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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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孙无忌的说法，苏牧只是耸了耸肩，淡然道：“辅机，我并非执意要怀疑你们，但你们带着魔门背景留在武安城不走，我怎能不起疑心” 身为汉王，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吧 “汉王，您这样说……小的心里慌。”长孙无忌听到苏牧这般称呼，脸色一变再变，诚惶诚恐地答道。 “慌” 苏牧闻言轻笑。 你长孙无忌会慌 我看未必。 苏牧面带笑意，对长孙无忌说：“辅机，我很可怕吗” 长孙无忌：“……” 刚才西厂如狼似虎，气势汹汹，怎会不怕 但长孙无忌不敢直说，只拱手道：“在下不敢说谎，实话是……汉王，您确实有些吓人。” “无妨，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苏牧不以为意地说道。 显然，苏牧正在安排长孙无忌兄妹的去处。 长孙无忌脸色微变，刚想开口推辞，苏牧却已经做出安排。 “职位嘛……嗯，就户部郎中吧。” 苏牧直接敲定，长孙无忌一时不知如何拒绝。 开口似乎无用。 不开口心里又有些不甘。 苏牧看着沉默的长孙无忌，眉头微皱，沉声道：“怎么嫌官小户部郎中是从五品，不算小了。如今户部人手不多，除了户部尚书，你这个郎中权责不小，别以为是个闲职。” 稍顿，他又补充道：“再说，好好干几年，还有升迁机会。户部尚书就别想了，但其他几部的尚书位置，未尝不可——得看你的本事。” 长孙无忌：“……” 这哪里是官大官小的问题 我只是觉得，你这般安排，是不是不太妥当 一边说怀疑我们兄妹，一边又给我官职，还为我规划前程 这…… 面对如此局面，长孙无忌唯有沉默。 怜星和黄蓉却看得很明白。 尤其怜星，直截了当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小娘子了” 嘴上说怀疑兄妹二人，转眼就给人家安排官职，这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再看看长孙无垢，不就说得通了么 “没有的事，别胡说！” 苏牧坚决否认了怜星的说法，并对她加以斥责。随后，他转向神情微妙的长孙无忌，说道：“辅机，不必多虑，你的才能我很清楚，大可安心。” 长孙无忌心想，汉王，问题不在于我是否安心，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你的意图。他心中叹息，不知该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欲言又止，犹豫是否该顺从。然而，苏牧并未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安排人将他送回邺城。邺城事务繁多，将长孙无忌送回，想必户部尚书夏原吉会感到欣慰。 苏牧命令马进良：“马进良，你率领西厂精锐，即刻护送长孙大人回邺城！” “遵命，大王！”马进良立即应声，不敢有丝毫耽搁。 领命后，马进良对长孙无忌说道：“长孙大人，请！”他的态度颇为恭敬，但长孙无忌一时反应不过来，感到十分困惑。 这简直是强行安排！长孙无忌心中无奈。 “兄长，无需担忧，听从汉王的安排吧。”长孙无垢轻声叹息，对不知所措的长孙无忌说道。 “妹妹，我……”长孙无忌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清楚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安排。 “兄长，尽心办事吧。”长孙无垢未再多言，只是再次安慰道。 “妹妹，既然如此，我就在邺城等你了。”长孙无忌无奈，只得接受安排，并告诉长孙无垢自己会在邺城等候。 说完，长孙无忌转身随马进良离去。 在长孙无忌离开后，苏牧将安抚长孙无垢的任务交给了黄蓉，示意她去陪伴长孙无垢。 “这样合适吗”黄蓉神色变幻，低声问道。 “无需多问，听从安排便是。”苏牧摆了摆手，淡然说道。 既然苏牧已做出决定，黄蓉只得接受安排。随后，她带着长孙无垢先行离开。 黄蓉领着长孙无垢离开后，苏牧的神情渐渐沉了下来。 长孙兄妹的事给他提了个醒，冀州并不安稳；而狂鲨帮那边问题恐怕更大，船只事关重大。这个帮派掌控了河道，单凭这一点，苏牧就绝不能容忍。冀州境内有几段关键河道，他绝不能允许被一个江湖帮派把持。 从长孙兄妹的动向，苏牧也察觉到魔门已有布局。那么慈航静斋呢 慈航静斋和魔门都在李世民身上押了注，如今长孙兄妹滞留冀州未去晋阳，可见魔相宗这边动向有变。但势力最大的阴葵派未必没有动作——据锦衣卫所报，他们如今重心放在南方。 而慈航静斋虽闭了山门，苏牧却不信她们毫无行动。如今天下已乱，若她们暗中行事，大夏朝也难以顾及。北方有他，南方有慕容复，各地州牧形同诸侯，晋阳李家更在并州一手遮天——十六州中，还有几州真正效忠朝廷 世家之力不可小觑，野心之辈比比皆是。若不是这趟出行，他恐怕连长孙兄妹的踪迹都不会察觉。 苏牧抵达武安城的消息传开后，长孙无忌的反应最为积极。即便他试图掩饰，在厂卫的严密监视下，依然露出了痕迹。 “魔门、慈航静斋已经开始布局，那些世家又在盘算什么若我轻视他们，恐怕很快会收到他们准备的‘惊喜’。” 