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招募本地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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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后院，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尘土飞扬的空地上，正上演着一场怪异的“招聘会”。 马库斯找来的中间人，一个名叫贾迈勒的、精瘦得像只秃鹫、眼珠滴溜溜乱转的本地人，正操着流利的斯瓦希里语和蹩脚的英语，对着面前聚集的三十多个男人唾沫横飞。这些男人年龄从十几岁的少年到四五十岁的中年不等，衣着破烂，面黄肌瘦，但眼神里大多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凶狠或麻木。他们是前政府军逃兵、部族武装的散兵游勇、或者干脆就是活不下去的贫民窟青年。共同点是，都摸过枪，为了口饭吃，什么都敢干。 “……一天十美元！现结！不拖欠！”贾迈勒挥舞着胳膊，声音嘶哑地喊着，“跟着这位马库斯老板，还有东方的老板，吃好的，喝好的，有烟抽！只要你们听话，够胆！” 一天十美元。在人均日收入可能只有一两美元的坦桑尼亚底层，这无疑是笔巨款。人群骚动起来，眼神中透出贪婪的光。 “毒蛇”站在安全屋二楼的窗口，冷冷地俯视着下面这群未来的“炮灰”。他不需要懂太多斯瓦希里语，也能从那些人的表情和姿态中读懂一切——为了生存而挣扎的野兽，只要扔出足够的肉，就能驱使他们去撕咬任何目标。 “条件呢”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相对高大的前政府军士兵用英语问道，他看起来是这群人里比较有经验的。 “条件”马库斯走上前，他换上了一套旧作战服，看起来更具威慑力，“条件就是绝对服从命令！让你冲就冲，让你停就停！谁敢临阵脱逃，或者偷奸耍滑……”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南非产的“大羚羊”战斗刀，寒光一闪，狠狠地钉在旁边的木桩上，刀柄兀自颤抖，“这就是下场！听懂了吗”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吸气声，但没有人退缩。十美元一天和可能的死亡，与眼下的饥饿和绝望相比，他们选择前者。 贾迈勒开始挨个登记名字——大多是随口胡诌的绰号或假名，按手印，然后每人预支了五美元的“安家费”。拿到钱的男人们，脸上露出近乎狂喜的神色，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钞票，仿佛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第一批三十五人，”马库斯走上楼，对“毒蛇”汇报，“素质参差不齐，有几个看起来打过几年仗，剩下的就是凑数的。不过当炮灰和向导，足够了。” “毒蛇”点了点头：“把他们和我们的队员混编，每个小组配两到三个本地人。武器先发给他们最旧的ak，弹药控制发放。” “明白。”马库斯顿了顿，补充道，“管理是个问题。这些人散漫惯了，而且部落、出身复杂，容易内讧。得用重典，还得给点甜头。” “你负责训练和管理，”“毒蛇”授权道，“我只要他们能在需要的时候，挡在子弹前面，或者能带我们找到正确的路。” 训练随即在第二天清晨开始。 空地被简单改造成了训练场。马库斯和几名懂英语的“暗影”老兵负责操练。内容极其基础：队列、持枪姿势、简单战术手语、如何交替掩护前进。 混乱从第一天就开始了。 这些本地招募兵根本毫无纪律可言。站队歪歪扭扭，对命令反应迟钝，甚至有人试图偷偷藏起配发的子弹拿去黑市换钱，被当场抓住。 马库斯没有废话，直接让“暗影”队员将那个偷藏子弹的家伙拖到队伍前面，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枪托狠狠砸断了他一只手的手指。凄厉的惨叫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让所有本地招募兵脸色发白。 “这就是规矩！”马库斯怒吼，“我的规矩！谁再犯，下次打断的就是脖子！” 血腥的震慑立竿见影，接下来的训练，队伍整齐了不少，至少表面上没人再敢公然挑衅。 但问题远未结束。 语言是巨大的障碍。尽管有贾迈勒和马库斯翻译，但复杂的战术指令很难准确传达。不同部落出身的人之间也存在隔阂和摩擦，训练间隙，为了争抢“暗影”队员分发的美味能量棒，两个不同部落的人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被“暗影”队员用枪口强行分开。 “妈的，这群乌合之众，”一个“暗影”老兵在休息时，用中文对同伴抱怨，“让他们去冲锋，别到时候没打到敌人，先把自己人给误伤了。” “本来就是当消耗品用的，别指望太多。”另一个老兵冷漠地擦拭着枪械，“到时候让他们冲在前面，我们在后面督战，不听话的直接毙了。” “毒蛇”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他深知这些本地人的价值与局限。他们熟悉地形、气候、部落关系，是不可或缺的向导和耳目。在低强度冲突中，他们的人数也能形成威慑。但他们缺乏忠诚、纪律和专业技能，只能作为辅助力量，核心的攻坚和精密任务，必须由“暗影”自己的队员完成。 下午的训练内容是实弹射击和基础的战术动作。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本地招募兵们笨拙地操控着武器，子弹漫无目的地泼洒，看得马库斯直皱眉头。 “停！停！你们这群蠢货！子弹不要钱吗”马库斯冲过去，一脚踹在一个因为后坐力差点摔倒的少年屁股上，“三点一线！瞄准了再打！你们是在打仗，不是在放鞭炮！” 他亲自示范，几个精准的点射将百米外的几个空罐子打得粉碎。“看到没有像这样！谁再胡乱扫射，今天的工资扣光！” 金钱惩罚结合之前的暴力震慑，效果似乎比单纯的说教要好一些。 训练间隙，“毒蛇”注意到那个脸上带刀疤的前政府军士兵，名叫卡洛塔的，似乎在这群本地人中有些威望，不少人会下意识地看他眼色。他射击动作相对标准，训练时也还算认真。 “毒蛇”让马库斯把卡洛塔叫了过来。 “以前在政府军什么职位”“毒蛇”通过马库斯翻译，直接问道。 卡洛塔挺了挺胸，似乎想找回一些昔日的尊严：“中士，长官。在刚果边境服役过五年。” “为什么离开” 卡洛塔眼神黯淡了一下：“……长官贪污了我们的军饷，还让我们去镇压自己部落的村民。我做不到，就跑了。” “毒蛇”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 “从现在起，你是这支辅助部队的队长。”“毒蛇”直接任命，“协助马库斯管理他们。每天多给你五美元津贴。” 卡洛塔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野心，立刻挺直身体：“是！长官！我一定管好他们！” 用一个小小的职位和微不足道的金钱，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收买人心，并利用本地人管理本地人，减少直接冲突。这是“毒蛇”从陈默那里学到的御下手段。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在血腥、金钱和有限晋升的胡萝卜加大棒下艰难推进。这支被戏称为“鬣狗小队”的辅助部队，虽然依旧问题百出，但至少表面上有了点军队的样子，能够听懂基本的指令，进行简单的战术配合，也知道违背命令的可怕后果。 他们是被金钱和恐惧驱使的野兽，被强行塞进了“暗影”这架战争机器的外部齿轮中。 “毒蛇”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下面在尘土中摸爬滚打的“鬣狗”们，眼神冰冷。他知道，这些人的命不值钱，很快就会在真正的战斗中消耗掉。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发挥出“炮灰”和“向导”的价值。 而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素察已经传来了更详细的情报，关于中非那个钻石矿和刚果金那个钶钽铁矿的守卫力量、周边势力分布。选择哪一个作为“矛尖”公司在非洲的首次亮相，需要他尽快做出决定。 招募炮灰，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带着这群混杂的队伍，踏入非洲腹地那真正的血肉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