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日常看诊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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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庄园，经过一夜灵气的滋养，庄园内的草木似乎更加青翠欲滴。 八岁的壮壮已经不用大人催促，自己麻利地起床洗漱，在小院里有模有样地练习着《引气导元诀》中最基础的桩功。 他个头蹿高了不少，眉眼间愈发有张一凡的轮廓，虽然依旧稚气未脱，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小男子汉的坚毅。 苗苗则文静许多，正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喝着妈妈准备的灵泉小米粥。 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皮肤白皙，眼睛像王娟，又大又亮，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她最近迷上了画画，尤其爱画庄园里的花花草草和小动物。 小可欣，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绕着桌子跑来跑去，李秀英跟在后面，笑着给她喂饭。 “爸，妈，我们走了。”张一凡喝完最后一口粥，接过王娟递来的外套。 “嗯，路上慢点。”张建国背起自己的钓箱，气色红润，声音洪亮。 回春堂门口，依旧是早已等候的病人。看到张一凡的车停下，不少老病号脸上都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走进诊所，一股混合着药香、消毒水和淡淡宁神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候诊区坐得满满当当，叫号屏幕上数字不断跳动。 “张老师早！王姐早！” 刚一进门，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们便齐刷刷地站起来，声音清脆地打招呼，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尊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 “早。”张一凡微微颔首，目光温和。 药柜那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见习生——小林、小陈、小刘，也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问好。 张一凡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像一座行走的医学宝库，每一次看诊，每一次讲解，都可能是他们突破瓶颈的契机。 张一凡和王娟走向自己的诊室。路过其他几个诊室时，里面坐诊的老中医——除了秦老，还有返聘的擅长儿科的李老、精通针灸的孙老等——也都纷纷抬头，或点头致意，或投来友善的目光。张一凡虽然年轻，但其医术和医德早已折服了这些杏林前辈。 诊室内，一切如旧，宁静而雅致。 张一凡刚在电脑前坐下，点开叫号系统，王娟已经利落地帮他泡好了一杯温润的养生茶，放在他手边。 进来的病人是位老慢支的老大爷，咳嗽、痰多、气短。 张一凡仔细诊脉，询问病情，开了宣肺化痰、止咳平喘的方子。开方时，他特意将方子也显示在旁边的辅助屏幕上，对站在一旁认真学习的小林和小陈解释道： “此证属痰湿阻肺，肺失宣降。方中用了麻黄、杏仁宣肺平喘，苏子、白芥子降气化痰，茯苓、甘草健脾渗湿。你们看，麻黄与杏仁的配伍，一宣一降，正是针对肺脏生理特点……” 小林和小陈听得连连点头，赶紧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记录要点。这种随时随地的现场教学，是回春堂年轻医生们最珍视的学习机会。 随后进来的位年轻的女白领，长期对着电脑，肩颈僵硬酸痛，还伴有偏头痛。张一凡让她趴在治疗床上，准备为她行针。 这时，不仅王娟在旁边仔细观看，连外面暂时没有病人、得知张老师要行针的两位年轻护士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投来渴望学习的目光。张一凡看到了，并未阻止，只是示意她们可以进来，但要保持安静。 他取针，消毒，运针。动作如行云流水，精准地刺入风池、肩井、天宗、外关等穴位。他一边下针，一边用平稳的语调讲解： “肩颈问题，多与少阳经和太阳经相关。取风池疏风通络，肩井、天宗疏通局部气血，外关通调三焦气机……下针时，要体会‘气至病所’的感觉，指下要有沉紧感，如同鱼吞钩饵……”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不仅解释了取穴原理，还传授了下针的心得。门口的护士和小林等见习生都屏息凝神，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女白领在行针过程中，只觉得一股股热流在肩颈处窜动，原本僵硬的肌肉逐渐松弛，头痛也缓解了大半，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起针后，女白领活动了一下肩膀，惊喜道：“哎呀，真的轻松多了！张医生，您这针太神了！” 张一凡笑了笑，又开了几贴活血通络的膏药给她，并叮嘱她注意坐姿，多做颈部保健操。 送走这位病人，张一凡对门口的学习者们说：“针灸之道，在于调气。精准取穴是基础，但更重要的是手下对气的把握。这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感悟，急不得。” “谢谢张老师指点！”几人异口同声，心悦诚服。 一个上午，张一凡接连看了十几个病人。有脾胃虚寒的中年人，有肝火旺盛导致失眠的创业者，有月经不调的少女，还有病情复杂、需要反复辨证的疑难杂症。 他始终保持着极大的耐心和专注。对普通病人，他言语温和，解释病情通俗易懂；对复杂病例，他凝神静气，反复推敲；对前来学习的年轻员工，他则不吝指点，抓住关键处稍加点拨，往往能让他们茅塞顿开。 王娟一直陪在他身边，除了学习，也帮他维持秩序，安抚焦急的病人，处理一些琐事。她气质温婉，态度亲和，很多病人都愿意跟她多聊几句，她也总能恰到好处地给予关怀。 中午休息时，诊所提供了简单的工作餐。张一凡没有搞特殊，和员工们一起在休息室吃饭。 “张老师，您今天讲的那个培土生金法治疗慢性咳嗽的思路，真是太精妙了！”小林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兴奋地讨论。 “是啊，以前只知道止咳化痰，没想到从脾胃入手，效果能这么好。”另一个见习生小陈也附和道。 几个年轻护士也围坐在旁边，叽叽喳喳地问着一些护理上遇到的、与中药相关的问题，比如哪种膏药适合哪种体质，煎药的火候如何掌握等等。 张一凡耐心地一一解答，气氛融洽而热烈。在他身上，这些年轻员工感受不到丝毫“大神”的架子，只有一位学识渊博、倾囊相授的师长。这种氛围，也让回春堂的凝聚力空前强大。 下午，病人依旧不少。 有一位母亲带着一个十来岁、面色苍白、不停清嗓子的男孩来看病。孩子说自己总觉得喉咙有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反复检查又没问题，非常苦恼。 张一凡诊脉，望舌，又仔细观察了孩子的咽喉。脉象细弦，舌淡红，苔薄白，咽喉并无明显红肿。 “小朋友，是不是平时学习压力比较大或者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紧张、不开心”张一凡温和地问道。 男孩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母亲，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母亲叹了口气：“这孩子，明年要小升初了，我们给他报了几个辅导班，可能是有点累……” 张一凡心中了然，对男孩说：“你这是梅核气，西医可能叫咽部异感症。问题不大，主要是情绪紧张，肝气不舒，痰气互结于喉咙导致的。吃药的同时，要多放松心情，跟爸爸妈妈说说心里话，别把压力都憋在心里。” 他开了半夏厚朴汤加减以行气散结，降逆化痰，又悄悄渡过去一丝温和的星辰之力，安抚其躁动不安的肝气。 “谢谢医生。”男孩小声道谢，感觉喉咙似乎没那么堵了。 送走这对母子，张一凡对王娟和旁边的小林说：“情志致病，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常见。尤其是孩子，学业压力大，内心敏感，我们看病时，不能只盯着生理指标，更要关注他们的内心世界。有时候，一句宽慰的话，比一剂猛药更管用。” 王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小本子上记下了“重视情志因素，尤其儿童患者”。 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再次将候诊区染成暖金色。大部分病人都已看完，诊所里安静了许多。 张一凡刚看完最后一个预约的复诊病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前台小林又领进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那母亲神色惶急，眼圈通红，怀里的婴儿哭声嘶哑，小脸通红。 “张医生，对不起，我们没挂上号，但是孩子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哭闹不止，喂奶也不吃，浑身发烫……”年轻母亲语带哽咽，几乎要哭出来。 “别急，慢慢说，孩子我先看看。”张一凡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示意她坐下。王娟也立刻上前，轻声安抚着这位焦急的母亲。 张一凡伸手轻轻触摸孩子的额头，触手滚烫。神识微动，便已感知到孩子体内正气与一股外来风热邪气正在激烈交争，邪气炽盛，正气略显不足。 “是急性的小儿风热感冒，引起了高热。孩子太小，病情变化快，需要及时处理。”张一凡迅速判断。 他立刻吩咐小林去准备几味药性平和、疏风散热的药材，紧急熬制一小碗药汁。 同时，张一凡让有经验的护士帮忙，指导那位母亲用温水为孩子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在等待药汁的间隙，张一凡伸出食指，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温和至极的星辰之力，如同春风化雨，轻轻点在孩子的涌泉、大椎、曲池等穴位上。 他动作轻柔，仿佛只是慈父在抚摸孩子，实则是在助其疏导郁热，平衡阴阳，安抚躁动不安的神气。 说来也怪，原本哭闹不休、烦躁不安的婴儿，在他轻柔的“抚摸”下，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了一些，虽然依旧因发热而精神萎靡，但不再那般声嘶力竭地哭喊。 这一幕落在旁边几位尚未下班的年轻护士眼中，更是觉得神奇。她们知道张医生医术通神，却没想到连安抚孩子都如此有一套，看向张一凡的目光中，敬佩之情又加深了几分。 药汁很快熬好，温度适中。张一凡又仔细教那位母亲如何用小勺子或滴管一点点喂给孩子。或许是之前的穴位安抚起了作用，孩子并没有太过抗拒，勉强喝下去小半碗。 不过一刻钟多，再次测量体温，孩子身上的高热已经开始缓缓消退，小脸也不那么红了，在那位母亲怀中沉沉睡去，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退了！真的退了！谢谢！谢谢您张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年轻母亲看着怀中安睡的孩子，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就要给张一凡鞠躬。 张一凡连忙扶住她：“分内之事，不必如此。回去后注意观察，按时喂药，多喂温水。明天最好再来复诊一次，确保病情稳定。”他仔细叮嘱着注意事项，又让王娟拿了几贴备用的小儿退热贴送给她们。 送走这对感激涕零的母子，诊所也彻底安静下来，到了下班时间。窗外的天空已是深蓝色，零星点缀着几颗早亮的星星，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张一凡和王娟并肩走出回春堂，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了忙碌一天的疲惫。诊所的灯光在他们身后依次熄灭，只有门口“回春堂”的牌匾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今天感觉怎么样”张一凡习惯性地揽着妻子的肩膀，轻声问道。他能感觉到王娟今天收获颇丰，气息都比昨天更加沉静了些。 “有点累，但是心里特别踏实，特别暖。”王娟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脸上带着恬静而满足的笑意，“尤其是看到那个孩子退烧安稳睡去，看到他妈妈那个眼神……就觉得，我们做的这一切，都特别有意义。” 张一凡笑了笑，正想再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 龙魂周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