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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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孤影赴死地，一人面对一国之力。” “最终，在三大武皇联手夹击之下，依旧一刀断魂，斩杀思汉飞，然后飘然离去。” “仇已报，愿已了，心却空荡荡。” “因为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他终于明白，纵然武功通天，也逃不过命运流转，躲不开生死别离。” “于是携几位知己归隐深山，远离尘嚣，潜心解读《战神图录》，日夜推演长生之道。” 莫千源话音落下，众人仿佛目睹了一位英雄跌宕起伏的一生，心中泛起层层波澜，敬意油然而生。 寂静片刻，热血骤然沸腾。 人们低声议论，难掩激动。 “真是绝世奇才！这等人物，古来罕见！” “十六岁起步，四年破天人，十一年成武皇，简直不可思议。” “我记得太玄真人是三十岁才开始修习武道，六年入天人，十二年登顶武皇。” “对！但传鹰自幼习武，又有天人亲授，起点本就不同。” “也不尽然。年纪大者阅历深厚，悟性未必逊色。太玄真人以凡躯起步，仅比传鹰多耗两年达至天人之境，后续成就更是不可估量……” 武皇所行之事，竟比预料早了一年。太玄真人修成“天人合一”这般神速，莫非全然不顾过往修行根基 他最终证得地仙果位，留驻人间，并着下《太玄经》这一延命妙法。 既然太玄真人可以做到，传鹰未必便不能复制其路。或许莫先生日后提及的长生之术，其中一门正是出自传鹰之手。 有人反驳：传鹰不过是侥幸进入惊雁宫，得见《战神图录》，才得以悟出仙道，本就在情理之中。 可谁又能断言，太玄真人未曾遭遇奇缘世间机运，难道只藏于惊雁一地 几人争执不下，声音渐高。一人忽然打断：“你们吵这些作甚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鹰刀流落何处吗” 此言一出，众人静默。 原以为鹰刀始终在传鹰手中，旁人难有染指之机。如今既知其为无主之物，天下豪雄皆可逐之。 移花公子虽守口如瓶，但鹰刀踪迹，不可能毫无痕迹可循。 百年前旧事，或可在皇室秘档、古老门派的藏卷之中寻到线索。 可惜，寻常武夫无门无路，纵有心也无力。 五楼，十二号房内。 赵敏听完，指尖轻敲桌面，神情复杂。 传鹰之名，确实惊人。但他成名之路，却是踏着蒙元贵胄的尸骨而上。 尤其让她震惊的是——思汉飞竟死于其手！ 思汉飞何人 那是大元开国重臣，亲王兼统帅，与帝师蒙赤行、国师八师巴齐名，乃支撑帝国江山的三大支柱之一。 三人围剿一人，结果反被斩杀其一，余者无力拦截。 这已非败绩，而是奇耻大辱。 “如此不堪之事，朝廷必定严密封锁。” “我身为郡主，竟从未听闻，也不足为奇。” “倒是朱明政权，若真知晓此事，为何不曾大做文章，以损我大元声威” “是他们不知真相还是……有意隐瞒” 她眸光微动，思绪翻涌。 至于鹰刀 她自然也想得到。 但并不急切。 偌大天下，想找一柄刻意隐匿的刀，如同盲人探海，渺茫至极。 就算朝廷档案真有记载，一旦发现线索，也轮不到她一个边疆郡主染指。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不过……若能让楼下那人主动开口……” 她目光穿过窗棂，落在莫千源身上，唇角微扬，心思悄然流转。 …… 五楼，三号房间。 上官海棠轻叹：“此人若在当今，为大明所用，北伐蒙元，未尝不可成事。” 段天涯沉默不语。 心中却浮现起坊间流传的旧话——明太祖与明教之间，似有不清不楚的渊源。 只听上官海棠低声呢喃：“护龙山庄密档无数，耳目遍布九州，或许能查到鹰刀去向” 段天涯轻声道：“东西若难寻，旁人也一样徒劳。倘若真有人得手，消息终究不会长久隐瞒。” 上官海棠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呼吸微滞。 前所未有的紧绷感笼罩全身。 只因莫千源缓缓开口：“【大明神器榜】已毕，接下来，揭晓今日最后一榜——【大明绝色榜】！” “【大明绝色榜】！” 这五字落定，四周瞬间沸腾。 “来了！终于说到这个榜了！” “不知此榜几人登顶，又会是哪些倾城佳丽” “沈璧君，沈浪的堂妹，名动江南，必然在列。” “西门吹雪都曾为之心动的那个女子，恐怕也差不了。” “秀外慧中张三娘，夜照宫灯如月华，岂是虚传” “移花宫怜星宫主，传闻姿容似仙，风姿卓绝，想必不会落选。” “哈哈，等榜单公布，我定要亲眼看看这些绝代风华。” “此生若能娶得其中一人，纵死无怨。” “无怨真让你明日就闭眼，怕是你哭都来不及。” “可不是嘛，真抱得美人归，怎么也得快活个几年。