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是让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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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相贴,宛如画中走来的一对神仙眷侣。 两日转瞬即逝。 移花公子讲道之日再度来临。 晨光初露,百花镇已是人声鼎沸。 七日之间,此地往来者络绎不绝,远超往昔十倍。 四海之人齐聚,皇朝贵胄、江湖游侠皆踏风而来。 镇中气息纷杂,先天境如同寻常过客,宗师比比皆是,大宗师也只能敛息慎行。 偶有一缕天人威压泄露,四方皆寂,无人敢高声言语。 那天的气息,不止一人。 百花镇已不再平静,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成了无数目光汇聚的中心。 客栈全满了,连角落都挤进了人。老板们数着铜板,笑得合不拢嘴。 寻常百姓也动了心思,把空屋腾出来,租给那些背刀佩剑的江湖客,竟也日进斗金。 人心各异,总有人想闹出点动静。可闹事的,都没再站起来。 天武书阁一开,人群如潮水般涌进,争抢座位,生怕来晚一步就没了立足之地。 阁内喧声鼎沸,话题纷杂。有人谈攻法,有人论境界,更多人低头翻书,指尖摩挲着纸页。 《真阳武神》!莫千源昨夜才定稿,今晨便已印成千册,街头巷尾皆在传阅。 移花公子之名本就响亮,加上此前一番闲聊中透露的设定,众人早已翘首以盼。 “武道与仙道并行,倒是新鲜。” “这武圣也不过第七境,竟能屠戮数百精兵比天人差得太远。” “没错,古时战阵未成,凡军遇天人,不过草芥而已。” “可记得莫先生提过粉碎真空者,滴血重生,形神俱变,近乎不灭。或许人仙一境,便是跃迁之始。” “仙道主修神魂,战力不及武者刚猛,却诡谲多端,防无可防。” “夜游之境,神魂离体,夜行无阻……咳,若我有此能,定要去办一件藏在心头多年的事。” “少装正经!你那点念头我还不知怕不是想去偷窥王寡妇沐浴吧” “初入夜游就敢乱来找死不成!遇上高手一拳轰出,气血震荡,你那魂魄立刻灰飞烟灭。” “鸿玄机这人真是令人作呕!亲生儿子也能当牲畜养” “岂止如此嘴上禁绝风月,自己年轻时娶的就是赏花楼头牌。前脚劝朝廷封禁青楼,后脚又溜进去会新角儿。” “哪儿哪儿说的” “就在这一章——不准族人踏足勾栏,他自己倒年年去捧场,还说什么‘风化攸关,士林当正’,呸!” “赵氏大罗宗贩卖人口,幼女充军为妓,恶贯满盈。太上教圣女苏沫当面质问鸿玄机:若知情不报,必灭其全族。” “他怎么说” “鸿玄机立于殿上,言辞凛然:‘赵家乃南地望族,三代翰林,随太祖起兵平乱,功在社稷,史册昭然。尔等方外之徒,妄议朝政,莫非欲挟民权而篡神器’” “这招数真是高明,先捧出赵家的功劳,再轻描淡写绕开要害,无视真相,最后反手就给人安个罪名。这般城府,这般操作……真是让人叹服。” “可笑!这种人也配称理学宗师他算什么东西!” “你错了,正因是所谓宗师,才更会如此。对别人条条框框,对自己宽大为怀,手中有权,嘴里有理,谁不服从,便是犯上作乱。” “十足的伪君子!外表道貌岸然,背地里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一心只为谋私利。” “还好苏沫出身太上教,身为圣女,本就不向皇权低头,自然不会被这套说辞唬住。” 莫千源尚未现身,阁楼中众人早已各自落座,手中翻着《真阳武神》,聊以度时。 四周喧哗不断,皆在议论书中情节。 …… 五楼,七号房内。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呵,一群蝼蚁百姓,也敢妄称代表天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唯有皇帝才是真命天子,九五之尊,代天牧民。” “这种蛊惑民心的邪说,简直是十恶不赦!” 东厂二督主刘喜啪地合上书页,嘴角扬起一丝讥讽。 若非那移花公子来历不明,背后似有深水,朝廷岂能容忍至今 单凭这《真阳武神》中所藏之言,已足够满门抄斩! “住口!” 一道冷喝突兀在他识海炸响。 刘喜脸色骤变,浑身一凛,急忙低头低语:“老祖宗恕罪!” 那声音再度传来:“收起你在外面的嚣张气焰,给我安分些。若敢坏了大事,定取你性命!” “是是是,老祖宗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刘喜冷汗直冒,颤声应诺。 声音随即沉寂,再无动静。 他缓缓抹去额上冷汗,端坐如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 六楼,十四号房间。 秦梦瑶静坐于窗边,一袭粗布白衣,朴素无华。 身姿挺秀,容颜如画,气质若月下清莲,通体莹润如玉,毫无瑕疵。 身后古剑轻倚,锋芒内蕴,修为深浅无人能测。 她手中捧着一本《真阳武神》,目光沉静,一页页细读。 