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日常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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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尚未完全驱散西山的薄雾,云山庄园却早已苏醒。 张一凡在顶层静室缓缓收功,周身流转的淡金色星辉如潮水般敛入丹田。 筑基期的星辰之海波澜不惊,深邃浩瀚,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分。 他睁开眼,眸中神光内蕴,如同古井深潭,映照着窗外渐亮的天空。 并非每次修炼都是惊天动地的突破,更多的是这般水磨工夫,于寂静中积累,于平凡中精进。这种沉淀,恰恰是他此刻所需要的。 下楼时,母亲李秀英早已准备好了早餐。熬煮的小米粥金黄粘稠,几样庄园自产的小菜清爽可口,还有特意为他准备的、用药圃边角料药材烙的饼,香气独特,能温和滋养气血。 “爸呢”张一凡坐下,没看到父亲张建国。 “在后院打太极呢,”李秀英笑着盛粥,“自打练了你教的那什么‘导元诀’,他这精神头是越来越足了,比小年轻还利索。” 张一凡微微一笑,神识轻轻扫过,果然“看”到父亲在后院慢悠悠地打着太极,动作看似舒缓,实则暗合呼吸,一丝微弱的天地灵气随着他的动作被引入体内,虽然远未达到炼气入体的阶段,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效果已是显着。 这就是他传授家人《引气导元诀》的初衷。不求他们拥有移山倒海之力,但求百病不侵,安康长寿,能长久地陪伴在他身边。 吃完早饭,王娟细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衣领,和张一凡一起,如同一对普通的上班族夫妻,驾驶着一辆看似普通、内部却经过墨家改进的黑色suv,缓缓驶出云山庄园的迷踪阵,朝着安汉市区的“回春堂”诊所驶去。 穿过阵法边界时,外界喧嚣而略带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庄园内灵韵盎然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张一凡微微摇头,并非厌恶,而是一种清晰的认知——他的根在云山,但他的“道”,有一部分,仍需在这红尘浊世中践行。 回春堂,位于安汉市一条不算特别繁华但颇具文化气息的老街。 门面不大,古色古香的牌匾是请一位老书法家题的字,苍劲有力。 与周围现代化的店铺相比,回春堂显得有些低调,甚至格格不入,但在安汉乃至周边地区的某些圈子里,这个名字却代表着奇迹。 停好车,还未进门,药香便已隐隐传来。不是那种浓烈刺鼻的苦味,而是一种多种草药混合后形成的、令人心安的醇厚气息。 如今的回春堂格局早已大变,除了一整面墙的药柜,隔了十个诊室以外,还增加了叫号系统。 四面墙上安装上了叫号显示器,大厅中央了放置有百来个椅子供待诊病人休息。 除了秦老几人外,又另外反聘了几个医德医术不错的老中医。 进门处的服务台,正站着几个穿护士服的漂亮女护士。 “张老师,您来了!王姐,早!”前台的护士和药柜抓药的几名刚毕业的中医大学生见习生,见到张一凡立刻齐齐恭敬地问好。 “嗯。”张一凡点点头,目光扫过候诊区。长椅上已经坐了三四十位病人,有老有少,神情或焦虑或疲惫。 看到张一凡进来,几道目光立刻聚焦过来,带着期盼的眼神,都明显的齐齐松了口气。 “张医生早。” “张神医……” 几位老病号纷纷态度恭敬地打了招呼,然后马上把手机拿出来,在自已的好友圈里发消息。 张一凡微微一愣,看出这些人在告诉各自的朋友或病友,张医生回来了。 点头回应后,张一凡径直向进了自己的诊室。 王娟紧随其后,她虽然在张一凡的调教下学了两年的中医,也勉强能上手给人看诊了。 但谁叫自家的手段更男人强呢,只要张一凡在诊所给人看病,她都会跟在后边仔细学习。 嗯,学不学不知道,反正就喜欢跟着。王娟如是想着。 诊室布置得简洁而雅致,一张厚重的红木诊桌,一套脉枕,墙壁上挂着人体经络图,角落里燃着一炉他自己配制的宁神香,青烟袅袅,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他刚穿上白大褂坐下,点开电脑上诊所系统推送的第一份病历。 随后点击叫号按纽。 “患者王大国,病人口述腰腿疼好些年了,在别处看了不少地方,效果不太好。” …… 门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走路需要拄着拐杖的老人在家属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王大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眉头因长期的疼痛而紧紧锁着。 “老人家,请坐。”王娟声音平和,给张老伯接了杯温水后,便坐到张一凡身边去。 老人坐下,叹了口气:“张医生,俺这老寒腿,还有这腰,年轻时候干活累的,现在越来越不中用了,阴天下雨更是疼得睡不着觉……” 张一凡示意他伸出手,三指搭上其腕脉。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 脉象沉迟而涩,如同淤泥阻塞的河道。老人腰膝部位的经络多处淤堵,气血运行极其不畅,关节处甚至有轻微的增生和积液,寒气深侵筋骨。 “老人家,您这病是陈年旧疾,风寒湿邪侵入经络,导致气血不通,不通则痛。”张一凡收回手,语气肯定。 “对对对!别的医生也这么说,可就是治不断根啊!”老人连连点头。 “无妨,我今日先为你行针,通一通经络,再开些汤药和外用的膏贴,先用一个疗程,三天会好转的。” 进入隔间,张一凡让老人趴在治疗床上,取出一套长短不一的银针,对付这种凡俗疾病,纯粹的针法与药理已然足够,甚至效果就很好,过犹不及。 他运针如飞,精准地刺入肾俞、委中、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 每一次落针,都带着张一凡对人体经络的深刻理解与劲力掌控,针尖微微震颤,刺激着穴位深处的气机。 老人起初还有些紧张,但很快便感觉针刺部位传来酸、麻、胀、热的复杂感觉,原本如同冰块般僵冷的腰腿部,仿佛有暖流缓缓注入,疼痛竟真的减轻了不少。 “热……热乎了!张医生,您这针神了!”老人惊喜地说道。 行针半小时,在送走几个普通病患后,张一凡进入隔间给老人起针,老人竟能不用搀扶,自己试着站了起来,虽然依旧有些佝偻,但步履明显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 “神医!真是神医啊!”老人和家属千恩万谢。 张一凡又开了个方子,以独活寄生汤为基础加减,又取了几贴自制的“通络祛风膏”递给家属,仔细叮嘱了用法。 送走感激涕零的王老伯,张一凡继续接诊。 其间王娟认真地看张一凡诊疗,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一些她还不懂的,得空了再问张一凡。 病人一拨接一拨,有常见的感冒咳嗽,也有棘手的慢性胃炎、顽固性湿疹。张一凡始终耐心细致,望闻问切,辨证论治。他开出的方子往往药味精简,却直中病机,配合他那效果奇佳的针灸或自制膏贴,总能取得立竿见影或显着改善的效果。 张一凡在平淡的诊疗中,将传承自上古、又经他融会贯通的医道,化作实实在在的疗效,解除着病人的痛苦。 期间,秦老也过来了一趟,与他交流了几个疑难病例的看法。 秦老如今对张一凡已是心服口服,甚至带着学生般的谦逊。 张一凡也不藏私,将一些古籍中的精妙理论与自己的理解分享出来,听得秦老连连点头,眼中异彩连连。 临近中午,病人稍微少了一些。张一凡正准备休息片刻,小林拿着一个病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张老师,这位病人……有点奇怪。” “哦”张一凡抬眼。 进来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考究,气质儒雅,但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先生,请坐,哪里不舒服”张一凡照例问道。 男子坐下,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张医生,久仰大名。我……我这两年,感觉身体快垮了。失眠极其严重,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还都是噩梦。心悸,盗汗,胃口全无,浑身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西医检查遍了,说是重度焦虑抑郁,神经官能症,吃了很多药,效果甚微,副作用还大。” 张一凡让他伸出手,三指搭上其寸关尺。 脉象弦细如丝,重按则虚软无力,尤其是左寸部心脉,几乎难以触及,且跳动急促紊乱。肝脉弦紧如按琴弦,显示肝气郁结已极。 神识探查之下,张一凡的眉头微微蹙起。此人的问题,远比脉象显示的更复杂。他的五脏之气,尤其是心、肝、脾三脏的光华黯淡到了极点,被一股浓重的、灰黑色的郁结之气死死缠绕、压制。整个身体的能量场处于一种极其低频、混乱的“噪音”状态。 