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证破奸佞 丹香沁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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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体力劳作与夜晚不辍的吐纳修炼，让林凡的身体发生着细微却坚定的变化。虽然依旧清瘦，但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苍白的脸颊也透出了些许血色，那双眸子更是亮得惊人，透着一种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沉静与锐气。 窗台上的凝血草与活气果，在他的精心照料和微薄灵气滋养下，已然长至三寸有余，叶片肥厚，脉络中隐隐有灵光流转，距离炼丹所需的标准相差不远。 工地的活计依旧辛苦，但林凡已逐渐适应。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肉体疲惫后、灵气自行运转修复带来的微妙提升感。每日下工后的一百二十块钱，被他仔细收好，一部分用于购买最基础的食物，另一部分则悄悄攒下，准备购置炼丹所需的普通辅材。 然而，每当傍晚看到邻居小婉低着头、脚步虚浮地从外面回来，有时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时，林凡的心情便会沉重几分。 那个藏匿在巷子深处的私人诊所，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这日下工略早，林凡没有立刻回家。他绕路去了那家诊所附近，假装路过，目光却快速而仔细地扫过诊所门面。 诊所门脸狭小，招牌陈旧模糊，“王大夫诊所”几个字褪色严重。门口没有任何行医资质公示，垃圾桶里隐约可见大量一次性医疗废弃物的包装，与普通生活垃圾混在一起。 林凡眉头紧锁。这些迹象，已然透出诸多不规范之处。 他沉吟片刻，走到诊所斜对面的一家小卖部，买了瓶水，状似随意地与看店的大妈闲聊起来。 “阿姨，打听个事儿，对面那王大夫诊所，看病怎么样啊收费贵不贵” 大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压低声音道：“哎呦，小伙子，可别去那儿！那王大夫，听说以前在乡下卫生所待过，胆子大得很，啥病都敢看，啥药都敢开！收费可不便宜，专坑那些不懂又舍不得去大医院的人！隔壁楼的老李头，感冒让他看了几天，越看越严重，最后差点没了！” 林凡心中一动，追问道：“这么吓人没人管吗” “谁管啊他狡猾着呢，不开大处方，用的好多药都没牌子，查都难查！而且来看病的多是些老头老太太，或者像那边那个小姑娘……”大妈朝小巷另一个方向努努嘴，“看着就可怜，估计也是没啥钱，被他那‘便宜’幌子骗去的，吃了亏也不敢声张。” 大妈口中的“小姑娘”，无疑就是小婉。 林凡谢过大妈，心中已有计较。这王大夫诊所，恐怕问题不小。无证行医、使用假药劣药、违规处置医疗废物……任何一条查实，都够他喝一壶。 返回出租屋，林凡立刻行动起来。他凭借记忆强化胶囊和《证据法学》的知识，开始 systematic 地搜集信息。 他没有贸然进入诊所，而是在不同时间段，远远观察诊所的人流量、患者类型（多是老人和看似经济拮据的年轻人），并用手机远程拍下了一些视频片段（如垃圾混投）。 他又在网上搜索了本市的医疗监管投诉渠道和奖励办法，发现对于举报无证行医、使用假药等重大违规行为，确有奖励规定，虽然金额未必很高，但对他而言也是雪中送炭。 最重要的，是关于药品的证据。他需要知道王大夫到底给小婉开了什么药。 这日，他看到小婉再次从诊所出来，脸色比之前更差，脚步虚浮。林凡心中不忍，决定不再等待。 在小婉即将进入楼道时，林凡主动走了出去，恰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小婉。”林凡开口，语气尽量温和。 小婉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退一步，下意识地将拿着药瓶的手藏到身后，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林…林凡哥……” “你脸色很不好，没事吧”林凡关切地问，目光快速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还是去的那家诊所王大夫开的药……有效吗” 小婉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还…还好……吃了能舒服点……”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虚弱。 林凡叹了口气，声音放缓，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度：“小婉，我有个朋友是学医的，他跟我说，那家王大夫诊所可能有点问题，用的药不太规范。你能不能把药给我看看或许我能帮你问问，这药到底对不对症。” 他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拍到的诊所垃圾桶照片，“你看，正规诊所不会这样处理医疗垃圾的。我担心你吃错了药，反而更伤身体。” 小婉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和犹豫。她看着林凡真诚而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久病缠身，何尝不知道身体越吃越差，只是别无选择，只能欺骗自己。 