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月降临,灭世倒计时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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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记录仪的屏幕还在闪,倒计时从02:49:22跳到了02:47:18,数字像心跳一样稳定跳动。东方墨白的手指搭在侧袋上,指尖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台老式打印机在颅内疯狂吐纸。 “这玩意儿……是不是该换电池了”他哑着嗓子说。 许清歌没理他,正把铜牌从左肩胎记上拿下来。那块皮肤还在发烫,像贴了块刚从锅里夹出来的铁皮。她瞥了眼天空——月亮已经不是月亮了,红得像是被谁泼了一整桶浓缩番茄汁,挂在树梢上,一动不动。 “灵气在流失。”她低声说,“我能感觉到,空气里那股‘劲’在变弱。” 阿依娜站在洞口,虫丝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腕上的二十个骨铃齐刷刷震了一下,声音清脆得不像金属,倒像是二十根空心竹管同时被风吹响。 “不是流失。”她眯起眼,“是被抽走了。” 三人沉默了一秒,随即动作一致——往外撤。 山洞太封闭,一旦有变,连个退路都没有。他们贴着岩壁往外挪,东方墨白几乎是被许清歌半拖着走的,腿软得像刚煮熟的粉条。 阿依娜断后,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撒了一把灰白色粉末,粉末落地即燃,冒出淡绿色火苗,烧出一圈圈符文状痕迹。 “清道夫不会追这么快,但总得防着点‘看热闹的’。”她解释。 刚翻上山坡,东方墨白就一屁股坐下了。他从背包夹层摸出一小撮荧光颗粒,捏在指尖,闭眼默念:“来点活的,系统醒醒。” 右眼底金纹一闪,脑内弹幕瞬间蹦出—— 【检测到高维共振信号……来源:天外不确定,但挺装】 【提示:当前倒计时与血月频率误差0.03秒,大概率是同一个闹钟】 【友情提醒:宿主精神力剩余0.8%,再用一次可能当场变地中海】 “闭嘴。”他低声骂,“谁要你点评了” 许清歌蹲在他旁边,抬头看天:“不止我们这儿。我刚用手机搜了下,南美、欧洲、非洲……全网都在爆‘血月’新闻,但信号断断续续,连卫星图都加载不出来。” “不是信号问题。”阿依娜忽然插话,“是天地规则在改。修真界有个老说法——‘天闭眼,劫将至’。现在天没闭眼,反而睁红了,说明……它急了。” “劫”东方墨白扯了扯嘴角,“我倒数第二劫还没走完呢,这就来新的” 话音未落,记录仪突然“滴”了一声,倒计时猛地往前跳了三秒,变成02:47:15。 与此同时,月亮的红光骤然增强,整片山林像是被罩进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色滤镜里。树影拉长,地面浮现出一道道细密裂纹,像是大地在呼吸。 东方墨白瞳孔一缩:“它在同步!” 他立刻把记录仪对准月亮,金手指再次激活—— 【警告!高维能量注入,精神力屏障即将失效】 【建议:找个靠谱的道士拜一拜,或者……赶紧跑】 “跑不了。”许清歌盯着铜牌,“我刚试了共鸣,空中有符文链,和倒计时的波形完全一样。这不是巧合,是启动程序。” “启动什么”阿依娜问。 “不知道。”许清歌摇头,“但信号源就在南方287公里,和焚凰山方向一致。” “那就去呗。”东方墨白撑着地站起来,腿还在抖,“反正躺着也是等死,不如走着死,至少能选个埋的地方。” 阿依娜冷笑:“你当苗疆是旅游区那地方连飞鸟都不敢盘旋,三百年前封印蛟龙的阵法至今还在运转,你拿什么破” “我有人皇残识。”他晃了晃手指,“虽然现在只剩半格电,但好歹是vip会员,能看隐藏剧情。” “你那是透支。”许清歌皱眉,“刚才那一闪,你右眼金纹都快看不见了。” “那你说怎么办”他反问,“等血月把我们晒成腊肉等倒计时归零后天上掉陨石还是等下一波清道夫来啃我们骨头”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退。 