的间隙，南初晓盯着反光的桌面，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思绪再次飘远，带着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侃： “如果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或者能力极其微弱，别说让龙傲雪那样的人物另眼相看，就算是想和郑仪建立起亲密关系，唔，不是指现在这种‘负距离’的亲密，哪怕是仅仅成为关系比较亲近的家人，恐怕也是难如登天吧”他暗自点头，肯定了内心的想法，“嗯，果然还是开挂爽啊！虽然挂开得多了，确实容易让人失去努力的动力，变得有些……怠惰但仔细想想，能够轻松惬意地生活，总比要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去奋斗，去挣扎要舒服得多吧” 思维的触角继续延伸，触碰到了某个被南初晓刻意遗忘的角落。 那还是上学的时候，他曾喜爱上了一款沙盒建造类游戏，他沉迷于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从零开始，一砖一瓦地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国，无论是悠闲的田园牧歌，还是刺激的地底冒险，都带给他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那种投入与热爱，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课余时间。 然而，这种纯粹的喜欢，在某次与同学联机游玩时，被悄然打破了。 他亲眼看着那位同学，轻松地启动修改器，资源瞬间满仓，怪物一刀秒杀，曾经需要耗费无数心血的艰难险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当时，他们确实玩得很疯，很畅快，一种破坏规则、掌控一切的快感也曾短暂地淹没了他。 但不知为何，当独自一人再次回到那个世界时，南初晓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曾经让他废寝忘食的收集与建造，变得索然无味，曾经让他心跳加速的冒险，也变得平淡无奇。 同学的修改器，像是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他那个充满努力与期待的肥皂泡。 虽然游戏依旧运行，但他心中那份最初的火热与激情，却渐渐地、不可逆转地冷却、消退了，再加上之后学业日渐繁忙，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告别了那个世界。 直到上了大学，看到几个室友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攻略，分享建造心得，他才被那种氛围感染，重新拾起了这款游戏。 虽然依旧能找到乐趣，但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终究是找不回来了。 那是一种“可能性”的丧失，是努力与回报之间那条紧密纽带被切断后产生的虚无。 “游戏如此，生活……又何尝不是呢”南初晓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带着一丝恍然。 因为在游戏里使用了修改器，渐渐失去了对游戏的热情，因为在生活里开了挂，似乎……也正在失去奋斗的动力。 一股微妙的，类似愧疚般的情绪刚刚探出头，就被他毫不犹豫地按压了下去。 “能轻轻松松地享受一切，总比要费尽心思、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活下去要好吧！”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赌气般的情绪想道。 一想到那些普通人需要面对的房贷，车贷，职场倾轧和生活重压，再对比一下自己如今虽然偶有波澜，但总体而言堪称惬意、甚至可以说是站在云端的生活，那一点点关于“失去奋斗动力”的矫情感慨，瞬间烟消云散。 “奋斗努力”南初晓在心底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无奈的选择罢了，如果有捷径可走，谁又愿意去披荆斩棘呢” 一想到之后凭借自身能力，能够继续维系甚至提升现在这种舒适的生活，能够与那些优秀的“同伴”们继续并肩而行，或许还能探索这个世界更多未知的精彩，南初晓就忍不住……再次上扬了嘴角，而且这次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更加不加掩饰，甚至带上了一丝…… 嗯，略显“猥琐”的、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傻笑。 “嗯，那个，南初晓，你，在笑什么” 就在南初晓沉浸于对未来无限美好的畅想，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时，耳边传来了徐仙那特有的，带着几分清冷又夹杂着些许迟疑的声音。 南初晓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显得有些僵硬地转向徐仙： “啊你说什么” 徐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微微游移，状似无意地看向旁边的空座位，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刚才，一直在笑，而且……那个笑容感觉很是……咳咳。”他适时地收住了话头，用两声轻咳掩饰了过去，但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悄悄转回来，观察着南初晓的反应。 南初晓脸上的笑容瞬间彻底僵住，随即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意识到徐仙那未尽的言语里潜藏的含义，那笑容一定看起来非常蠢，尴尬的红晕迅速爬上耳根，他连忙用力地咳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努力板起脸，目光专注地看向徐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严肃，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咳！没、没什么！刚才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对，很开心的事情！” 徐仙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我完全相信了”的表情，但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他心底的一丝了然与戏谑。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动作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将餐盘稍稍推前，语气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嗯，好。”南初晓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椅子。 返回教室的路上，两人再次经过那条位于教学楼之间、光线晦暗的小巷，南初晓几乎是下意识地朝里面瞥了一眼。 