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正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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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操控她的人，是巫尊与顼阳。 这二人皆是横压一方的武皇，实力堪比白玉京的长生剑，连大皇朝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放眼天下，敢与他们抗衡的，恐怕唯有莫千源一人。 别人或许不敢插手，但莫千源不同。 只是，他真有这个本事吗 不少人心里打鼓。 莫千源的确深不可测，常能说出旁人不知的隐秘，出手也每每惊人。 可过往几次显露的实力，虽强，却未显出武皇应有的气象。 如今要直面两位巅峰强者，胜负难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屏息等待回应。 这不仅关乎刘星的命运，更可能揭开莫千源真正的底细。 莫千源静静看了刘星片刻，微微颔首：“留下吧。” “等时机一到，我自会替你拿回魂牌。” 答应了！ 他竟然真的应承下来！ 众人心头一震。 这是自信过人，还是不顾后果的冲动 若说是虚言哄骗，以莫千源的身份，断不会做如此低劣之事。 唯有刘星眼中泛光，笑意如春水荡漾。 她本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开口，未曾想竟得此承诺。 话已出口，便无收回之理。莫千源何等人物，岂会当众食言 这意味着，她终于有了挣脱束缚的可能。 再加上父亲的踪迹也有了线索……一切仿佛阴霾散尽，晨光初照。 “多谢移花公子援手，此后性命身心，任凭驱策。” 她躬身行礼，声音清亮而真诚。 莫千源淡然一笑，示意她退下。 刘星知趣地退回角落，不再打扰。 莫千源继续道：“【大明绝色榜】副榜第四位——孔雀山庄南宫翎。” “南宫翎容貌清丽，灵动如露，一笑便似花开满园。” “自幼生长于孔雀山庄，深受姑父秋天鸣宠爱。” “原有意将其许配给儿子秋凤梧，结为姻亲。” “可惜这对表兄妹情同手足，却无爱恋之意。” “秋天鸣忆及自身过往，明白强求姻缘终非良策，遂作罢。” “六岁习武，主修《天女飞丝》，勤勉不辍。” “可惜天赋平平，纵有资源加持、名师教导，至今лnшь踏入宗师门槛。” 言毕，房中南宫翎猛然跃起，脸颊通红，眼中闪着光。 她转身狠狠捶了秋凤梧一拳，声音都带着颤：“表哥！我上榜了！我真的上榜了！” 秋凤梧按着胳膊，眉头皱成一团：“哎哟喂，南宫翎，耳朵还在呢，不用动手这么狠吧” 南宫翎扬起下巴，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谁让你刚才瞧不起我！” 秋凤梧翻了个白眼：“移花公子夸你聪慧灵秀，我看还得补一句——拳脚了得。” “咚咚”两下，又是两记不轻不重的捶打。“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挂在后院枣树上！”南宫翎叉腰瞪眼。 “好好好，是仙子，甜美小仙子。”秋凤梧举手投降，“宗师门槛的小仙子行不行” 南宫翎反而笑了，指尖点了点他额头：“等我学会莫公子的攻法，别说宗师，陆地神仙也不远了。” 秋凤梧怔了一下，立刻换上谄媚笑脸：“表妹飞升那天，记得捎上我。” 南宫翎歪头打量他那副夸张模样，唇角一挑：“认输了” “认了。” “以后不乱说了” “一个字都不多说。” “茶。” “马上奉上，我的小祖宗。” 你负责闪耀登场，我自然倾情配合。 …… 厅中人声低语，议论纷纷。 “南宫翎出自孔雀山庄，从小住在秋家，不是童养媳是什么” “前有金夫人，今有南宫翎，秋家倒成了别家媳妇养成所。” “那也是秋天鸣大度。当年金夫人私奔，换了别人，早掀了屋顶。” “吃穿用度全靠秋家供着，转身却跟外人走，换谁能咽下这口气” “感情勉强不来。两人没那份心，硬凑只会伤了亲情。” “能放下执念，由着晚辈自由选择，这份胸襟，江湖少见。” “秋天鸣为人一向令人敬服。年轻时仗剑行侠，中年主政孔雀山庄，规矩森严却不苛刻，上下敬爱。” “庄内子弟谦和守礼，从无仗势欺人之举，这才是名门风范。” “难怪江湖提起‘秋掌教’三字，皆肃然起敬。” 赞誉之声如潮水般涌来，秋凤梧与南宫翎听着，脸上不由泛起笑意。 高台之上，莫千源声音清朗：“【大明绝色榜】副榜第五，峨眉孙秀青！” “孙秀青，乃掌门独孤一鹤亲传弟子，与马秀真、叶秀珠、石秀云并称‘峨眉四秀’。” “容貌清丽，性情婉约，在四人之中最为出众。” “此前曾提及，西门吹雪因一人动了凡心……” “那人，便是孙秀青。” “可惜她至今懵然不知。” “在我看来，孙秀青与西门吹雪走在一起，并非良配，结局恐怕难逃悲凉。” 那位令西门吹雪心弦微动的女子，终于浮出水面。 