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风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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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内的喧嚣与狂热，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门隔绝在了身后。 当杜建邦牵着林晚晴那只依旧有些冰凉的小手，沐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缓缓走出大礼堂时，周围那些或敬畏、或羡慕、或谄媚的目光，自动为他们分开了一条通路。 没有人敢上前搭话，也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位新任的、年轻得过分的“杜厂长”，在刚才那短短一个小时内，用一场堪称艺术的雷霆手段，彻底重塑了未来电器厂的权力格局，也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名为“敬畏”的印记。 林晚晴依旧有些晕眩，脚下的步子虚浮得像是踩在云端。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石破天惊的“林晚晴”三个字，那套想都不敢想的楼王，那足以让全城任何一个女人都为之疯狂的全套家电，还有最后那句让她瞬间泪崩的“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幸福，来得太过猛烈，太过汹涌，像是一场甜蜜的海啸，将她彻底淹没，让她的大脑直到现在，还是一片幸福的空白。 她任由杜建邦牵着，像一个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提线木偶，只是痴痴地看着身旁这个男人的侧脸。阳光下，他的轮廓分明，眼神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在千人面前翻云覆雨、定人生死的霸主，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可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怨毒与疯狂的嘶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礼堂侧面的阴影里炸响，也瞬间撕碎了这片短暂的宁静！ “杜建邦！你还我爸！你这个畜生！” 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人群中窜出，疯了一般地冲向两人，死死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孙浩！ 那个刚刚被罢免的孙建军的儿子！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但那双眼睛，却早已被仇恨烧得通红，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杜建邦，那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头不共戴天的嗜血凶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用他那尚显稚嫩的牙齿，撕碎杜建邦的喉咙！ “啊！” 林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惊叫一声，躲到了杜建邦的身后。 周围刚刚散去的职工们，也被这一幕惊得停下了脚步，纷纷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是孙建军的儿子，孙浩！” “这小子疯了敢当众拦杜厂长的路” “他爸刚被撸了，他肯定不服气，这是来找后账了！” “有好戏看了！这杜厂长再厉害，总不能当众打人吧” 议论声，指点声，幸灾乐祸的眼神，像潮水般涌来。 孙浩被这众目睽睽的注视刺激得更加疯狂，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杜建邦的鼻子上，用一种因为极致愤怒而扭曲的、嘶哑的声音咆哮道：“杜建邦！你别得意！你用卑鄙的手段害了我爸！这笔账，我跟你没完！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他那副色厉内荏、无能狂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逼到绝路，只能龇牙咧嘴虚张声势的野狗。 然而，面对这几乎是扑面而来的怨毒和威胁，杜建邦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孙浩一眼。 他只是轻轻地、将受到惊吓的林晚晴更深地护在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开所有的恶意和喧嚣。 然后，他才缓缓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还在疯狂叫嚣的孙浩，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会蠕动的垃圾。 他的目光，越过孙浩，落在了闻讯匆匆赶来的新任保卫科长身上。 那是一位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汉子，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此刻正带着几个保卫科员，一脸紧张地跑过来。 杜建邦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他的声音不大，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每一个字，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权威。 “清理一下垃圾。”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别让无关人员，影响了厂区的正常秩序。” “是！厂长！” 新任的保卫科长，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他猛地一个立正，那声“是”，喊得中气十足，仿佛回到了军营！ 下一秒，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扰乱厂区秩序的闲杂人等，给我叉出去！” “是！” 几个年轻力壮的保卫科员，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孙浩彻底懵了！他没想到杜建邦竟然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就把他当成了“垃圾”！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厂里的职工！你们凭什么抓我！” 孙浩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但在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卫科员面前，他的反抗，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两个人一边一个，直接架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双脚离地地提了起来！ “杜建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孙浩的叫骂声，越来越远，最终，被保卫科长那粗暴的、毫不留情的一声“堵上他的嘴”，给彻底终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从孙浩冲出来，到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前后不过短短一分钟。 而杜建邦，自始至终，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他那云淡风轻的姿态，那种视仇敌如无物的绝对蔑视，与孙浩那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形成了最鲜明、最刺眼的对比！ 周围那些原本准备看热闹的职工，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他们脸上的兴奋和幸灾乐祸，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发自骨髓的震撼和……恐惧！ 太……太强了！ 这种掌控一切，碾压一切的强大气场，远比任何声色俱厉的咆哮，都要来得更加令人心悸！ 在所有人的噤若寒蝉中，杜建邦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拍死一只苍蝇般的小事。他转过头，看着怀里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的林晚晴，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 “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牵着她的手，在众人自动分开的道路中，缓缓离去。 …… 林晚晴的家，就在工厂家属区的一栋旧筒子楼里。 当杜建邦和林晚晴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时，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人影，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是王秀莲！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工会主席的威严 她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甚至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因为脸颊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肿，而显得有几分滑稽和怪异。 “哎哟！晚晴，好女婿！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快进来坐！” 王秀莲一反常态地热情，亲自上前，就要去接杜建邦手里的东西，却发现他两手空空。她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又连忙转身，跑进那间狭小的厨房，端出了两杯早已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水。 “好女婿，快，喝口水，歇歇脚！今天在会上，真是……真是辛苦你了！” 她将其中一杯茶，毕恭毕敬地，用双手递到了杜建邦的面前，腰几乎弯成了一张弓。 面对王秀莲这前倨后恭的极致讨好，杜建邦没有回应，甚至连那杯茶，都没有接。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秀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端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热茶都洒了出来，烫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她知道，他在等什么。 王秀莲深吸一口气，那张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充满了悔恨的表情。 “好……好女婿……”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之前，是……是妈不对！是妈有眼不识泰山！是妈狗眼看人低！” “啪！” 她竟是又抬起手，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不该瞧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个老糊涂一般见识……” 她那副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看得一旁的林晚晴都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杜建邦的衣角。 然而，杜建邦依旧不为所动。 他无视了王秀莲的道歉和自责，只是转过头，平静地对身边的林晚晴说道：“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a栋那套。钥匙我让厂办的人直接送过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家电今天下午就会全部送到，我让他们派人安装调试好，保证你今天晚上就能用上。” 说完，他才终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汗如雨下的王秀莲身上。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警告。 “以后，不要再让晚晴受委屈。” 轰！ 这句话，比任何的敲打，任何的羞辱，都更有分量！ 它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秀莲的心上，让她那颗本就七上八下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是！是是！我保证！我发誓！” 王秀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额角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是警告，也是最后的通牒。 做完这一切，杜建邦才终于牵起林晚晴的手，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新家。” 直到杜建邦和林晚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尽头，王秀莲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 …… a栋，120平米的“楼王”。 当林晚晴用颤抖的手，打开那扇崭新的房门时，她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无以复加。 宽敞明亮的客厅，光洁如镜的地板，崭新的组合式沙发，墙角那台还没拆封的21寸大彩电……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杜建邦从身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喜欢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嗯……”林晚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又红了。她转过身，埋进他的怀里，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问道：“建邦……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你到底……” 她想问，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力 然而，杜建邦却只是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 他看着她那双依旧写满了震惊、幸福和一丝不安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 他没有解释自己财富的来源，也没有解释那些匪夷所思的权力。 他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无尽宠溺的语气，告诉她：“相信我，这就够了。” 相信我，这就够了。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温暖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林晚晴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和不安。 是啊，相信他，就够了。 从他骑着三轮车卖冰棍，到他成为小厂的厂长，再到今天，他君临天下般地掌控一切……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她的想象，但他，从未让她失望过。 这一刻，所有的疑问，都不再重要。 林晚晴踮起脚尖，主动地，印上了自己的双唇。 感情，在这一刻，急剧升温。 所有的承诺与等待，都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得到了最终的确认。 …… 当晚。 告别了依旧沉浸在巨大幸福中、在新家里忙着收拾的林晚晴后，杜建邦回到了自己那间位于筒子楼深处的、破旧的小屋。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狭小的空间，昏暗的灯光，吱嘎作响的板床，墙角那只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掉了漆的木头箱子…… 这一切，与下午林晚晴那间宽敞明亮、家电齐全的新房，形成了最极致、最鲜明的反差。 然而，杜建邦却无比享受这种感觉。 他喜欢这种一手缔造天堂，自己却身处“地狱”的割裂感。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上帝，冷眼旁观着自己亲手导演的戏剧，这比直接享受那些物质，更能带给他一种掌控一切的、变态的快感。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上，然后舒服地靠了上去。 就在这时，那冰冷而又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在他脑海里响起！ 【叮！阶段性任务“家的港湾”完成度评定：超s级！】 【评语：您不仅为爱人提供了足以遮风避雨的居所，更以雷霆手段，掌控全局，极致打脸未来丈母娘，公开宣示主权，将“偏爱”与“独宠”的爽感，演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爽感拉满！奖励加倍！】 杜建邦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然而，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 【叮！新篇章开启！主线任务发布：南海潮起！】 【任务描述：在十五天内，前往华夏改革开放的最前沿——鹏城特区，在这片未来的黄金热土上，购得一块面积不小于一万平方米的连片土地！】 【任务背景：宿主请注意，一个史无前例的、靠土地就能创造万亿财富的黄金时代，即将来临！南海边陲的那个小渔村，将成为未来三十年，全球财富增长最快的奇迹之城！请务必，抢占先机！】 鹏城特区买地 杜建邦的眼睛，瞬间亮了！ 作为来自后世的金融巨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鹏城，那片荒芜的滩涂和农田，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土地！那是黄金！是钻石！是未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源泉！ 系统这个任务，简直是送到了他的心坎里！ 第二天，杜建邦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未来电器厂的所有事务，全部安排妥当。他提拔了几个踏实肯干的技术骨干和车间主任，组建了新的领导班子，并定下了未来半年的生产和研发计划。 傍晚，他找到了林晚晴。 “我要去一趟南方，去鹏城。” 面对林晚晴不舍的眼神，他再次拿出了那个熟悉的理由：“厂里的电风扇，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从那边出口，卖到国外去。” 听到“出口”两个字，林晚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崇拜与支持。 在她的认知里，能把东西卖到国外去，那可是了不得的大本事！ 她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默默地，为他收拾好了行囊。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条毛巾，一管牙膏，塞进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 那温柔细致的模样，像极了一个送丈夫远行的妻子。 次日清晨。 杜建邦背着那个与他如今身份格格不入的破旧帆布包，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呜——” 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火车缓缓启动。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熟悉的家乡景物。 而杜建邦的眼中，映出的，却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即将被他彻底征服的……南海！ 这片荒芜的土地，他又该从何处，撕开第一道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