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双重人格初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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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还卡在石门的缝隙里,我脚背的伤口渗着血,顺着楔子往下淌。阿絮的灰雾贴在我小腿上,像一层薄冰在缓慢融化。他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不是害怕,是能量被抽走后的虚脱。 我咬住下唇,把楔子拔出来,血迹在金属表面拉出一道细线。门缝里的蓝光依旧稳定,可空气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冷,而是带着一种黏稠的压迫感,像有东西在呼吸。 右耳突然响起了声音。 不是鬼语,也不是系统提示音。是我的声音。 “你还在犹豫什么推开门,答案就在里面。” 我猛地偏头,左手按住耳坠。阿絮立刻发出一声低鸣,雾气顺着我手臂爬上来,在耳边形成一层屏障。可那声音没断,反而更清晰了。 “你以为你在救谢无涯你只是在完成仪式。母亲也是这么进去的,她没回头。” 我闭眼,舌尖抵住上颚,用力一咬。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眼前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左手迅速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珠滴落,我用指尖蘸血,在手腕内侧画了个简化的镇压符。 符成的刹那,右耳的声音像是被掐住喉咙,戛然而止。 阿絮喘了口气,声音沙哑:“它在用你的记忆喂你幻觉……别听,别看,别信。” 我点头,睁开眼。视线落在前方三米处的石门上。距离没变,可我总觉得刚才那几步走得不对劲——像是多走了一段,又像是少走了一段。 “走。”我说,“贴墙根。” 阿絮没反对,顺着我的影子滑向前方。我握紧楔子,一步步往前挪。每一步都踩得极慢,脚底能感觉到地面的震颤频率在变。不是机械的震动,更像是心跳。 走了不到十步,右手突然抽搐了一下。 楔子自己抬了起来,尖端对准我的胸口。 我立刻反手去压,可手臂像不听使唤,肌肉僵硬得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锁住。阿絮猛地扑上来,灰雾缠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下拽。 “你在听它!”他嘶吼,“南宫炽的指令流直接接进你右脑了!快切断!” 我没说话,左手迅速将楔子调转,对准自己的左臂,狠狠刺下。 剧痛炸开的瞬间,视野里闪过一串红色代码,像是从脑子里渗出来的。右眼一阵灼热,我抬手一摸,指尖沾了血。再睁眼时,虹膜里的银光褪去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刺目的红。 那红光只闪了两秒,就退了下去。 我喘着气,拔出楔子,左臂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阿絮贴上来,用怨气裹住伤口,低声说:“不能再中招了,你撑不了几次。” 我点头,靠墙站了几秒。右耳又响起了声音,这次是另一个“我”在笑。 “你杀得了我吗我是你的一部分。” 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三米。 石门就在眼前。 可当我抬头,却发现门已经开了。 一个背影站在门内,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身形几乎一模一样。她脚下躺着那个无脸孩童,像宠物一样蜷缩着。她缓缓转身,脸是一片模糊的雾,五官在不断重组,像拼错的拼图。 “你终于来了。”她说,声音和我一模一样,“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立刻闭眼。 耳坠突然震动起来,阿絮的声音从影子里传来:“别信眼睛,信痛。” 我咬牙,抬起楔子,对准脚背,再次刺下。 血涌出来,顺着鞋底流到地面。痛觉像电流一样窜上脊椎,瞬间冲散了那种被拉扯的错觉。我睁开眼,石门依旧紧闭,无脸孩童的幻象消失了。 可那个“我”的声音还在。 “你不是容器。”我说,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的。 “那你是什么”她反问,“你操控鬼怪,修改系统,你以为你是玩家你只是被选中的接口。” 我没回答,抬手将楔子重新插进门缝。 蓝光闪了一下,随即熄灭。 四壁传来机械音,平稳得像是在读一段预录好的遗言。 “你母亲也在这里挣扎过。” 我身体一僵。 右眼突然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低头一看,是血。虹膜彻底转为猩红,视野边缘泛起扭曲的波纹。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手伸向石门。 “推开它。”那声音说,“仪式需要你。” 我咬牙,想后退,可双腿像被钉住。右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 “放开!”阿絮怒吼,灰雾猛地扑上来,缠住我的腰,用力往后拉。他的形态开始崩解,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扯。可他没松手,反而把全部怨气注入我双眼。 红光开始退散。 就在意识即将夺回的瞬间,一道人影从墙角浮现。 是陈墨。 不是现在的他,是年轻时的陈墨。穿的是二十年前的白大褂,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尖抵在我的喉结上,冰凉。 “楔子在吞噬你。”他说,声音冷静得不像幻觉,“它不是工具,是寄生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盯着他,喉咙动了动。 然后笑了。 “那我就吞了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右眼的红光猛地暴涨。阿絮发出一声闷哼,灰雾被弹开数尺。我的手再次伸向石门,速度更快,更坚决。 可就在这时,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不是物理的痛,而是记忆的痛。 我看见自己坐在教室里,转着笔,阿絮在桌底接住掉落的水笔。我看见谢无涯在擂台上替我挡下锁链,胸口插着楔子。我看见陆绾绾反折手指,指甲缝里渗出银色粉末。 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割进脑子。 “你不是一个人。”阿絮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还有我们。” 我停住了。 手悬在半空,距离门把手只剩一寸。 “你以为你在反抗”那个“我”冷笑,“你每一次反抗,都在让楔子扎得更深。” 我闭眼,左手猛地将楔子从门缝拔出,反手刺向自己的左肩。 血喷出来,溅在石门上,留下一道弧形的痕迹。 痛觉像电流一样炸开,瞬间冲垮了右脑的控制。我踉跄后退,靠在墙上,大口喘气。阿絮缓缓飘回来,贴在我影子里,几乎透明。 “你撑不了多久。”他说。 “我知道。”我抹掉脸上的血,盯着石门,“但它也怕我。” “怕你什么” “怕我不按它的剧本走。” 我抬起手,把楔子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它想让我推门,我就偏不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换个方式进去。” 我闭眼,开始调动体内残存的怨气值。不是为了改写系统,而是为了反向注入——把怨气值当成信号,顺着楔子与地宫的能量连接,逆流而上。 阿絮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猛地抬头:“你会被反噬!” “那就反噬吧。”我说,“反正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怨气值开始流动,像一条逆游的鱼。我感觉到楔子在发烫,石门内部的蓝光开始闪烁。四壁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断续,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 就在这时,右耳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我”的声音。 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熟悉,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星月,别做傻事。” 我猛地睁眼。 是谢无涯的声音。 可谢无涯不在这里。 “你听见了”阿絮盯着我,“那是系统在模仿他。” “不。”我摇头,“那是他真的在说话。” 我抬手,把楔子狠狠插进地面。 血顺着金属流下,渗入裂缝。蓝光骤然熄灭,整条通道陷入黑暗。只有我的左眼还泛着微弱的银光,像最后一盏没坏的灯。 “他在地宫深处。”我说,“系统在用他的声音引我进去。” “那你去吗” 我没回答。 低头看着楔子。 它在震动。 不是因为能量,而是共鸣。 就像它认出了什么。 我伸手握住它,缓缓拔起。 血从掌心流下,滴在鞋尖。 然后我往前走了一步。 又一步。 石门依旧紧闭。 可我知道,它快开了。 不是我推的。 是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