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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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山宫殿球馆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萨姆鲍伊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部的剧痛。骑士队的队医已经冲进场内，进行紧急处理。而球场的另一端，乔治卡尔还在和裁判激烈地争论着，他的咆哮声在喧嚣的球馆里显得那么无力。 林枫的眼神冰冷如刀。 他快步走到鲍伊身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余的安慰，没有愤怒的质问，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看着鲍伊，那眼神深处，却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 “能站起来吗”林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鲍伊咬着牙，在队医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肋骨处传来的刺痛都让他几欲昏厥。 林枫扶住他，转头对冲过来的卡尔教练摇了摇头，示意鲍伊还能坚持。卡尔看着林枫那双冰冷的眼睛，到了嘴边的换人请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知道，林枫，要做些什么了。 比赛重新开始。 骑士队的球权。球员们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和一丝茫然。他们想为鲍伊报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如果也用同样肮脏的方式，很可能会掉进对手早已布好的陷阱。 在短暂的暂停和节间休息里，乔治卡尔反复向球员们强调：“保持冷静！用篮球的方式回应他们！用更快的速度，更准的投篮去击败他们！不要和他们陷入肉搏！” 卡尔的理念是正确的，也是一个正直的教练应该做的。但是，林枫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付“坏孩子军团”这种已经将暴力刻入骨髓的球队，单纯的“用篮球回应”，只是天真的幻想。那无异于对着一群饿狼讲道理，最终只会被撕咬得体无完肤。 对付野兽，就要用野兽的方式。对付暴力，就要用更聪明、更致命的暴力！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第二节比赛开始，林枫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场边的安妮梅尔顿，却能从他那过于平静的眼神中，读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杀气。 他开始更频繁地持球，不再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就寻找传球的机会。他在观察，在寻找，像一头耐心的、等待着最佳时机的猎豹，寻找着那个该死的、伤害了他兄弟的猎物。 很快，机会来了。 在一个骑士队的进攻回合中，林枫在外线控球。活塞队的防守悍将里克马洪，这个在第一节同样小动作不断的家伙，贴了上来。 按照活塞队的防守策略，林枫作为持球核心，必然会遭遇高强度的身体对抗和隐蔽的骚扰。马洪一边用胸口顶着林枫，一边喋喋不休地喷着垃圾话，他的手，也极不老实地，在林枫的腰间，做着各种拉拽的小动作。 林枫没有理会，他只是用一个极其逼真的眼神假动作，骗得马洪以为他要向右侧突破。紧接着，林枫猛地一个交叉步变向，从左路杀了过去！ 这是一个陷阱！ 林枫当然知道，在他突破的路线上，内线的比尔兰比尔，早已张开了口袋，等着他冲进来。但他，就是要往里冲！ 就在林枫即将踏入罚球线区域，即将与兰比尔形成正面冲撞时，那个被他过掉的里克马洪，从侧后方追了上来。按照他们演练过无数次的肮脏战术，马洪，伸出了他的右腿，试图用一个隐蔽的绊马索，将高速行进中的林枫，直接撂倒在地！ 这是足以造成脚踝甚至膝盖重伤的、极其恶毒的动作！ 奥本山宫殿的球迷们，发出了兴奋的吼叫，他们，期待着看到这个来自东方的天才，痛苦倒地的样子。 然而，就在马洪伸腿的那一刹那，林枫，这个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死神般的微笑。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面对马洪伸出的黑脚，林枫没有像常人那样，下意识地跳起躲闪。因为他知道，一旦跳起，在空中失去平衡，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他没有减速，反而，将自己的重心，猛地向前一压！ 他竟然是主动地，朝着马洪伸出的腿，迎了上去！ 这看起来，就像是自杀！ 马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林枫的脚踝，在自己的脚下，扭曲成一个恐怖的角度。 但，就在两人的身体，即将接触的前一瞬间。 林枫的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反关节的姿态，发生了一个微小的、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扭转。他的右脚，看似踩向了马洪的脚面，实际上，却在接触的瞬间，以毫厘之差，擦着马洪的脚踝滑了过去。 而他那顺势压下的身体重心，和他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膝盖，却以一个极其刁钻、极其隐蔽的角度，狠狠地，撞在了马洪伸出的那条腿的膝盖侧面！ 这是一个膝关节最脆弱、最没有保护的位置！ “咔嚓！” 一声虽然轻微，但却足以让周围球员听得头皮发麻的脆响！ “啊——！” 紧接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响彻了整个球馆！ 里克马洪，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防守悍将，整个人，像被砍断了腿的木偶，轰然倒地！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嚎叫，表情因为剧痛而扭曲，看起来，无比的恐怖。 而林枫，则在“撞”上马洪后，顺势“受害者”一般，也摔倒在地。他的演技，堪称完美，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被侵犯后的“无辜”和“愤怒”。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 场上的球员们，都懵了。活塞队的球员，下意识地冲了上来，想找林枫的麻烦。但当他们看到在地上惨嚎的马洪，和同样“痛苦倒地”的林枫时，他们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裁判，在经过了短暂的商议后，做出了判罚——防守球员里克马洪，伸腿绊人，恶意犯规！骑士队，执行两次罚球，并继续保有球权！ 这个判罚，让活塞队的球员和球迷，都感到了无比的憋屈和愤怒，但他们，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从场面上看，确实是马洪，伸出了那条罪恶的腿。 林枫，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假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他没有去看那个已经被队医抬上担架的马洪，而是，缓缓地，走到了活塞队的替补席前。 他走到了那个联盟公认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恶棍，比尔兰比尔的面前。 他俯下身，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般冰冷的声音，轻声说道： “告诉你的队友，下一次，就不是膝盖了。” 比尔兰比尔，这个让联盟所有硬汉都为之胆寒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并接触到林枫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深渊般的黑色眼眸时，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冷战。 他第一次，在这个看似清瘦的东方后卫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他自己的暴力，更高级、更纯粹、也更致命的……恐惧！ 他知道，他们惹错了人。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只会投篮的软蛋。 他是一条，会咬人的，最毒的，眼镜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