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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了吗是肉味！” “老天爷，谁家在煮肉这么香！” “还能有谁肯定是周家那个秀才！” 一扇扇破旧的木门被悄然推开，一颗颗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村民们的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表情——震惊、不信，以及被饥饿折磨已久后那近乎扭曲的贪婪。 很快，几个胆子最大的村民再也按捺不住腹中馋虫的叫嚣。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以“关心周秀才身体”为名，三三两两地朝着周家小院试探性地凑了过来。 “周辰兄弟，在家吗” “哎呀，病好了就是不一样啊，身子骨看着硬朗多了。” 他们扒在低矮的土坯院墙上，伸长了脖子拼命往里张望，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近乎疯狂的饥渴。 院内，苏媚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要去关院门。 “别动。” 周辰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看了一眼院墙外那些闪烁着贪婪光芒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乱世之中，“财不露白”是一句蠢话。 因为根本藏不住。 真正有用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仅有财，更有足以守护财富、碾压一切的力量！ 周辰做了一个让苏媚媚和所有村民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不但没有驱赶，反而走到门口，亲手将那扇破旧的院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了。 “嫂嫂。”周辰回头，对还在发愣的苏媚儿说道，“把咱们的肉都挂起来，让乡亲们都开开眼。” “啊小……小叔，这……”苏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 “挂起来。”周辰重复了一遍。 看着小叔子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睛，苏媚儿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还是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咬了咬牙点点头，开始和周辰一起，将石板上那些分割好的猪肉用削尖的树枝一一串了起来。 院墙外的村民们都看傻了。 他们不明白，这周家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中，苏媚儿和周辰一起，将那一串串血淋淋、油汪汪的猪肉，大大方方地全部挂在了院子中央那根用来晾衣服的粗麻绳上。 一条、两条、三条…… 后腿、五花、排骨…… 当最后一块肉被挂上去时，一幅足以让任何一个饥民陷入疯狂的画面就此诞生。 破败的晾衣绳上没有挂任何衣服，上面挂满的，是还在往下滴着鲜红血水和晶莹油珠的肥瘦相间的猪肉条！旁边，还挂着几只去了毛的野鸡和剥了皮的兔子。 那不是一块两块肉。 那简直就是一座用肉堆起来的“山”！ “咕咚。” 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院墙外，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响成了一片。所有村民的眼睛都直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们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微微前倾，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狠狠地撕咬上一口。 周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拎起那把还在滴血的砍柴刀，走到那片晃晃悠悠的“肉林”之前站定。 他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缓缓地、逐一地扫过院外每一个村民的脸。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他手中的柴刀上，反射出森然刺目的寒光。 那姿态，那眼神，和他旁边挂着的那把造型奇特的复合弓，无声却又无比强势地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对眼前这笔巨大财富的绝对所有权。 院墙内外一时静得可怕，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猪肉醉人的腥甜气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对峙。村里一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仗着自己离得远，忍不住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 “切，走了什么狗屎运罢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见者有份嘛……”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那一片绝对的安静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未落—— 周辰动了。 他甚至没看那说话之人，只是随手抄起脚边一块剔肉剩下、带着尖角的碎骨。 手臂一扬！ “咻！” 那块碎骨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白芒，带着尖啸从人群头顶飞掠而过！ 那个二流子只感觉头皮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噗”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骇然回头。 只见那块碎骨已整个没入他们身后厚实的土坯墙，仅留下末端不住颤动！ 全场，再无一丝声响。 如果说昨天的一箭穿雀很多人还没亲眼看到，心存疑虑，那么今天这随手一掷洞穿土墙的恐怖力道，则是结结实实地在每一个人面前上演了。 这……这还是人的力气吗！ 那个被吓破了胆的二流子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满手的鲜血。他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周辰的目光终于移了过来。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无愤怒也无杀意，只是一片漠然的空洞，就像在审视一群无关紧要的死物。他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却让这句话的份量重逾千斤。 “我的东西。” “谁伸手，谁断手。” 警告之后，再无村民敢上前一步。 周辰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将所有贪婪、恐惧、嫉妒的目光都隔绝在了外面。 院内，苏媚儿的心还在“怦怦”狂跳。她看着小叔子那沉稳如山的背影，眼中异彩连连，担忧地问道：“小叔，这么多肉，就这样挂着也不是办法呀，会坏的。” 周辰走到那座“肉山”前，脸上露出了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坏不了。” 他开口道：“嫂嫂，我们来做一样这个时代……还从没出现过的东西。” 他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熏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