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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坐在澳门新葡京的vip厅里,指尖夹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窗外是璀璨的濠江夜景,游轮划过水面,像是一道流动的金线。手机突然震了,来电显示三个字:张洪山。 “小七,来山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山东人特有的厚重,像是一块铁砸在桌上,“有个局,百家乐,本地人组的,路子正,规矩大。没事来玩玩。” 我笑了:“大哥,我在这边正玩着呢。” “澳门那地方,水太浑。”他顿了顿,“我这,十万多给五千,人情到位,你来就是给我面子。” 我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十万多给五千——这不是赌资,是入场券,是江湖的红帖。不接,就是不给面子。我认识张洪山五年,山东汉子,一言九鼎,从不空口白话。他请我,不是为了赢钱,是为了镇场子。 “行,我订票。”我说。 一天后,我踏上了济南的土地。凌晨一点,降落遥墙机场。我们打车去市区,路过一家24小时烤全羊,炭火通红,油珠子“滋啦”爆响,香气钻进鼻腔。我啃了半只羊腿,辣子呛得眼角发烫,随后一头扎进酒店,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大哥派车来接。黑色奔驰,车牌蒙布,司机不说话,只递来一瓶矿泉水。车开进郊区,最后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青砖灰瓦,铁门厚重,门口两盏铜灯亮着,像两只沉默的眼睛。 推门而入,暖风扑面。厅堂中央是张墨绿色丝绒赌桌,灯光是特制的暖白,不刺眼,却能把每一张牌照得清清楚楚。平板电脑整齐排列,记录着路单。牌手戴白手套,发牌用牙刷——对,牙刷。牌不沾手,规则森严。 “最小五百,最大二十万。”大哥坐在我旁边,递来一杯茶,“跟澳门比,也算正规了。” 我点头。有他在,我不怕。 第一把,我下五千,赢。第二把,下一万,又赢。第三把,连庄,我押庄,二万筹码推上去,牌开——庄家赢。我笑了,筹码堆得像小山。 那天,我赢了四万二。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的运气好得惊人!手中的筹码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指尖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一片片洁白无瑕的雪花飘然而至,悄然落于掌心之中。而那些自认为是的所谓高手们则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甚至连烟灰掉落于桌面之上也浑然不觉。 然而,就在这令人陶醉的胜利氛围中,时间却无情地流逝着。当第四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我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前一天究竟去了哪里。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一空,只剩下一片茫然与困惑。 待到我悠悠转醒之时,窗外的夕阳早已西斜,将余晖映照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这时,我才注意到大哥正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烟雾弥漫间,他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显得越发憔悴和疲惫不堪。 “输了二百多万。”他嗓音沙哑。 我心头一震。 当晚,我站在别墅阳台,望着山东的夜空。乌云压顶,月光惨白。我忽然觉得,这局,太顺了。 顺得不像真的。