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露锋芒，全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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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骷髅崩碎，暗红的数据残骸如同电子幽灵般消散在屏幕的黑暗之中。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场馆。 数百双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倒映着空荡荡的主屏幕，以及那个正慢吞吞拖着塑料拖鞋往回走的、身影单薄的少女。 大脑宕机。 无法理解。 无法处理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颠覆一切认知的景象。 发生了什么 那个碾压了全场精英、摧毁了所有系统、带来绝望和恐惧的血色骷髅…… 就被她…… 被她用那台破电脑…… 随手按了一下回车键…… 就…… 碎了！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细微的声音在极致的寂静中被放得无限大。 紧接着，是更多压抑不住的、粗重混乱的喘息声。人们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涔涔，却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裁判席上，总裁判手中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如同离水的鱼，死死盯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背影。 技术组的人员僵在原地，维持着试图拔电源或操作控制台的滑稽姿势，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骇然。 观众席上，沈雨晴和何蔓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她们的眼睛瞪得一样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穿着拖鞋的、懒洋洋的背影在反复闪现。 吴薇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她之前的怀疑、那种荒谬的预感，在此刻被以一种无比粗暴、无比震撼的方式证实了！不是巧合！绝不是巧合！那看似随意的敲击，那慢吞吞的打字，那轻描淡写的回车键……背后隐藏着她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 而最受冲击的，莫过于“江州狼影”战队区域，尤其是秦屿。 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指还按在黑屏的键盘上，微微颤抖。 他的世界观，他的骄傲，他的认知，在刚才那几分钟里，被彻底击碎，碾成了齑粉！ 他引以为傲的技术，战队精心准备的战术，在那血色骷髅面前不堪一击。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恐怖和绝望，那是一种维度上的、令人窒息的差距。 而就是那样恐怖的存在…… 被林栀…… 那个他嗤之以鼻、百般羞辱、认定是关系户废材的林栀…… 用一台破电脑，一个回车键…… 轻描淡写地……抹掉了！ “不……不可能……”他嘴唇哆嗦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自我怀疑的裂痕。“怎么会……她怎么会……”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已经走回f区角落，正慢悠悠坐下的身影。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骇，有不信，有屈辱，更有一种被彻底颠覆后的崩溃感。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 “嗡……” 主屏幕率先亮了起来！ 不再是那令人恐惧的血色，而是恢复了大赛官方的蓝色界面！正中央显示着大大的“系统恢复中……”字样。 紧接着，一台接一台的选手电脑屏幕，也依次亮起，跳过了登录界面，直接回到了比赛平台！系统状态显示正常，之前的题目和数据……似乎都完好无损！仿佛那场恐怖的入侵从未发生过，只是集体的一场幻觉！ 但所有人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戳，以及积分榜上那大片因为系统劫持而停滞的分数，却冰冷地提醒着人们，刚才的一切，真实不虚！ “系…系统恢复了！” “数据没丢！” “这……这怎么可能！” 惊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不解。 是谁修复的大赛技术组不可能！他们刚才明明也束手无策！ 难道…… 无数道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齐刷刷地聚焦到f区那个角落。 林栀已经坐回了她的位置。 她似乎对系统恢复、灯光正常毫无兴趣，甚至有点嫌弃这亮光打扰了她。 她伸出手，熟练地……把她桌上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计算机网络原理》教科书，拿了起来。 然后，在全世界（至少是这个场馆里所有人的世界）的注视下—— 她非常自然地把书立起来，往桌上一架，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面合围的…… 简易遮光睡眠舱！ 她脑袋往里面一钻，手臂一趴。 看那娴熟的姿势，显然是打算…… 继续睡！ 全场：“！！！！！！！” 所有人再次石化！ 解决了足以让全国顶尖精英崩溃的系统灾难，挽救了整个大赛，做出了惊世骇俗、无法理解的操作之后…… 她的第一反应…… 是继续睡觉！ “啪！” 解说席上，男解说手里的资料夹掉在了地上，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梦呓般地对着麦克风喃喃自语：“她……她睡了她又睡了！” 女解说嘴唇颤抖，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裁判们面面相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原本准备冲过去询问、感谢、或者质疑的一切话语，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显得无比可笑。 保安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秦屿死死盯着那个用书挡起来的小小“睡眠舱”，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他所有的愤怒、质疑、骄傲，在那个趴在桌上的背影前，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荒谬和骇然。 整个场馆，陷入了一种比之前血色骷髅降临更加诡异、更加难以形容的…… 绝对的、崩溃般的死寂。 只有场馆顶部的空调，发出轻微的送风声。 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