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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落在床头柜上那支采血针的金属尖端,反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正好打在琴雯的手背上。她盯着那点光,没动,也没眨眼,直到它慢慢滑过皮肤,消失在手腕内侧。 六点整。 她深吸一口气,把采血设备从包里拿出来,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酒精棉擦过左臂肘窝,凉意刺了一下。她咬住毛巾一角,针头对准血管,手抖了半秒,猛地扎进去。 血顺着导管流进无菌袋,一滴、两滴、三滴……她盯着那暗红的液体缓缓积攒,另一只手始终搭在枭治的手腕上。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动。 监护仪上的数字跳动平稳。 她松了口气,抽出针头,按住棉球,迅速把装满血的袋子接上特制导管,另一端小心塞进枭治嘴里。血顺着喉管滑下去,他有吞咽反应,系统提示——精血注入成功。 第一天,完成。 她靠在陪护椅上闭眼喘气,额头一层冷汗。头晕得厉害,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她摸出随身带的葡萄糖口服液,拧开一口气喝完,又吞了两片复合维生素。 窗外传来保洁员推车的声音,她立刻坐直,抓起口罩戴上,顺手把采血针和用过的器械全塞进密封盒,藏进包底。 门把手转动前一秒,她已经低头假装睡着。 护士轻手轻脚进来查房,看了眼监护数据,又瞥了眼琴雯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你没事吧脸色很差。” “昨晚没睡好。”她声音哑,“有点感冒,戴个口罩怕传染。” 护士点点头:“多休息,别在这儿守太久了,病人有我们照看。” “谢谢,我再待会儿。” 人一走,她立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确认走廊没人,才把密封盒放进门外的医疗回收箱——林特助安排的人会定时来取。 第一天,撑过去了。 第三天清晨五点,她提前半小时到病房。手臂上的针眼已经发青,她换了另一侧静脉采血。这次血流得慢,她屏住呼吸调整角度,终于通了。 可刚拔针,站起来时眼前一黑,膝盖撞到床沿,整个人往地上滑。 她死死抓住床栏,硬是撑住了没倒。 “没事……没事……”她低声对自己说,手心全是汗,指尖发颤。 她靠着墙缓了五分钟,灌下半瓶功能饮料,才重新站稳。从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眼窝凹陷,嘴唇发白,连原本圆润的脸都瘦了一圈。 没关系。 她把马尾重新扎紧。 第七天晚上,医生又来了。 “神经电位监测结果出来了。”他翻着报告,“我建议暂停这种……非常规治疗方式。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琴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私人医疗团队刚传来的加密数据。 “脑电波活跃度提升了8%。”她说,“下肢肌肉群出现两次不自主震颤,昨夜脊髓区域血流速度增加12%。这些你们没测出来,是因为设备精度不够。” 医生皱眉:“你是从哪儿拿到的数据” “我的团队。”她抬头,“他们二十四小时监控,比医院快三个小时出结果。你不能说治疗是无效的。” “可病人还没苏醒!没有任何意识恢复的征兆!” “他今天早上右手小指动了。”她声音很轻,“我看到了。不是仪器记录的,是我亲眼看见的。” 医生沉默。 她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声音压低:“你们都说他活不过三年。每一次,你们说不可能的事,他都做到了。” 她站起身,把新的采血针放在床头柜上,标签朝外:day 8。 “明天早上六点,我会再来。” 第八天凌晨,她准时出现。 采血、输血、清理现场,流程熟得像呼吸。结束后她靠在椅子上打盹,手还握着枭治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开眼。 他的手指,又动了。 不是小指,是整只右手,极其轻微地蜷了一下,像是想回握她。 她屏住呼吸,凑近看他脸。 嘴唇微微张开,喉咙滚动,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 “……琴……” 她心跳骤停。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她轻声问,不敢大声,“枭治,你能听见吗” 他又动了,这次是眼皮,轻轻颤了一下,像要挣开黑暗。 她立刻按下呼叫铃,但手在半空停住,改成了关灯按钮。 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有反应。 她俯身靠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们能听见:“我在。你不要急,慢慢来。我一直在。” 【系统提示,枭治对宿主好感值+5、+8、+4、+6、+3……】 她重新握住他的手,一动不动。 第九天清晨五点四十分,她站在病房外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打胰岛素——连续失血导致血糖极不稳定,私人医生强制要求她开始注射调节。 针扎进腹部时她皱了下眉,拔掉后贴上创可贴,换上干净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背起包。 路过护士站时,值班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每天这么早来” “习惯了。”她笑了笑,“早点来,空气好。” 她走进病房,反手锁上门。 采血针从包里取出,放在床头柜上,标签清晰:day 9。 她坐下,打开设备,消毒,绑止血带。 手臂静脉已经有些塌陷,她找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进针点。 针头刺入,血流缓慢。 她盯着那细弱的血线,一滴一滴往下坠。 突然,枭治的手指又动了。 这次不是轻微颤动。 是他整个手掌,缓缓翻转,反手将她的手攥住。 力道不大,但真实。 她猛地抬头,看见他嘴唇微动,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别……再……” 她愣住。 “别再……给我了。” 他的眼皮剧烈颤抖,像是在拼命挣扎醒来。 她没说话,只是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然后,她抬起正在采血的那只手,把导管末端再次接入枭治口中。 血,继续流进去。 他的手指还在握着她,越来越紧,像是在阻止,又像是在求救。 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 “你说不要,我偏要。有本事你就醒过来教训我。” 【系统提示,枭治对宿主好感值+5、+7、+2、+4、+1……好感值已经突破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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