苏牧行事谨慎，他认为无论是魔门、慈航静斋，还是世家势力，都已提前落子，很可能是为了日后慢慢对付他。 怜星对此不解：“既然你认定长孙兄妹是魔门的人，为何还要留他们在身边” 苏牧自有考量——人才主动上门，岂有不要之理何况长孙无忌亦有野心，只要苏牧政权稳固、逐步扩张，长孙无忌自然明白该如何选择。 他进一步解释道：“长孙兄妹确实与魔门有关联，但他们未必甘愿为魔门卖命。赵德言只是长孙晟的弟子，与长孙兄妹交情不深，未必能驱使他们。” 怜星追问：“既然如此，长孙无忌为何不另寻他人，反而有意留下难道他更看好你” 苏牧淡然一笑：“他是否看好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来了，不论是他还是他妹妹，都别想轻易离开。” “看，他直接摊牌了。”怜星转头对于凤舞低声说道。 于凤舞平静回应：“我早已知晓，这些并不重要。眼下关键是大王提到的几方势力，我们必须更加警惕。此外，狂鲨帮也该清除了。”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解决狂鲨帮后，无极门也值得关注。这个门派是否已对我们有所图谋，必须严加防范。” 苏牧当即下令：“无极门再神秘，也要让它无所遁形。传令锦衣卫、东厂、西厂全体出动，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无极门揪出来。” 正当他发令之际，一名锦衣卫前来禀报：“大王，狂鲨帮正在漓江口与一不明势力密谈。” 苏牧略一沉吟，随即下令：“命吕布率玄甲军前往，锦衣卫、东厂、西厂协同配合，我随后便到。” 苏牧对狂鲨帮内部的事务并无兴趣，但既然得知他们与某神秘势力有所接触，便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顺便将狂鲨帮一举解决。 通常情况下，帮派高层会悉数到场，正好可以借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无论如何，狂鲨帮掌控众多船只，盘踞河道，垄断冀州境内的水路，还握有多条不为人知的秘密航线，这一切都是苏牧绝不能容忍的。 此外，以狂鲨帮的规模，恐怕已具备出海的能力。这样一股势力，绝不能任其逍遥。 至于与狂鲨帮接洽的势力，苏牧虽不确定具体是谁，但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难道是……东溟派 他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若要在此时此地、于船上与人会面，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东溟派符合条件。 漓江口。 江面停泊着几艘规模不小的船只，岸上站着一群手持各式兵器的大汉，显然是负责警戒的人手。 几个头目姿态较为松懈，神情散漫，并未十分警惕。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动静。 只见大批骑兵突然出现，马蹄声如暴雨般密集，卷起漫天黄沙，尘土蔽日，场面如同末日降临。 “怎么回事” 几名头目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杀！” 为首之人骑赤红大马，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执方天画戟，冷冷下令。 一声令下，身披重甲、面覆黑甲的骑兵立即举起强弩，向岸边众人齐射。 箭雨之下，岸上人群顷刻间倒下一片，死伤大半，根本来不及反应。 残存者被玄甲军一个冲锋又剿灭大半，仅有几人跳入江中，企图从水下逃生。 但玄甲军继续以强弩追击，不断向江面射击。 不多时，江面泛起血色，几具 浮了上来。 想逃 那是痴心妄想。 短短片刻，岸上数十人已无一生还。 与此同时，江面上的几艘船也察觉到了岸边的异样。 “帮主，不好了！大批官兵杀到，我们的人全死了！” 一名狂鲨帮帮众慌慌张张冲进船舱，向帮主狂战急报。 狂鲨帮的狂战见手下冒冒失失，在贵客面前丢了面子，正要发作，却听闻岸上的兄弟遭难，顿时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我们的人没了 狂战猛地站起，怒视着那名手下，喝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帮众慌慌张张地答道：“帮主，是骑兵……突然来了大批骑兵，我们的人……全被杀光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节骨眼上哪来的官兵……汉王”狂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汉王！只能是汉王的兵马。 可他为何要找我狂鲨帮的麻烦 狂战想不明白，却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撤离——现在就走。 朝廷大军都敌不过汉王，狂战自认不是对手。但他也有优势：有船，人在河上，应当无碍。 “什么汉王” 席间左侧一名年轻男子闻言色变，低声急问：“你们狂鲨帮何时得罪了汉王” “尚明，休得胡言。” 上首一位美妇人脸色一变，立即出声喝止。 “我们在江上，不必过分紧张。汉王又如何”狂战已冷静下来，瞥了美妇人一眼，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