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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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掌，相视一笑。 掌心所书，皆为一个“火”字。 “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周瑜眼中锋芒乍现，冷笑道：“待南风骤起，曹营必成火海！” “都督，恕我直言，此时节多刮北风，南风难求。” 诸葛瑾忽然开口。 笑声顿止。 周瑜神情一滞，眉头紧锁：“若无南风助势，火攻之计难以成事。” 帐内一时沉寂。 “南风而已，何须忧虑。” 诸葛亮轻抚羽扇，淡然道：“在下略晓玄门之术，愿登坛作法，为都督借风。” “先生竟有如此神通” 周瑜眼中闪过惊色，复又迟疑。 诸葛亮平静道：“不敢夸口，姑且一试。” 权衡片刻，周瑜颔首：“好！便仰仗先生了！” 随即，诸葛亮率兵筑坛，按星象布局。 周瑜则密令备下火船，静候东风。 七日间，诸葛亮只于帐中独酌。 夜色深沉，军帐无声。 夜色如墨，羽扇轻摇间，诸葛亮仰观天象。 兄长诸葛瑾近前低语：“二弟，周瑜那边已等得不耐烦，你迟迟不开坛施法，究竟是何打算” “天时未至。”诸葛亮目光未移，语气平静。 诸葛瑾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追问：“此处仅你我二人，你实话告诉为兄——那借东风之术，究竟是真会，还是虚张声势” “凡人岂能呼风唤雨”诸葛亮轻笑一声，“若真有仙术，何须与周瑜联手抗曹” “你！”诸葛瑾骇然变色，急扯其袖，“周瑜性情刚烈，若知晓受骗，你性命难保！” 羽扇忽顿，诸葛亮转头莞尔：“大哥且宽心。我虽不通法术，却擅观星象，推演风云变幻，分毫不差。” 见兄长神色稍缓，诸葛瑾仍困惑道：“既如此，何不直言相告筑坛祭天岂非多此一举” “若不设坛作法，如何教那周瑜心服口服”星辉映照下，诸葛亮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话音方落，他倏然凝眸西天，唇畔浮起笃定笑意：“明日巳时，请周都督备好战船——东风必至！” 长江北岸，玄甲临风。 曹树执缰远眺南岸敌营，忽闻亲兵来报：“将军，司空特使刘晔到访。” “带过来。”他头也未回道。 不多时，文士踏沙而至，拱手长揖：“下官奉司空之命，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树轻轻抬手，问道："家叔派先生来有何吩咐" "主公得知平南将军攻克襄阳、剿灭刘表再建殊勋，甚是欣慰，特命下官前来犒赏。" 刘晔呈上曹操亲笔嘉奖文书。 曹树对这份嘉奖早有预料，神色如常地接过。 "另有一事，司空命下官专程来听取将军建议。" 刘晔继续道。 "是为袁绍在邺城集结二十万大军准备南征之事吧。" 曹树头也不抬地说道。 刘晔暗自诧异："这位子昭公子远在荆州竟比主公更早获知消息，当真耳目灵通！" 随即拱手道："原来将军已知晓。正是此事让主公忧心，想请教将军见解。" "袁绍二十万大军是我曹家大敌，叔父必须全力阻击。" "若不先除徐州刘备，后方不稳，难以专心对抗袁绍。" "请转告叔父立即撤徐州之兵，前往官渡迎战袁绍。" "叔父大军一撤，刘备必会松懈。" "我速破周瑜夺取柴桑后，将亲率轻骑突袭徐州，打刘备个措手不及！" "一月之内必取徐州，回师官渡助叔父剿灭袁绍！" 曹树信心十足地全盘托出计划。 刘晔神色微变，眼中流露疑虑。 "主公率主力对抗袁绍自无问题。" "只是主公以五万大军攻打徐州两月未果。" "将军仅凭轻兵就想一月拿下徐州，这是不是..." "过于自信"四字终究未敢说出口。 "一月前若我说要用八千兵马剿灭张绣刘表夺取荆州，先生会觉得我狂妄吗" 曹树冷笑着反问。 刘晔闻言一震。 "不错，我竟一时忘了，子昭公子刚刚立下盖世功勋！" "他既能率领八千精兵，一月之内攻取荆州，或许真能在月内再败刘备！" 刘晔心潮起伏，眼中疑虑尽消。 他当即拱手，欣然道："在下这就启程，前去面见主公，转达将军的妙计。" 刘晔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去。 "将军既要速破周瑜，又要夺取柴桑，这盘棋下得当真不小。" 身旁的庞统含笑叹道。 "本将不是有你这位凤雏先生么我深信你必能想出速胜良策。" 曹树瞥了他一眼，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庞统。 庞统苦笑摇头，轻叹一声。 沉思片刻后，庞统眼中闪过锋芒："要破周瑜大军，最快莫过于火攻，一举焚尽江东战船！" 火攻！ 曹树颔首道："火攻确是速胜良策。" 话音刚落，甘宁进言道："将军，要用火攻，必须借助北风。周瑜精通水战，北风起时必会防范我 攻。仅凭火攻就想一战定胜负，恐怕不易。" "北风么......" 