巷子里的景象与午间时并无太大区别，依旧堆放着那几个绿色的垃圾桶，唯一的不同是，此刻一只体型圆润的橘猫正慵懒地瘫在其中一个垃圾桶的盖子上，伸展着身体，享受着从楼宇缝隙间漏下的一点点阳光，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许是察觉到了巷口投来的注视目光，那只橘猫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琥珀色的瞳孔对上了南初晓的视线。 瞬间，它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原本瘫软如泥的身体猛地弓了起来，像一把骤然拉满了的弓，浑身的毛发炸开，让它看起来体积膨胀了一圈，耳朵紧紧地压向脑后，嘴巴张大，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发出“哈——哈——”的、充满警告意味的低沉气音。 “哟，圆头耄耋！”南初晓下意识地挑了挑眉，低声喃喃道。 眼前这只炸毛哈气的肥猫，瞬间与他记忆中某个在互联网上凭借类似表情包火遍全网的猫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什么”一旁的徐仙见南初晓突然驻足，盯着巷子里的猫，嘴里似乎还嘀咕了句什么，但由于声音太低，他没有听清，于是侧头开口问道。 “没什么，”南初晓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打了个哈哈，“就是一只猫的名字，我随便瞎叫的。”他迅速解释道，同时心里掠过一丝犹豫。 南初晓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互联网上是否也存在那只着名的“圆头耄耋”，更不确定几乎不接触网络流行文化的徐仙能否理解这个梗，若要解释起来，恐怕又要费一番唇舌，而且也不知道徐仙喜不喜欢这方面的东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立刻打了个哈哈，含糊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哦。”徐仙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目光在那只依旧保持高度警惕的橘猫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继续向前走去，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世间大多数事情，都难以在他心中掀起太大的波澜。 ……… 踏上熟悉的楼梯，走过安静的走廊，教室那扇紧闭的棕红色铁门逐渐映入眼帘。 然而，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不知为何，南初晓的心中毫无征兆地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不详预感，像是一根冰冷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脏，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南初晓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不想在此时推开那扇门，仿佛那扇门后，隐藏着什么他暂时不愿面对的东西。 就在这时，走在他身旁的徐仙也注意到了紧闭的教室门，他微微蹙起那对好看的眉毛，有些疑惑地低声喃喃： “门怎么关上了这个时间点……” 说着，他便没有丝毫犹豫，自然而然地加快了一步，率先伸出手，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 就在徐仙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南初晓心中那股诡异的不安感，竟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了，快得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还没等他细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徐仙已经用力，缓缓推开了教室的门。 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半，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氛围，如同粘稠的液体般，从门缝中弥漫出来。 首先感受到的，是光线。 教室里异常昏暗，不知道是谁干的，所有的窗帘都被严严实实地拉上了，阻隔了外面灿烂的阳光，仅有从门口投入的光线，像一把利剑，劈开了室内的昏暗，在布满灰尘的光柱中，可以看见无数微尘在慌乱地舞动。 紧接着，是声音。 一种诡异的，近乎死寂的安静笼罩着整个空间，现在明明是休息时间，本该有些喧闹的教室，此刻却落针可闻，透过半开的门，南初晓能隐约看见，不少座位上都坐着人，影影绰绰。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竟然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如同上演着一出无声的默剧，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极致的安静，本身就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不少人听到了门开的动静，都下意识地抬起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那些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但南初晓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当她们看清来人是自己和徐仙后，脸上似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某种……混合着期待、好奇、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的、难以形容的神秘表情。 徐仙站在门口，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他显然也察觉到了这极不寻常的一幕，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迅速凝结起一层寒霜。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不悦，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砰”的一声，将门完全推开了！ 教室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旁的南初晓见徐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甚至比教室里的光线还要暗上几分，心中不由得更加好奇，他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要探出头，看清教室里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竟然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徐仙露出如此表情。 然而，还没等他的视线越过徐仙的肩膀，将教室内的全景收入眼底。 砰！砰！ 教室里，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了两声沉闷却又带着某种欢快节奏的奇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