沉默良久，她终于缓缓伸出手，将那个没有标签的白色小药瓶递给了林凡，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总觉得浑身没力气，头晕……” 林凡接过药瓶，入手冰凉。他倒出几粒药片，只见药片颜色不均，表面粗糙，甚至有些许粉末脱落，一看便是极其劣质的三无产品。 “这药……”林凡面色凝重，“你放心，我这就帮你问问。如果是问题药，绝不能继续吃。钱的事你别担心，举报这种黑诊所说不定还有奖励。” 他没有说太多，怕给她压力，只是拿着药瓶和之前搜集的证据，转身回了屋。 小婉站在原地，看着林凡紧闭的房门，眼中充满了迷茫、害怕，以及一丝微弱的、不敢期待的希望。 回到屋内，林凡立刻将药片拍照，连同之前搜集的诊所外观、垃圾处理视频、以及从大妈那里旁敲侧击了解到的情况（隐去个人信息），整理成一份简洁清晰的电子材料。 他依照查到的流程，通过市政投诉举报平台，实名提交了关于“王大夫诊所”涉嫌无证行医、使用假药劣药、违规处置医疗废弃物的举报材料，并附上了部分证据截图。 做完这一切，林凡长长舒了口气。能否有结果，何时有结果，他不得而知，但至少，他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暂时将此事放下，林凡的注意力回到了炼丹上。 灵植已然成熟，辅材也已用工钱购齐，控温符和处理要诀也已掌握。是时候尝试炼制“蕴气散”了！ 夜幕降临，林凡调整好状态，没有开启直播，而是将全部心神投入到第一次炼丹中。 他小心翼翼地将凝血草和活气果的叶片摘下，按照《处理要诀》所述，以特定手法揉捻出汁液，混合其他辅材，形成一团淡绿色的药泥。 随后，他点燃一份基础灵炭，放入劣质丹炉下，炉身很快泛起微热。他屏息凝神，将药泥置入炉中，同时迅速将一张“控温符”贴在炉壁，意念集中，引导符箓之力，努力维持着丹方要求的“文火慢炼”。 炉内药泥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的、带着苦涩与清香混合的气味。林凡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汗，小心翼翼地根据残页记载和自身推演，感知着炉内温度的变化，适时微调着控温符的输出。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他对灵气的操控还很粗浅，控温符的使用也极其生疏，好几次炉温都险些失控，差点功亏一篑。 但凭借《基础吐纳术》带来的敏锐感知和记忆强化胶囊赋予的精准计算力，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勉强稳住。 时间一点点流逝。丹炉内的声响逐渐变得均匀，那股苦涩味渐渐淡去，转而化作一种越发醇厚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终于，在灵炭即将燃尽、林凡也几乎心力交瘁之际，丹炉内传出一声轻微的“噗”声，随即一股更加精纯的药香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林凡心中一喜，急忙撤火，小心翼翼打开炉盖。 只见炉底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表面略显粗糙、色泽深浅不一的淡绿色丹丸。虽然卖相不佳，甚至有一颗边缘有些焦糊，但确确实实成形了，而且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药香！ 成了！虽然只是最低等的劣质丹药，但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炼丹！ 强烈的喜悦和成就感涌上心头，几乎冲散了他连日来的疲惫。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一颗成色最好的蕴气散，吞服下去。 丹药入腹，迅速化开，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药力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最终汇入丹田。那缕微弱的灵气如同久旱逢甘霖，欢快地加速运转，贪婪地吸收着药力，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了一圈！ 经脉传来阵阵温润舒畅的感觉，连骨髓深处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效果远超强身健体丹！ 林凡感受着体内明显的变化，激动不已。照这个速度，或许根本不需要等到凑够手术费，他就能凭借修炼和丹药彻底压制甚至治愈白血病！ 他小心地将剩余两颗蕴气散收好。这三颗丹药，就是他逆转命运的真正起点！ 就在他沉浸在喜悦中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 林凡心中一动，接通电话。 “请问是林凡先生吗这里是市卫生监督所。您举报的王大夫诊所一案，我们已初步核查，情况基本属实，现已联合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对其立案查处。感谢您提供的线索，关于举报奖励的具体事宜……” 后面的话，林凡有些恍惚地听着，心中一块石头悄然落地。 挂了电话，他看向窗外，夜色正浓。隔壁小婉的房间依旧安静。 也许明天，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或许，还能用刚刚到手的举报奖励，帮她一把 炉火已熄，丹香犹存。现实与仙缘，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条微弱的连接线。林凡的道路，愈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