曹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满天星辰。 【观星术】发动。 浩瀚星相化为风云变幻，一幅幅天象图景在曹树脑海中浮现。 "将军为何突然沉默，还仰观天象" 庞统与甘宁对视一眼，满心疑惑。 二人也随之仰望星空，却只见繁星点点，看不出任何玄机。 良久，曹树露出笑容。 "传令下去！" 他眼中锐光迸射，喝道："立即准备火船，明日发动火攻，一举歼灭江东水师！" 二将闻言，再度震惊。 "将军为何定在明日火攻"甘宁面露疑惑。 一阵沉默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明日未时，当有南风起。" "待到日暮时分，风向必转西北。趁周瑜不及应对之际，正是火攻良机！" 庞统手中羽扇骤然停住，与甘宁同时变色。 "将军何以断定天象变化"庞统眼中精光闪动。 曹树抬手遥指苍穹："星象已显。" 甘宁茫然望天，只觉云卷云舒。庞统却浑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缩。 "这...竟是失传已久的观星秘术！" "古往今来，唯有姜尚、子房得此真传。卧龙曾言苦修十载，仅窥门径..." "此人年纪轻轻，出身行伍，竟也通晓此等玄机" 庞统凝视曹树背影，心潮起伏，久久无言。 翌日晌午，江东水寨。 七层高台巍然矗立，百名甲士执旗列阵，暗合八卦方位。 诸葛亮散发跣足，玄色道袍随风鼓荡。他缓步登台，忽地深吸一口气，脚下踏出七星步法。 台下周瑜负手而立，眼中疑色渐浓。江东士卒交头接耳，窃议不绝。 时过三刻，台上咒语声仍萦绕不绝。诸葛瑾正待解释，忽听周瑜冷哼："令弟这番作法，究竟要持续到几时" 旌旗猎猎，战意昭昭。 营中垂落的赤焰战旗骤然翻卷，旗角直指北方。 南风乍起！ 周瑜紧锁的眉宇顷刻舒展，喜色难抑。 “天佑江东！” “卧龙先生竟真夺得造化，唤来南风！” “真乃天人降世！” 三军将士的犹疑目光，此刻尽化炽热崇敬。 祭台之上。 诸葛亮广袖盈风，收剑入鞘，向周瑜含笑拱手： “南风既至，亮且为都督拭目，静观赤壁焰照天穹。” 周瑜长剑出鞘，声震三军： “开战船，举火矢！” “一雪前耻，正在今日！” 战鼓裂空，千帆竞发。 周瑜旗舰如赤蛟破浪，数百战船似黑龙衔火，直扑北岸曹营。 “贤弟这观星之术，当真神妙。”诸葛瑾拭汗登台，犹带余悸。 诸葛亮捻须浅笑：“天意昭昭，曹贼倒行逆施，合该有此一劫。” “杀弟之仇，焚骨之恨——”诸葛瑾目眦欲血，“今日便要那曹贼血债血偿！” 江风卷起诸葛亮玄色衣袂，对岸连营灯火，在他眸中映出跳动的冷焰。 北岸曹营。 八千精甲森然列阵，铁索连舟横锁大江。 午后时分，天色渐晚，风却迟迟未起。 "难道曹将军的推演有误" "观星占卜之术高深莫测，自古以来能精通此道者寥寥无几。" 庞统悄悄打量着曹树，眼中疑虑渐生。 "呼——" 战旗猎猎作响，江风骤然呼啸。 南风终于来了！ "果然刮起南风，看来他确实精通星象之术。" 庞统眼中的疑虑顿时消散。 "将军料事如神，南风果然如期而至！" 甘宁也兴奋地喊道。 曹树神色淡然，平静道："稍安勿躁，待北风起时，才是火攻良机。" 甘宁立即整肃军容，命令将士们严阵以待。 夕阳西沉，暮色渐浓。 天色将暗。 南风依旧劲吹，北风却迟迟未至。 "敌军来袭！" 了望塔上突然响起哨兵的警报。 曹树抬眼望去，只见北岸方向，江东水军正浩浩荡荡逼近。 "有意思，周瑜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攻" 曹树轻声自语。 "将军，大事不好！" 庞统神色骤变，急声道："诸葛亮亦通晓天象，定是他算出今日有南风，才让周瑜趁机发动火攻！" 这位江 督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树眼中精光乍现，朗声喝道："周瑜自投罗网，天助我也！传令全军出击，施行火攻！" "遵命！" 甘宁对曹树深信不疑，立即领命而去。 他快步登上旗舰，一声令下，战船鱼贯驶出水寨。 "将军容禀，如今南风正盛，倘若..." "我是说万一推算有误，没有北风接替，我军贸然出击，岂不是要葬身火海" 庞统压低声音谏言道。 江风猎猎，战旗翻卷。 "某今日定要与诸葛孔明一较高下，看这观星之术孰强孰弱！" 曹树振袖一挥，气势如虹。 庞统心头微震，到嘴边的谏言竟生生咽了回去。 "世间竟有此等狂傲之人..." "也罢，既是奇人异士，且看他今日又有何惊世之举！" 庞统敛容静立，不再多言。 极目远眺，曹军战舰鱼贯而出。 长江之上，两支水师渐成对峙之势。 江东旗舰甲板。 "曹树竟敢出水寨迎战，实乃自取 ！"周瑜抚掌大笑，"传令！火船准备！" 令旗翻飞，三十艘满载火油的粮船瞬间燃起烈焰。 "放火船！焚尽曹贼！" 南风呼啸，火船如离弦之箭直扑曹军。 曹军阵中，八千将士屏息凝神。 "末将信得过将军！"甘宁高举铁戟，" ！" 二十艘草船顷刻间化作火龙。 万事俱备，只待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