阿依娜叹了口气,收起虫丝披风:“行吧,但得听我的路线。走主山道是找死,得绕蛊渊小径,那里有我族留下的避蛊阵,能挡一阵。” “你不怕”许清歌问。 “怕。”阿依娜咧嘴一笑,“但我更怕你们死在半路,赤凰印断了传承,我祖宗在地下得骂我。” 三人正要动身,远处山道前的雾气忽然裂开一道口子。 一个灰袍老者拄着蛇头杖,慢悠悠走了出来。 他右眼戴着块单片镜,镜片泛着幽蓝光,左眼浑浊如雾。脚下一双破布鞋,鞋尖还沾着泥。乍一看像是哪个村口算命的老神棍。 “东方小友。”他开口,声音像是砂纸磨锅底,“你命犯九劫,而今第一劫——天劫,已至。” 东方墨白愣了下:“你认识我” “不认识。”老者摇头,“但我认识你手里的记录仪。它播的信号,和三百年前天机阁最后一条预警,一模一样。” 许清歌立刻把铜牌藏进衣领,阿依娜手腕一翻,七只骨铃无声滑入掌心。 老者却不管他们,拄杖走到一块青石上,用蛇头杖尖在石面划了几道,瞬间形成一个八卦阵图。阵图刚成,记录仪的倒计时又跳了一下,而八卦的阴阳鱼眼,恰好与跳动同步闪烁。 “这……”东方墨白瞳孔一缩。 金手指弹出—— 【检测到远古卦术波动……解析度41%……】 【提示:这老头不简单,卦象和血月能量场共振了,建议别惹他】 “你是谁”许清歌问。 “沧海。”老者收杖,“百年前天机阁扫地的。” “天机阁”东方墨白皱眉,“那不是人皇时期的机构早就没了。” “是没了。”沧海真人淡淡道,“我也没了。我只是个死人,多活了这么多年,只为等一个人皇血脉的傻子,来问一句‘天为何红’。” 他抬头看月,单片镜反着血光:“现在,他来了。” “所以你是来救我们的”阿依娜冷笑,“还是来收尸的” “都不是。”沧海真人指向南方,“我是来告诉你们——信物未齐,登天无门。” “什么信物”许清歌问。 “你手里那块铜牌,是其一。”他盯着她,“赤凰印信物,承载圣女血脉意志。” 许清歌心头一震,下意识摸了摸铜牌。 “其二,藏在焚凰山底的‘心灯’,其三,沉在东海龙冢的‘天钥’。”沧海真人缓缓道,“三物齐聚,方能重启登天路。 否则,倒计时归零,天地重归混沌,连轮回都将断绝。” “所以这倒计时……是灭世开关”东方墨白声音发紧。 “是倒计时,也是唤醒仪式。”沧海真人点头,“有人在用全球生灵的灵气,喂养一个沉睡的存在。血月升起,说明它醒了七分。” “谁干的”阿依娜问。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他没回答,只说,“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原地等死,要么跟我走,去山前避阵,等下一波灵气潮过去。” “你凭什么让我们信你”许清歌盯着他。 沧海真人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蛇头杖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一缕黑气窜出,直扑东方墨白面门。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金手指刚蹦出【警告!】,那黑气却在半空猛地一顿,被一股无形力量扯住,硬生生扭成一个符文,悬浮在空中。 符文形状,赫然与记录仪上的倒计时数字一模一样。 “这符,叫‘劫引’。”沧海真人收回杖,“只有亲眼见过灭世之始的人,才能画出来。我画过一次,那年,人皇陨落。” 三人沉默。 东方墨白深吸一口气:“带路。” 沧海真人转身,走向山前一片空地。那里有座残破石台,台上刻着半幅星图,边缘长满青苔。 许清歌扶着东方墨白跟上,阿依娜走在最后,骨铃轻响。 就在他们踏上石台的瞬间,远处山体轰然炸响,一道赤光冲天而起,直插血月中心。那光柱中,隐约有无数人脸在扭曲嘶吼,像是被囚禁了千年的魂魄在挣扎。 记录仪屏幕猛地一震,倒计时再次跳动—— 02:45:03 东方墨白抬头,血月的光落在他脸上,右眼金纹微弱闪烁,像是风中残烛。 许清歌握紧铜牌,左肩胎记滚烫如烙铁。 阿依娜低声道:“那光……是焚凰山的封印,在裂。” 沧海真人站在石台边缘,蛇头杖插入地面,缓缓道:“第一道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