这不仅仅是情志不舒导致的肝气郁结,更像是……长期处于某种极端精神压力或负面环境的影响下,心神损耗过度,乃至动摇了他的生命本源。 “先生,”张一凡收回手,目光如炬,直视对方有些躲闪的眼睛,“你的病,根子不在身,而在‘神’。你是否长期处于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或者……接触过什么让你感到极度不安、甚至恐惧的人或环境” 男子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否认,但在张一凡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最终化为颓然。 “张医生……您……您真是神人……”他声音低沉下去,“不瞒您说,我是做古董鉴定和收藏的。” 带着一丝丝痛苦,他继续说道:”半年前,我经手了一件……一件很邪门的古物,是从一个古墓里流出来的。自从接触了那东西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那东西,我后来赶紧出手了,可这身子……” 古墓邪门 张一凡心中一动,神识更加仔细地扫描对方。果然,在其识海最深处,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阴冷、带着腐朽气息的异种能量残留。 这丝能量极其微弱,若非他神识强大,根本无从察觉。它如同附骨之疽,在不断蚕食着此人的心神与生机。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医学范畴了,更像是……某种邪术或诅咒的残留影响。 张一凡沉吟片刻,没有点破这超自然的一面,以免吓到对方。他缓缓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是那件古物带来的阴煞之气侵体,损伤了你的心神,导致五脏失调。西医的药物,治标不治本。” “那……那还有救吗”男子急切地问,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能治,但需你配合,并且过程会有些特别。”张一凡道,“首要便是静养,远离那些阴邪之物。其次,我需要以特殊手法,为你驱除体内残留的邪气,再用药石固本培元。” 他让男子平躺在治疗床上。这次,他没有用银针,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温润纯净的星辰之力凝聚。 他以指代笔,悬在男子胸腹上空,缓缓虚划。指尖过处,留下淡淡的、肉眼难见的金色光痕,构成一个个简单的安神、辟邪、净化的符文。这符文是以星辰之力勾勒的能量结构,直接作用于对方的能量场。 同时,他尝试用上次在霍亚丘森林里获得“清心辟邪咒”,低声吟诵,带着奇异的韵律,与他指尖的星力符文共振。 男子只觉得一股温暖、祥和、充满生机的力量缓缓注入体内,如同阳光穿透层层阴霾,照进了他冰寒已久的身体和灵魂。 那股一直纠缠着他的、让他恐惧不安的阴冷气息,在这温暖光芒的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退散。 他紧绷的神经第一次彻底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发出了轻微而平稳的鼾声。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在白天,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自然入睡。 张一凡持续施为了一刻钟,直到感觉对方识海中那丝阴邪能量被彻底净化驱散,五脏之气的运行也开始有恢复的迹象,才缓缓收功。 他没有叫醒男子,而是写了一张方子,以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合酸枣仁汤为基础,加重了安神定志、扶正祛邪的药物,交给了外面等候的家属,并叮嘱待男子醒后,让他回去静养,按方服药。 处理完这个特殊的病例,已是下午。后面的病人相对简单,张一凡高效地处理完毕。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这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张老师,收拾好了,下班了。”小林锁好药柜,恭敬地说道。 “嗯,辛苦了,下班吧。”张一凡点点头,王娟帮忙脱下白大褂。 和王娟一起出了回春堂,发动汽车,再次汇入城市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