峨眉派，孙秀青。 “原来是他动了凡心，难怪莫千源会那样说。” “峨眉四秀名不虚传，谁能想到，西门吹雪唯独看上了她” “听说那孙秀青姿容出众，莫非真如传言所言，可比肩刘星姑娘” “我倒更想知道，莫千源为何断定这段缘分是悲剧” “确实耐人寻味。” “的确想听个明白。” …… 三楼五号房内，四个少女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闲谈中的主角竟是身边之人。 “中西门”之名，早已响彻江湖。 在她们心中，西门吹雪便是那孤高绝顶、不染尘埃的剑神，寒光所指，万籁俱寂。 前些日子偶然读到一篇杂记，提及这位冷面剑客竟也有心动之时，四人皆觉不可思议。 冰封千年的心竟能融化，简直如同星辰坠入凡尘。 她们曾悄悄猜测，那女子究竟是何模样，能否担得起“西门夫人”四字。 如今答案揭晓，竟是同门姐妹！ 马秀真、叶秀珠、石秀云的目光同时落在孙秀青身上。 孙秀青心头一紧，慌忙摇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顿时醒悟，想起莫千源方才所言——孙秀青本人尚且蒙在鼓里。 叶秀珠皱眉低语：“为何说她与西门吹雪在一起是悲剧这话听着让人不安。” 马秀真神色凝重：“莫千源从不说无据之言，必有深意。” 石秀云急忙道：“不如我们去问个清楚。” 三人迅速达成一致，齐望向孙秀青，等她点头。 孙秀青指尖轻颤，缓缓颔首。 这个问题，她同样无法释怀。 正当马秀真准备起身时，一道声音划破寂静。 “莫千源，你为何认定孙秀青和西门吹雪走到一起，注定是一场悲剧” 发问者是陆小凤。 昨日与西门吹雪相见，他便好奇追问那女子是谁。对方却默然转身，连一眼都未给。 陆小凤并不恼，只道：明日天武书阁开启，自有分晓。 今日他亲耳听见那个名字，正欲打趣好友，却猝不及防听到那一句断言。 话音落下瞬间，他清楚看见—— 西门吹雪的脸，冷得像雪峰上的剑刃。 陆小凤见势不妙，生怕西门吹雪一时冲动，惹怒莫千源，招来难以收场的后果，便急忙出声缓和气氛，顺势替他问出了那句藏在心头的话。 话音刚落，马秀真悄然退下。 峨眉四秀屏息凝神，整个阁楼里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莫千源身上。 众人皆想弄清，他为何要当众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在许多人眼中，莫千源早已不是寻常高人，而是能定论是非的存在。 他一句“注定是悲剧”，无异于亲手斩断了西门吹雪与孙秀青之间的红线。 世人常说：宁拆十庙，不破一姻。 这般断言，若无十足缘由，岂能服众 面对满堂质疑，莫千源神色从容，并未急于解释，反而抛出更惊人之语： “不止是孙秀青，哪怕换作天下任何一位女子，结局都不会不同。” 众人震惊，面面相觑。 不是针对某一人，而是所有女子皆如此 难道问题不在女方，而在西门吹雪自身 莫千源不再迟疑，径直道：“你们可知道西门吹雪是谁” “他是剑客。” “一个心无旁骛、唯剑独尊、以剑为命的剑客。” “确切地说——他本身就是一把出鞘的剑。” “试问，谁人能做一把剑的妻子” 这话如风穿林，众人默然思索。 陆小凤眉头微蹙：“剑归剑，人归人，难道不能既执剑，又拥有人间温情” 莫千源轻轻摇头：“别人或可兼得，西门吹雪不行。” “他的剑道，名为‘无情’。” “一旦动情成婚，交付真心，他的剑意便会蒙尘，剑势随之枯竭。” “那一剑的锋锐，将再难触及天外之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时，他唯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弃剑归隐，与爱人共度烟火人生。” “其二，舍情绝爱，重握长剑，踏向更高的剑之巅峰。” 有人忍不住问：“若他选择后者，为何反能突破” 莫千源眸光微闪：“正因为西门吹雪过往从未真正体会过‘情’。” “未曾拥有，何来割舍” “不懂有情，又怎能称‘无情’” “真正的无情，不是天生冷漠，而是历尽深情之后，仍能一刀斩断。” “从无心到动心，再从动心归于无心，这才是无情剑道的圆满之路。” “此关不过，天人之境永不可达。” “因此，他必须在剑与妻子之间做出抉择。” “而以他对剑的痴迷与执着，答案早已注定。” “他会选择剑。” “孙秀青性情温柔却内心坚韧，待人细腻周到，若真与西门吹雪携手同行，终究会默默咽下苦楚，把成全当作唯一的选择。” “那样的相伴，不过是将未来埋葬于无声的牺牲之中。” 莫千源语气低沉，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惋惜，轻轻摇了摇头。 书中有载，西门吹雪曾斩杀孙秀青的师父独孤一鹤。 此人虽为峨眉掌门，但临终前罪行败露，还曾挟持过孙秀青。正因如此，她并未第一时间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