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Grand Fis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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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日子，空座町的夜晚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夜月莲如同一个最敬业的临时教师，白天在讲台上讲解着古典文学的枯燥典故，夜晚则与露琪亚带着一护一同处理着零星出现的低等虚。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轨迹分毫不差地重合着。 直到那一天。 傍晚的空气中，一丝阴冷、粘稠、混合着腐臭与陈旧怨念的灵压，如同水蛭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来了。 夜月莲的瞳孔微微收缩。 “怎么了”一旁的露琪亚察觉到他瞬间的变化，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从慵懒的日常模式切换到了某种蓄势待发的锋锐状态。 “跟我来。” 夜月莲没有多余的解释，转身便朝着灵压的源头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远超以往，让露琪亚不得不全力跟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两人穿过街巷，最终停在了一条河堤边。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黑崎一护。 少年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着河对岸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穿着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衣服，正对他露出温柔的微笑。 “妈妈……” 一护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眼眶瞬间通红，理智的堤坝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便轰然崩塌。那是他心中最深的伤口，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悔恨。 那道身影背后的灵压，那个名为grand fisher的特级大虚。 “一护！”露琪亚惊呼出声，就要冲上去。 “别动！”夜月莲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话。” “那怎么办那个诱饵是……” “我知道。”夜月莲打断了她，“露琪亚，压制住一护，别让他冲动送死！那个诱饵，交给我！”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决断力。露琪亚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立刻绕到一护身后，准备随时用鬼道束缚住这个即将暴走的少年。 夜月莲向前踏出一步，直面那个虚假的幻影。 他没有拔刀，也没有咏唱鬼道。 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灵子在他的掌中汇聚，没有形成任何武器的形态，而是压缩、凝结，最终化为一面巴掌大小、朴实无华的青铜小镜。 镜面上没有任何纹路，只有一股纯粹的、不容任何虚假存在的“真实”概念在流淌。 【投影真实之镜】 他将镜子对准了河对岸那道“母亲”的幻影。 下一秒，镜中映出的画面，并非慈祥温柔的妇人，而是一头身躯臃肿、皮毛纠结、头顶伸出毛茸茸触须的丑陋怪物！ grand fisher那扭曲而真实的样貌，被青铜镜毫无保留地揭示出来。 “——呀啊啊啊啊！” 幻象被镜光强行撕裂，发出了刺耳的精神尖啸。 它最引以为傲的诱饵被如此轻易地破解，让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 它放弃了伪装，庞大的身躯从藏身之处猛地窜出，带着腥风扑向了那个胆敢揭穿它的男人。 面对这致命的扑杀，夜月莲的身体却只是微微一侧。 那锋利的爪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他的黑发。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仿佛早已预知了攻击的全部轨迹。 【心眼（真）】的视野里，敌人的每一寸肌肉的牵动都清晰可见。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那只恼羞成怒的怪物，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被露琪亚勉强拉住、依旧在愤怒与悲伤中挣扎的一护身上。 “黑崎一护！”他的声音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一护混乱的脑海里，“战斗的意义不是复仇，是守护！你母亲用生命守护了你，不是让你现在被仇恨拖入地狱的！” “用你的力量去守护她最后的安宁！” 一护浑身一震。 守护……安宁…… 这两个词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被仇恨填满的混沌。 grand fisher一击不中，触手般的毛发化作无数利刃，铺天盖地地刺向夜月莲的后背。 而就在此时，被点醒的一护发出一声怒吼，挣脱了露琪亚的束缚，巨大的斩魄刀横扫而出，将大部分攻击格挡下来。 但他终究只是个新手，力量的运用粗糙无比。格挡的冲击力让他连连后退，空门大开。 grand fisher抓住了这个机会，隐藏在毛发下的本体利爪，如同毒蛇般刺向一护的心脏。 太快了！躲不开！ 就在那利爪即将贯穿少年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 “trace, on！” 夜月莲低沉的咏唱响起。 这一次，他投影的不再是道具。他将自己对“守护”二字的全部理解，将那份想要弥补悲剧的执念，与卫宫士郎的意志一同，尽数灌注于灵子之中。 光芒闪耀。 一黑一白，两柄造型优雅而致命的短刀在他手中瞬间成型。 “接住！” 夜月莲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抖，干将与莫邪化作两道流光，精准地飞向了一护。 “感受里面的意志！” 一护下意识地伸出双手。 在他握住双刀的瞬间，一股磅礴、浩瀚、仿佛历经了无数次生死决战的记忆洪流，狠狠地冲入了他的脑海！ 一护的眼神变了。 那股属于战士的锐利，瞬间取代了少年的迷茫与愤怒。 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动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狂野的咆哮。他只是简单地、精准地挥动手中的双刀。 铛！ 清脆的交击声响起。 grand fisher那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被他以一个完美的角度格挡开来。 紧接着，他身体一旋，另一把短刀顺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斩在怪物的侧腹。 噗嗤！ 鲜血飞溅！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攻防转换，完全不像一个新手能做出来的动作。那是一种将杀戮与守护融为一体的、最高效的战斗技艺。 grand fisher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逼退，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看向一护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眼前的少年，和刚才判若两人！ 一护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双刀在手，步步紧逼，刀光交错间，在grand fisher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最终，grand fisher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影，拖着重伤的身躯狼狈地遁入夜色之中。 战斗结束。 一护手中的黑白双刀，在完成使命后，化作点点灵子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那股磅礴的战意也随之退去，巨大的脱力感袭来，让他不得不拄着自己的斩魄刀，大口地喘息。 他震撼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猛地抬头，望向不远处那个同样在微微喘气的黑发男人。 “你……” 一护的声音有些干涩，混杂着敬畏、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 “……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一个意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护！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一个好大的怪物！” 是那个被塞在狮子玩偶里的改造魂魄，魂（kon），正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朽木露琪亚身上的义骸，突然发出了尖锐急促的警报声。 哔——哔——哔—— 露琪亚脸色剧变。 “糟了！是来自尸魂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