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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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因此大大缩短。 “你们都看看，叛军之中竟有超凡境界的武者，如此强者为何甘愿追随一个边陲出身的武夫” 夏侯玄看过安云天送来的紧急军报，彻底震怒。 这一刻，这位大夏皇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此前，夏侯玄虽知逆贼苏牧率领的叛军颇有战力，却只当那是与北蛮厮杀历练所致。边陲苦寒之地，能征善战本是常理。 叛军兵力终究有限，只要朝廷大军抵达，联合冀州、幽州、并州三地协力，剿灭叛军应当不难。 然而，得知竟有超凡境强者效忠于苏牧，夏侯玄再不敢轻言乐观。这样的敌人，绝非轻易可灭。 “陛下，此事当真”武士彟闻言色变，急忙出列询问。 夏侯玄将奏报交给金喜，命其传阅众臣，面色阴沉道：“安云天以加急军报送来，绝无虚假。那人武力极高，仅轻轻一跃便凌驾城墙之上，一击便斩杀数百精锐。” 他顿了顿，又道：“若非超凡境界，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夏侯玄自身武功不高，凭借皇室资源才勉强达到先天境，但他对武道了解甚深，更清楚超凡境强者的可怕。 虽不及天人境，却已极为棘手。 如今苏牧麾下不仅有超凡强者助阵，其军队更是骁勇善战，这已不是简单的边患。 本以为只是小乱，如今看来确实大意了。 夏侯玄不敢再有丝毫轻视，决心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武士彟察言观色，见皇帝杀意已决，便趁机进言：“陛下，若真如此，当遣得力人手铲除威胁。”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臣建议向江湖组织发出悬赏，取苏牧首级者，可赏金银、土地，乃至官职。” 此言一出，多位重臣纷纷皱眉，面露不满。 丞相温体仁当即出列怒斥：“大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丞相稍安，容我道来缘由。”武士彟不慌不忙答道。 “好，本相便听你分说。”温体仁强压怒火，冷脸相对。 武士彟心中早有计较，因此并未在意丞相温体仁的怒色，继续陈述自己的主张。 “陛下，江湖中人精于刺杀之事，且其中亡命之徒众多，杀手之流更是数不胜数。只要赏金足够，他们便无不敢为之事。” 吏部尚书王世游眉头一蹙，沉声道：“大将军，慎言！” 此话虽属实情，可当着陛下的面如此直言，是否妥当 “无妨，接着说。” 夏侯玄并不介意，他本就清楚这些江湖人的秉性，示意武士彟继续讲下去。 武士彟见皇帝如此反应，心知他已动心，便顺势进言： “陛下，若让江湖人先行刺杀，既可试探逆贼虚实，又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大夏虽根基深厚，若能少损兵将，岂不更好” 江湖人死不足惜，朝廷将士却不可轻易折损。 夏侯玄沉吟片刻，含笑颔首：“甚好，此计甚合朕意，便依此办理！” 见夏侯玄应允，武士彟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当即高呼：“陛下圣明！” 既已决意，丞相温体仁等人也不便再行反对。若此时反对，陛下追问对策，反倒难以应对。 “不过，既知逆贼身边有超凡境强者护卫，难保没有其他高手。朕决定另遣多名高手协助安云天。” “若有机会，务必将其诛杀。” 为保万无一失，夏侯玄决意从朝廷调遣精锐，誓要彻底铲除苏牧这一心腹大患。 议定此事后，夏侯玄便令众臣退下。 随后，他命金喜传令武德司、六扇门速调一批高手，并自宫中增派精锐，齐赴冀州。 “金喜，切记：此行高手修为不得低于宗师境，且需由一名超凡境统领，明白么” 金喜面露难色，低声道：“陛下，若如此安排，恐怕……” “朕明白你的顾虑。皇室这边……就让永王前去统领吧。”夏侯玄未待他说完，便已作出安排。 “若有永王殿下率领，必当万无一失。”金喜闻言松了口气。 夏侯玄微微一笑，说道：“朕这位皇弟天资卓越，已是宗正寺下任宗正卿的不二人选，几位皇叔对他无不赞誉有加。” 金喜不敢接话，这是涉及皇室内部的事，他一个内侍不便多言，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即便他是夏侯玄的心腹太监，有些话也绝不能出口，否则必定招来祸患。 金喜不语，夏侯玄也不强求。他不过是随口感慨，若金喜不知轻重妄加评论，便是大逆不道。相反，金喜这样谨守本分，正是夏侯玄所乐见的。身边之人，岂能随意议论是非。 正在这时，一名宫女从外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 夏侯玄眉头微蹙，随即明白了缘由。 周重元！ 皇后定是为娘家之事而来。一想到周重元，夏侯玄胸中怒火便翻腾不止。若非这庸才失守宣州，局面何至于此 虽然心中恼火，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夏侯玄不能不给她情面。