若成亲第二天就得死，你恐怕恨天恨地。” “哎，我不过玩笑一句，你们何必当真” “偏就认真了。” !! 楼阁之内，议论声四起，尤其男子们，个个面泛红光，情绪高涨。 相较之前，更显炽热。 说到底，长生之法也好，神兵利器也罢，对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太玄经》人人可练 话是这么说，可前提是你得踏进侠客岛的大门。 侠客岛，岂是寻常人想进就进的 就算岛主开门迎客，那些虎视眈眈的江湖巨擘，又怎容你这无名之辈混迹其中 剑神天赋盖世 那是别人的造化，别人流血拼出来的荣耀，谁也无法复制。 风光属于他们，他人只能远远观望。 茶馆酒肆里聊上几句，也就罢了。 神器威力震世 有主的，夺不来；无主的，寻不见。 除了感慨一声，还能怎样 但【大明绝色榜】不同。 美人，永远牵动人心。 知晓天下至美是谁，至少可以一饱眼福。 至于那些有权有财、有地位有手段之人，未必不能走近芳踪。 若能将榜单上的女子纳入府中，深院藏娇，何其风光 受万人艳羡，心中自是得意非常。 就算自身实力平平，或许某天运气爆棚，被“大明绝色榜”上的顶尖人物看中，主动许以终身呢 这种想法听起来近乎荒唐，可世间事谁说得准 美梦未必不能成真。 即便是条咸鱼，偶尔做做梦也无妨。 …… 六楼，一号房内。 邀月端坐如霜，周身透着一股疏离的气息，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孤月，清冷而不可接近。 即便“大明绝色榜”即将揭晓，她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仿佛尘世喧嚣皆与她无关。 可内心深处，并非全然平静。 她确信自己会登上榜单。 但她所求的，从来不是“上榜”，而是第一。 在邀月的世界里，第二便是失败。 她能夺魁吗 纵然心高气傲，她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八分胜算，已是极限。 其中七分，来自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剩下一分，则是因为她与莫千源之间的牵连。 “姐姐位列榜首，是理所当然的事。” 怜星轻声开口，语气笃定，像是在陈述天边有月、水中映影般自然。 相比邀月，她心态轻松许多。 她清楚，凭自己的姿容，入榜毫无悬念。 但争第一她从未想过。 毕竟，莫千源都已当面唤邀月为“娘子”了。 一个是未婚妻，一个只是小姨子。 孰近孰远，莫千源不会不懂。 若他真敢乱来，邀月怕是当场就会翻脸，拆了这天武书阁。 怜星看得透彻，因此毫无压力。 邀月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凝望着楼下那个身影——莫千源。 她在等，等那一纸榜单落下。 …… 五楼，十八号房间。 白飞飞唇角微抿，视线始终锁在莫千源身上，未曾移开半分。 她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却一直沉默旁观，不曾露面。 直到现在，她几乎可以断定—— 脑海中的《太极玄清道》，正是莫千源悄然传给她的。 他初来之时施展御剑之术，那一幕她记得真切。 此刻，白飞飞心底浮现一个大胆猜想： 莫千源，恐怕是个如太玄真人一般的隐世老怪。 他自创长生之法，得以驻颜不老，活过漫长岁月。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为何知晓诸多秘辛。 唯有如此，他才会对鹰刀、天剑、《太玄经》不屑一顾，转手便公之于众。 也唯有如此，他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一门攻法，直接烙印进她这位大宗师的识海之中。 一旦接受这个假设，所有谜团便豁然开朗。 “但他开设《弑仙》售卖，广开天武书阁，泄露天下隐秘，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真是闲极无聊，只为取乐” “再者，读《弑仙》者何止万千，却未闻他人得授攻法。是机缘仅限少数，还是……唯我独得”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特意点化” 白飞飞思绪翻涌，指尖轻轻拂过面颊。 心中有个想法悄然浮现，却不敢断定真假。 她轻叹一声，甩开杂念，注意力重新落在即将揭晓的【大明绝色榜】上。 “不知我能否跻身前十” 她低声呢喃，眼底掠过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