偶尔抬眸,望向一楼高台,似在等待某人的出现。 “这部话本所构建的天地格局,竟比《弑仙》更为浩瀚。不知将来,是否有缘得见移花公子,亲授其中修行之法” 她眼神微黯,思绪飘回几日前。 慈航静斋乃佛门重地,耳目遍布天下。 她位列【大明绝色榜】第三的消息,迅速传回山门。 斋中高层无不震惊。 因榜单所述关于她的种种,竟精准无比! 可她身为圣女,至今未踏红尘一步,怎会被外人知晓如此详尽 莫千源又是从何得知 秦梦瑶自己亦觉蹊跷,心中好奇渐生。 听闻莫千源着有话本,她便悄然寻来一观。 得到《天书》第四卷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安静了一瞬。 这卷书不同于前三卷,它不讲招式,不述攻法,专修内心。 秦梦瑶翻阅数页,心神震动,竟在刹那间悟透剑意本质。 “剑心通明”四字如钟声撞入脑海,她体内真气自发流转,破境之声隐隐可闻。 踏入天人之境后,她望向远方,目光落在“移花公子”四字上。 此人是谁为何能掌握如此深奥的传承 下山令一出,她未作停留,直奔天武书阁而来。 “移花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五楼,二十七号房内,两人凭栏而立。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灰布衣,头上歪扣着一顶破旧鸭舌帽,脸上带着几分懒散笑意。 外表看似浪荡子弟,眼神却清明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 少女一身紫红衣裙,眉眼如画,唇若点朱,稚气未脱却又灵气逼人。 她眨动双眸,像林间小狐,藏不住心头的好奇。 她轻轻撞了撞身边少年:“表哥,你说,这位移花公子到底什么来头连咱家‘孔雀翎’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还有啊,《焚香玉册》这种宝典,姑父都没资格全览,他倒主动传你” “我对着那本《弑仙》磕了三个响头,焚香三日,啥也没捞着。” 声音脆如春溪击石,甜似晨露滴花。 秋凤梧叹了口气:“我说了多少遍,我也不明白。你再问,我耳朵都要长蘑菇了。” 南宫翎抿嘴一笑:“不过,《焚香玉册》听说练到极致,能返老还童,玉阳境一成,岁月难侵。” “要是我也能学,那就太好了……你说我去求他,会不会理我” 秋凤梧闻言一顿,指尖轻抚下巴。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进了【大明绝色榜】副榜,或许有资格提这个要求。” “绝色副榜”南宫翎歪头,“这跟武功传人有什么关系” 秋凤梧刚要答话,目光忽然一凝。 这里是莫千源的地盘,言语需慎。 他环视四周,收回视线,只淡淡道:“随口一说,别当真。” 南宫翎盯着他,嘴角微翘,显然不信。 正欲撒娇追问,楼下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来了!” 秋凤梧立即挺直了背,眼中精光一闪。 南宫翎正欲施展术法,却被突如其来的异象打断,只得凝神望向那处高台。 一楼中央,一座高台静静矗立。 一道剑光如银河倾泻,自空中斩落,光影一闪,莫千源已立于其上。 “诸位,来迟片刻,还请见谅。” “今日宾客众多,不乏初识之面。在下莫千源,移花公子是也。” 他环视四周,双手抱拳,举止从容。 书阁中人纷纷起身回礼,神色肃然,无人敢有轻慢之举。 略作致意后,莫千源便直入主题:“闲话不叙,今日所讲,关乎长生。” “此前曾言,天下可通长生之路,不止一条。” “今次要说的,乃大宋皇朝一位隐世修者所创的仙法。” 话音未落,原本喧闹的天武书阁顿时寂静无声。 方才还人声鼎沸,转瞬之间,仿佛连风都止了。 众人目光齐聚台上,屏息凝神。 秦梦瑶双眸微敛,秋凤梧指尖轻扣桌面,南宫翎眉心微动,皆静待下文。 只听莫千源朗声道:“要讲此法,须先说一处所在。” “大理深处,曾藏一谷,名为‘不老长春谷’。” “谷中有泉,清澈如镜,人称神泉。” “谷中居民日饮此水,寿皆逾百。” “更奇者,百岁之人仍貌如少年,发黑肤润,不见皱纹。”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世代未出,故不知世间有衰老一说。” “直至有一日,一名唤作逍遥子的游方修士误入此地。” “谷民淳朴,以宾礼相待。” “逍遥子察觉众人异状,心生疑虑,遂留居观察。” “不久便查明,长寿之源,正在那眼泉水。” “于是他也开始饮用。” “泉眼旁立有一碑,无名无款,泉水皆经其下而涌出。” “碑上刻满古怪图文,似符非符,似画非画,深奥难解。” “谷中人视若寻常,不解其意。” “逍遥子却识得其中玄机——此物非凡,乃天地至宝。” “自此,他日夜守碑,饮水悟道,不离半步。” “六十年光阴流转,他年届一百二十。” “不仅未衰,反如返童,容颜如三十许人。” “更借碑上图文,悟出一门仙法——《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