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犬拳伏虎镇顽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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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卯时，雾隐山脚下的老磨坊外，剧组卡车的轮胎碾过黄土路，溅起细碎的泥点。陈默捧着卷边的地图跳下车，指尖戳向磨坊院中的石碾子：“赵老栓说的就是这儿！黄土混碎石的地，练狗拳的‘刨地劲’最趁手；院里的木架、土墙，能练‘钻缝攀援’的活劲，比戏台子更贴狗拳的‘野劲’！” 林小羽踏下车门，脚掌刚沾地便觉出不同——地面不是青石板的滑，是碎石嵌在黄土里的糙，五趾微微一扣就能抓住缝隙，正合狗拳“伏地如扎根”的要义。磨坊是土坯墙，茅草屋顶被风吹得微微颤动，院中央的石碾磨盘边缘泛着油光，旁边堆着几捆干柴，墙角斜倚的旧木梯横档满是裂纹，倒成了天然的练手道具。 “林师傅，赵老把式在里头候着呢！”道具组小赵掀开门帘，磨坊里走出个穿蓝布短褂的老者，肩上搭着粗布汗巾，手里攥着柄油光发亮的木杖，杖首刻着个“犬”字，正是北派狗拳传人赵老栓。他头发花白，山羊胡垂到胸口，眼睛不大却亮得吓人，扫过林小羽时，目光先落脚掌，再掠腰背，最后定在丹田处，点头道：“身子沉得像坠了铅，气血足得能透衣，练狗拳不糟践材料！” 赵老栓引两人进磨坊，墙角堆着本线装《北派犬拳要诀》，纸页脆得一碰就掉渣。他翻开书，指着插图里弓背探爪的身影：“咱这狗拳，不学哈巴狗的娇，不学狼狗的凶，学山野土狗的活劲——饿了扑食有多狠，遇险闪躲有多灵，护崽拼命有多韧！讲究‘三劲四形’：地劲（抓地）、扑劲（前冲）、拧劲（摆尾），形要像‘犬踞、犬扑、犬钻、犬摆’，最忌站着硬拼，得伏着身，低重心才稳，快闪躲才灵！” 陈默已让人架好摄像机，镜头对准院中空场：“赵老，先教小羽站桩，咱拍组脚底抓地的特写。这黄土碎石地，正好拍出趾甲抠地的劲感！” 林小羽走到石碾旁，依赵老栓指点扎稳身形——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朝外撇出三十度，脚跟虚提，脚掌用力抓地，正是狗拳的“犬踞桩”。接着腰背向下弓，像土狗蹲在地上盯猎物，两臂弯曲贴腰，双手握拳，拳心朝内对着膝盖，头微低，眼睛斜睨前方，耳朵微微耸起。这姿势乍看憨拙，却藏着“敌动我扑、敌止我伏”的巧劲，浑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 “劲要灌到脚掌！”赵老栓蹲下来，手指戳了戳林小羽的脚心，“不是‘踩’地，是‘刨’地，五趾分开抠进碎石缝，这样不管怎么扑、怎么钻，都不会打滑！”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盘古精血缓缓涌动，气血顺着经脉沉向双脚。他脚趾微微发力，五趾竟嵌进黄土里，将碎石抠得向上翻起，留下五个深半寸的爪痕。赵老栓用脚蹬了蹬他的小腿，林小羽纹丝不动，小腿肌肉紧绷如铁，老者咋舌：“寻常人站这桩，半个时辰脚就软，你这气血凝在腿上，跟灌了铅似的，好功底！” 陈默让摄像师拉近镜头，对准林小羽的脚掌：“小羽，慢慢起身做‘饿狗扑食’起手式，要慢，突出腰背的弓劲！” 林小羽缓缓抬头，腰背依旧弓着，左脚猛地蹬地，黄土被踩得溅起，身形如饿狗寻食般向前扑出半丈远。右手握拳前探，拳眼朝下像狗爪探物，左手护在胸前，膝盖微屈，落地时脚掌先触地，再过渡到脚跟，将扑击力道卸去大半。这一扑看似简单，却藏着“快准稳”——若前方有猎物，拳头正好砸中咽喉。 “好个‘扑劲’！”赵老栓抚掌，“你这不是蛮冲，是气血带劲，腰背弓得像张弓，蹬地腿劲透，落地能卸劲，比我那几个徒弟强十倍！” 接下来一个时辰，林小羽跟着练狗拳基础招式。先练“灵犬钻裆”：赵老栓张开双臂模拟敌人怀抱，林小羽弯腰屈膝，身形贴地滑过，从他腿间钻过的同时，右手向后挥出如狗爪挠击，正好击中赵老栓膝盖后侧。这招专破下盘，讲究“低快灵”，钻的时候像细犬穿草，毫不停滞。 林小羽练了几遍，身形越来越快，最后一次钻过时，带起的风竟吹得赵老栓裤脚飘起。老者笑着躲开：“别真挠，我这老骨头经不起！你气血凝在腰上，钻的时候腰胯拧得快，比兔子还灵！” 再练“疯狗摆尾”：林小羽双脚分开，腰背弓起，双手扶地，左脚蹬地，腰胯猛地向右拧转，右腿向后甩出如狗尾摆击。这一甩用腰胯拧劲，力道顺腿骨传到脚尖，若击中敌人，能把人甩飞出去。林小羽甩腿时，气血聚在腰胯，右腿竟把旁边的干柴捆扫得倒在地上，柴枝散落一地。 “拍慢镜头！”陈默喊，“把腰胯拧转角度、腿甩轨迹拍清楚！小羽，再甩一次，拍柴枝飞起来的画面！” 林小羽依言发力，腰胯拧得更狠，右腿甩出带起呼啸风，干柴捆被扫得飞起来，撞在土墙上断成几截。赵老栓眼睛发亮：“这‘拧劲’练到家了！寻常人甩腿只靠腿劲，你是腰胯带腿，劲更足，这才是狗拳的‘摆尾劲’！” 临近午时，李伯挑着食担来送饭，院门口突然走进三个汉子。为首的马三身材矮壮，穿黑色背心，胳膊上腱子肉鼓得像铁块，手里提根手腕粗的木棍，走到院中央抱拳道：“林师傅，听说你练狗拳，特来讨教！我这铁布衫练了二十年，刀砍不动、棍打不疼，倒要看看你这‘狗拳’能不能破我的硬功！” 陈默眼睛一亮，立刻让摄像师调整机位：“快架到两侧！拍‘犬拳斗铁布衫’，这题材比灵猿斗通背还火！” 赵老栓走到林小羽身边，低声道：“马三的铁布衫有‘三硬’：头硬、胸硬、胳膊硬，寻常拳脚打上去跟挠痒似的。你用狗拳的‘钻扑拧’，专打他软处——腋下、膝盖、腰眼，这些地方他练不到！” 林小羽点头，走到马三面前：“马师傅，点到为止，莫伤和气。” 马三咧嘴笑，露出黄牙：“尽管出手，能让我疼一下，我就服你！”说着扎个马步，胸口一挺，“先打我胸口，看看能不能打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