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宋姨娘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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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兽山庄” 太子眉头紧锁，看向楚玉，“此组织先前与二弟关系匪浅，如今又突然向丞相投诚，现在却反过来给我们示警此乃驱狼吞虎之计，还是挑拨离间之策” 楚玉指尖敲击着那份密报，眼中尽是玩味的兴致。 “万兽山庄…果然有意思。”他低声自语。 “他们不是在帮丞相，也不是在帮太子。” 楚玉抬起眼，对太子说出自己的推断，“他们是在利用我们，对付丞相。这份情报，是他们的投名状，也是借刀杀人的利器。” “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庄主，费尽心思，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丞相、你我乃至二皇子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楚玉皱起眉头。 “依你之见” “将计就计，不仅要人赃并获，更要趁机抓住万兽山庄派来执行任务的人。唯有抓住他们的人，才能问出山庄与丞相合作的细节，更重要的是，那个庄主，究竟是谁。” 太子思考过后同意布防，但他比平时更谨慎，动用了很多核心力量，同时将预案做得周全，以防这是连环计。 月黑风高，运河码头。 几条黑影如同鬼魅，悄然潜入停泊的漕船之间。 他们动作麻利，将火油泼洒在船舱与货物上。 为首之人，正是影子麾下的死士。 “动作快些，得手后按计划从水路撤离。”死士低声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河道。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制造混乱，留下指向钱如海监管不力的痕迹，并确保自身安全撤离。 在他们看不见的更高处，影子本人立于远处一座货栈的阴影里，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他的任务无需成功，而是确保这场戏能按照庄主的剧本演下去。他手中扣着一枚特制的哨子，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码头周围的仓库屋顶、废弃的船舱内，早已埋伏好了太子派出的东宫精锐。他们屏息凝神，弓弩上弦，目光锁定着那些纵火者的身影。 更外围，临近市集的街巷暗处，楚玉亲率一队都察院心腹，如同潜伏的猎豹。 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些动手的小卒，而是任何试图接应或观察的，可能属于万兽山庄的人物。 “殿下有令，人赃并获后，立刻拿下，生死勿论！”东宫侍卫低声传递着命令。 “楚大人有令，我们的目标是任何试图靠近、窥探之后又悄然退走的人，要活的。”都察院暗探头领对手下吩咐道。 一张无形的巨网，已然撒下。 在距离码头不远、能俯瞰全局的玲珑阁顶层。 叶初年凭窗而立，夜风吹动她额前的发丝。她身后，夜隐如同真正的影子般侍立。 “庄主，影子的人已动手。东宫和都察院的人，也均已就位。”夜隐低声汇报。 叶初年眼神沉静，她手中把玩着两枚不同的令牌——一枚可调动山庄死士，一枚则关联着一条直通丞相书房的秘密传信渠道。 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当码头上火光亮起，喊杀声骤起，东宫侍卫如神兵天降般冲出时，她看到了几条黑影在影子的哨声指挥下，试图跳入河道，按原计划从水门撤离。 也就在这一刻，她看到了楚玉的人马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从更隐蔽的角落扑出，直取那几个看似要逃的核心人物！ 是时候了。 叶初年将属于丞相的那枚令牌递给夜隐。 “按计划，将‘太子已布下重兵，意在清除异己’的消息，传给丞相，记住，走他的渠道。” 她要让丞相以为，太子主要针对的是他，从而转移丞相对万兽山庄行动失败的过多审视。 同时，她看向码头，楚玉的人已经成功截住了一人，正在激烈搏斗。 “告诉影子，可以败退了。让他的人撤得狼狈些。”她必须让楚玉抓到一些线索。 码头之上， 纵火者大半被东宫擒获，少数在影子的接应下逃脱，跳入冰冷的河水消失无踪。而楚玉，成功捕获了一名山庄成员。 丞相府中，当丞相接到太子布下重兵的警告，他又惊又怒，竟然暴露了。 楚玉将那名抓获的山庄成员带回去，开始审讯，试图撬开通往万兽山庄核心的秘密。 叶初年转身，融入黑暗。她付出了一个小小的代价，却同时让丞相更加依赖她，让太子获得小胜，并给楚玉留下了一个充满诱惑的线头。 三方势力都在她编织的网中，自以为在前进，却不知方向早已被她悄然拨动。 在都察院阴暗的刑房里，经历数轮严酷的刑讯，甲三浑身鲜血淋漓，意志在肉体极限的边缘徘徊。 当楚玉亲自到场，用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凝视他时，甲三知道，时机到了。 他表现出最后防线被摧毁的崩溃模样，嘶哑地开口“我…我说，只求…一个痛快。” “是，是丞相命我们扰乱京城，制造混乱” 楚玉听闻眼神一厉“目的” 甲三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出那句早就准备好的话“为…为了四皇子，丞相…要助四皇子上位，我等行动，皆是为了铲除异己，为四殿下铺路…” 说完这句，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无论再问什么，都只反复念叨着“丞相，四皇子，”不再透露更多细节。 楚玉阴森森的看着眼前晕死过去的人，思索着这份供词的可靠。 而太子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勃然大怒，同时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投资本宫收益有限，投资叶凌，叶凌未必领情，只有这个玩世不恭、摸不清楚心思的老四，背后又有强大母族，似乎，确实是他最好的选择。 就在两人商讨下一步该如何做之时，楚玉收到了一条消息。 宋姨娘死了。 消息传来时，楚玉正在处理公文。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失神。 “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随后他仍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效率甚至比平时更高，仿佛要将无关的思绪都隔绝在外。 那个带给自己生命，在童年时期给自己无限温柔母爱，后来又带给自己无尽痛苦的女人，就这样死了。 楚玉以为在当初得知母亲背叛的真相时就已经将这份母爱埋葬，如今真实听到之时，竟还会有一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