即便夫妻之间并无感情，表面功夫总要做足。当然，即便是表面文章，夏侯玄平日除了规定之日，也极少踏足皇后寝宫，即便去了也是片刻便走。 常常是进去说两句话，便转身离去，连坐下都不愿。 总之，听闻皇后前来，夏侯玄已猜到她所为何事。 不过，尽管对周重元颇为不满，周家毕竟不一般，皇后本人也不简单。她虽深居宫中，但亲信不少，既有周家的人，也有她自己培养的势力。因此夏侯玄并不敢轻视她。 于是，夏侯玄再次嘱咐道：“金喜，速去安排朕方才交代的事，切记，务必抽调宗师境以上的武者，明白吗” “是，老奴遵旨。” 金喜连忙应声退下。 离开时，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那宫女一眼。 待金喜退去，夏侯玄对传话的宫女说道：“宣皇后进来。” 片刻之后，周皇后步入殿中。 “臣妾参见陛下。” “坐吧。” 夏侯玄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坐下之后，周皇后并未直奔主题，而是从旁试探了几句。 “陛下，臣妾听说宣州那边的事情似乎不太顺利。” 然而夏侯玄对此颇为反感，他索性摊开来讲，示意周皇后不必拐弯抹角。 “皇后不用这样，有话直说就好。” 听夏侯玄这么说，周皇后明白他不想客套，于是也不再绕圈子。 “那好，陛下，不知周重元现在怎么样了” “周重元他下落不明，朕不清楚！何况他是死是活，你们周家难道不知道吗”夏侯玄冷哼一声，语气相当不客气。 不过，碍于皇后的身份和她背后的周家，夏侯玄其实已经很克制了。 “陛下，周重元辜负您的信任，耽误国事，确实罪该万死。即便如此，也该由朝廷来处置，而不是任由一个逆贼发落。” 夏侯玄自然不愿看到朝廷的州牧被逆贼处置，但现在人是死是活，完全无从得知。 再说，总不能提出和对方交换人质吧 可他们手上又有什么筹码呢 想到这些，夏侯玄对周重元更是恨得牙痒。 “朕何尝不知但武德司那边没有消息，李长卿说颜通很可能已经折在宣州，如今宣州已经进不去了。” 周皇后闻言，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陛下，据臣妾所知，如今宣州守备其实较为松懈，何不让幽州那边出兵呢” “嗯皇后，你似乎……” 夏侯玄眯起眼睛，脸色沉了下来。 周皇后见皇帝神情不对，意识到他已起疑，连忙解释： “陛下，臣妾并非干涉朝政，只是想着如何搭救家中那个无能的子弟，仅此而已。” 尽管周皇后说得恳切，夏侯玄却并不怎么相信，或者说，他不愿冒这个险。 “皇后，周重元的事朕不想再多说。如今邺城形势严峻，朕不可能抽调兵力进军宣州。” 听到这话，周皇后脸色微变，似乎有些恼意，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李长卿求见。” “李长卿” 夏侯玄一怔，显得有些意外。 不过，李长卿此时求见，必然是有要事。他又瞥了一眼周皇后，眉头微皱，似乎不满她还留在这里。 但若直接开口让她离开，又显得不妥。 毕竟帝后之间关系本就疏远，如果再当面赶人，无异于撕破脸了。 无论如何，面上的功夫总得做足。 所以，夏侯玄也就没再多想，毕竟就算皇后听见了，其实也无妨。 “传！” 没过多久，李长卿便走了进来。 只是他一见周皇后也在场，不由得怔了一下。 这位武德司正使反应极快，当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夏侯玄摆了摆手，语气颇不耐烦：“行了，别多礼了，到底什么事” “陛下，宣州那边有消息了。”李长卿依旧跪着，低头回话。 “什么” 夏侯玄眉头一皱，有些意外：“你确定” “是的，陛下。” 李长卿低声应道。 “之前一直没消息，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夏侯玄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起了几分猜疑。 不对劲！ 之前怎么都接不到消息，偏偏现在…… 夏侯玄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周皇后，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李长卿以为夏侯玄是怀疑武德司内部出了问题，并不知道皇帝其实对周皇后存了疑心，于是连忙解释： “陛下，这是武德司内部极为隐秘的联络渠道发出的信号，用的是只有我和颜通才能看懂的暗号。这必然是颜副使发出的，绝不会有误。” 除非颜通叛变——但这怎么可能 放着好好的武德司副使不做，偏要叛变 那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吗 “行了，朕知道了。”夏侯玄摆了摆手，听了这番解释，也觉得不太可能。皇后这边能得知消息，多半是周家那边的路子。 世家的力量，夏侯玄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像周家这样的世家，多的是人愿意为他们效力。 即便逆贼在宣州实行严控，可那地方……再严密又能怎样 呵，照样有人肯为世家卖命。 “那么颜通传来什么消息” 既然想通了，觉得周皇后这边没什么问题，夏侯玄便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